偷吃被发现的白竹子羞愧的低下头。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日子的?”
“上次在公司闹得那么凶,谁能不记忆犹新啊。”
穆白竹想到上次的误会,那次为了证明自己没怀孕,她说自己的大姨妈刚走。没想到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被这个人记住了。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嘛。
手机想起,齐旭年看了一眼,随后放下手机,满面愁容:“马上月底了,我们要完结录制。”
他不用说完,穆白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好自己也要工作,他在反应不方便。她随意的摆摆手,假装大度道:“那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的。”
原本她也不是伤的起不来了,只是腿折了,这边的护士都会照顾她。可这时话多的大姨偏偏插嘴:“是啊,你走吧。那个小律师下班应该也会过来,让他照顾不就好了。”
一听傅承还会过来,齐旭年不乐意了。他开始收拾穆白竹的东西:“我答应表哥要照顾你的,而且我更了解你。你等下,我去买个轮椅。”
傻乎乎的被背着大包小裹的齐旭年推着。直到出了医院门口,穆白竹才回过神来:“喂,我还有检查呢。”
“我问过医生了,你今天没有。有的话,我随时带你回来就好了。”齐旭年完全不理会她愿不愿意,伸手打车。
推着穆白竹回公司,二人惹来了不少的目光。
李欣欣在看见二人的时候先是一愣,她看看穆白竹再看看纪飞,很快便低下头去,假装忙碌。
将穆白竹推到李欣欣身边,齐旭年又把切好的水果都摆在了她面前:“你在这等着,我进去录音,不许乱跑。”
“你这话说的,我拿什么跑?”穆白竹看着自己的双腿,上面该被贴心的盖了小毯子。
“也是。李欣欣,照顾好她啊。”说罢,齐旭年转头进了录音室。
很快,录音开始。三个男人加余蓉戴上耳机,开始工作。
穆白竹一边吃水果,一边观察四周。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至少没什么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既然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她就将目光移到了李欣欣身上。
李欣欣,一个看起来就很文弱害羞的姑娘,正是适合被调戏的对象。穆白竹正在琢磨那些土味情话,就发现身边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玻璃房内,模样娇羞。
一定是在看人,穆白竹敢保证。要是她看一个话筒都能这么深情,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顺着望去,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纪飞身上。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不管房间里有多热闹,这个害羞的姑娘都没心思理会。可只要纪飞有一点小动作,她好似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网上说,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他笑自己也会跟着一起笑。
马上就要录到好笑的部分了,作为本文作者的穆白竹,没人比她更了解。
到了,就是这里。纪飞露出了笑容,她看向李欣欣。果然,她也跟着笑了。不止笑了,模样还很害羞呢。
“你叫什么来着?”穆白竹问道。
“李欣欣。”
“啊,欣欣啊。”穆白竹发扬臭不要脸的精神,开始套近乎。“你是不是喜欢鸡飞狗跳啊?”她是故意问的如此直接的,这样就能从一个人的微表情观察出真相。这都是她从侦探小说中找到的灵感。
果然,那个害羞的姑娘微微一愣,随即摇头:“没……没有啊?”
“你在说谎。”穆白竹十分笃定。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在审问犯人的警察。李欣欣也很配合,露出一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
“吃块西瓜。”穆白竹用小叉子扎起一块西瓜,递给李欣欣,“你别紧张,但也别说谎。因为名侦探小竹,已经发现了真相。”
看着她这模样,李欣欣想起了齐旭年。当初他也是这样一副胸有成竹,一脸嘚瑟。她扑哧一笑:“你跟年年好像啊。”
“我呸,谁要跟他像啊。”穆白竹一脸不屑,将一块红彤彤的西瓜放入口中。嗯,甜!她心满意足的压低了声音,“你就告诉我,我猜的对不对?你是喜欢鸡飞狗跳的吧。”
眼神闪躲,李欣欣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是低头辩解:“真的没有,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嗯?”穆白竹疑惑了。就算是不好意思承认,也没必要跟自己解释吧。
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上次在这里的闹剧。既然齐旭年都记忆犹新到能记住自己的经期,那一直偷偷关注纪飞的李欣欣自然没理由忘记宗建国让纪飞跟自己约会的事情。
她叹息一声,迷雾散去:“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吃那两次饭也是为了应付我舅舅。而且都不是单独吃饭。”既然齐旭年都叫宗文光表哥了,那自己跟宗建国的事也没必要瞒着了。而且,根本瞒不住。
“宗总是您舅舅?!”李欣欣那不大的双眼瞪得溜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有女朋友,也不喜欢我。我更不喜欢他。”
“这样啊……”李欣欣低头,小脸通红。
“你放心,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我觉得他对你至少是不讨厌的,这样就有希望啊?”穆白竹看向玻璃房。
被讨论的人似乎是有了感应,望向外面。在眼神对上李欣欣的时候,热情地摆了摆手,还附赠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样?现在肯承认了吧。”穆白竹两腮塞得鼓鼓的。
李欣欣的脸都红透了,若是此时给她一件合适的衣服,她不用化妆,都能直接上台扮演关二爷了。
似乎是怕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她拿来一个空闲的耳机递给穆白竹:“听听看吧。”
接过耳机,穆白竹却没有要停嘴的意思:“我已经跟舅舅说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追啊。女孩子倒追的多得是,要勇敢起来。而且,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很难找的。”
李欣欣低着头,拿水杯捂脸。似乎若不用这种方式降温,她下一刻就会着火。
都这样了,她还不承认,穆白竹着急啊。她慢慢地将耳机往头上戴:“你想清楚了,到时候……”她的声音在戴上耳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耳机里传来了齐旭年的声音。那声音,通过这高音质耳机传入她的耳中,钻进她的心。一瞬间,沸腾了她全身的血液。
那声音,好似就在她耳边,很近……很近……
一点杂音都没有,她能听到的,除了齐旭年那贵得要死的嗓音,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作为一个声控的穆白竹,她敢说自己阅声无数。可像这样,能直冲天灵盖的声音,她觉得全世界也照不出来几个。那干净又低沉的嗓音,就像是直接从胸腔发出来的。从齐旭年的胸腔,直奔穆白竹的心脏。
她感觉全身都麻酥酥的,没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这是什么人间低音炮啊。”
打脸情敌
忙碌一天的穆白竹,又一次被这堪称完美的嗓音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次,她不再是那个先苦后甜的灰姑娘,她还是她,穆白竹。
她跟着悲惨的一天一样,出了车祸。但更悲惨的是,梦中的车祸比现实的严重的多。
她跟大蛋都被撞飞,再重重落地。她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灵魂即将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她看见了齐旭年的身影。
他飞一样的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她苟延残喘的身体。告诉自己,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他无法承受彻底失去自己的痛苦。他很难过,他知道他错了。只要自己能活下来,他愿意以后什么都让着自己。
这话,穆白竹格外的耳熟。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比这还要真实的世界,也听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她没有心思细细品味。现在生命都要结束了,她反倒有时间咂摸这些话了。
傅承来医院的时候,也跟自己说过很暧昧的话。但当时自己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只是希望他赶紧闭嘴,但又没法直说。可现在,穆白竹却希望齐旭年不要停下来,就这样一直说下去。
突然,她感觉这条路在剧烈的颤抖。随后耳边传来很轻但是很好听的声音:“小点声,那我们就先走了。”
是齐旭年,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么?穆白竹不甘心,光听他说过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样不公平。
于是她使劲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齐有钱!”
颤抖停止,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录音间。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还好是梦。
“做噩梦了?”几人愣住,纪飞最先回过神来。
他怎么知道的?穆白竹微微蹙眉。
“人家都说做噩梦时候喊的名字是最在乎的人。”裴玉堂笑道。那笑也不知是不是嘲笑。
这下穆白竹知道了,看来是自己刚才真的喊出声了。她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依旧发傻的齐旭年,解释道:“谁说我是做噩梦了,我是梦见在吵架。”
她这么解释,众人是相信的。毕竟,她跟齐旭年的关系,就是一天不打就浑身难受的关系。
有什么东西从肩膀滑落,穆白竹这才看见自己身上的外套。那外套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她心里暖暖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是……是纪飞的!”齐旭年赶忙解释。
“哦。”不知为何,穆白竹有些失落。她拿起衣服,想要还给纪飞。却发现后者身上穿着外套。一个人,应该不会穿两件外套吧。
再转头看看扶着轮椅的人,穆白竹牵起了嘴角。整个房间,就只有齐旭年没穿外套。不过她也没戳穿,反穿上外套:“走吧,有钱。”
她嗅着袖子上淡淡的清香,莫名的欣喜。这个人真是爱面子,是他的衣服就是他的嘛,干嘛还要说是别人的。就这么害羞么?
正美着,轮椅突然停了。
穆白竹抬头,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来了?”
傅承很自然的将一个盒子递给她,接过轮椅扶手:“你手机不是坏了么?我打不通你电话,就去医院了。隔壁床说你们去上班了,我就过来了。”
他推着穆白竹慢慢往外走:“我怕联系不上你,那样我真的会疯掉的。”
一旁的齐旭年打了一个寒颤,这么恶心的话,他可说不出来。还疯掉,至于么?又不是偶像剧。
推到公司门外,傅承拉开车门,就要往上抬。齐旭年赶忙过来:“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傅承停下手中动作,面带营业般的笑容:“你今天也累坏了,我来送她吧。”
“不用,这是表哥交给我的任务,我来就好了。”
“表哥?”似乎是对他如此称呼宗文光感到不满,傅承微微蹙眉。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一辆耀眼的红色跑车停在了倾听门外。
车上,一个穿着黑色高筒靴,披着昂贵皮草的女人跑了下来:“我的丫头啊,你怎么就在这时候出车祸了呢?来让我看看。”
知道了穆白竹跟宗文光的关系,齐旭年自然也就理解为何前者管魏安叫姐姐了。
魏安一眼就看见了那还未拆封的手机:“哎呀,我还想着给你买个手机,还是给忘了。好在你已经买好了。”
“啊,这是他送的。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魏安。这是傅承,这……就不用介绍了吧。”穆白竹瞥了一眼齐旭年。
一听手机是傅承送的,魏安立马打开玫红色的手包。她拿出一沓红票子:“正好有现金。一万,应该够手机钱了。”
傅承不收:“这是我送小竹的,不用了。”
魏安白了他一眼:“我们家丫头,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买,用不着别的男人送。你们这帮男人送女人东西不可能没有目的,我还不知道么?”
这话听的齐旭年那叫一个爽啊。虽然他不喜欢大个子女生,但现在怎么就看这个穿上高跟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这么顺眼呢?
可穆白竹就没那么好心情了,她赶忙解释道:“啊,安姐就这样,说话直,你别介意啊。”要魏安说的齐旭年,她才懒得解释呢。
傅承面色有些尴尬,他微微一笑,却还是不肯收下那一万块:“我送这手机,就是怕联系不上小竹。”
“哦?然后呢?”魏安没有接钱,平视傅承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