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天生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她父亲怕她在外面会吃亏,从小就让她学女子防身术。巧劲加上身高优势,让她很快就将齐旭年按在了桌上,动弹不得。“你还想动手?当着我的面?我告诉你,就算我跟她哥不能成,穆白竹也永远都是我妹妹。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你!丫头,别傻站了,报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穆大蛋吓得瑟瑟发抖:“我觉得要报警,可能不是咱们……”
“姐,你误会了。”此时的穆白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刚才都计划好了,等齐旭年拉自己起来的时候,顺势一倒,扑进怀中。可现在,计划全泡汤了。她只能拽开二人,拉着魏安,“走吧,我们回去说。”她知道,只要让魏安看见齐旭年,今天就必须残一个。当然,那人不可能是魏安。
给我五百万?
跟魏安解释了来龙去脉后,这位在T台上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完美控制表情的知名模特长大了嘴:“你不早说,我这个脾气也真是的。我早就发现你们有问题了,真是的,应该冷静下来的。”
“没关系,反正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穆白竹安慰道。虽然她也觉得这样很可惜,只是不希望魏安为此太自责。“反正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应该会给我发消息。或者……给飞天小白猪。”
她猜的没错,齐旭年回家后,安稳了下心神,就打开了电脑。打开电脑的那一刻,他刚沉静下去的喜悦之情,又随着电脑开机的声音一起被唤醒了。
天啊,穆白竹喜欢他。穆白竹也喜欢他。
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感情导师——飞天小白猪。刚打开对话框,家门就被敲响了。他恋恋不舍的松开搭在鼠标上的手,转身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人,及在意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
“小飞都跟你说了吧。”这次,纪福东没有表现的跟之前一样满面愁容,他挺直了脊背,摆出一个老总应该有的架势。“看你的表情,你应该也猜到了。”他毫不客气的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打量着整个房间。“而你,之所以能猜到,一定是见到了对不对?”
这话若是外人来听,定会觉得跟听天书一样。但齐旭年却心知肚明。他只是没法想象,这个老总,跟上次来哀求自己的父亲,真的是一个人么?
他坐在纪福东的对面,面无表情:“所以,您这次来找我,又是抱有什么目的呢?”他对这位自称为父亲的人,现在是当真没有一点好感。
若说之前,他对纪福东的目的还抱有怀疑态度。那么他今天的突然来访,就验证了纪飞的话。这位自称为父亲的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亲情,有的只是钱。
“别那种态度,我好歹是个长辈。”纪福东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表情却没露出不满的神色。“我听说,你跟那个穆白竹很是亲近啊。也是,都让你知道那怪物的存在了,想必不是一般的亲近。”
“它不是怪物!”齐旭年怎么嘲讽穆大蛋都行,但绝不允许别人说它。或许,就是因为出去玩那两次当得爸爸。
“好。”纪福东勾起了唇角,这也验证了寄生兽的存在。“既然咱们都挑明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把那个怪物,哦不。那个寄生兽带出来,至于价钱,好说。”
他语气说“带”倒不如说“偷”更为合适。
“你也知道白竹子的家,为什么不自己找她?”
“就算你不愿我这么称呼它,可你也必须承认,那毕竟是个怪物。”话不用说万,纪福东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怕穆大蛋,人们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充满畏惧。何况还是两米高,不知道从哪儿来,还会变身的家伙了。
闻言,齐旭年笑了。他耸耸肩:“然后呢?你要给我一张五百万的卡,然后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不不不。”纪福东摇摇头。“那东西现在到底有没有价值还不少说。五百万,或许是有点高估它的身价了。这样吧,我先给你五十万。不管它是否值这么多,这五十万都是你的。如果它的价格远远超过于此,我会给你加钱的。”
虽说齐旭年不懂商场上的这些事,可他也知道,五百万都是少说了。一个未知生物的价值,是没法用价钱来衡量了。而且,如果不值,纪福东也不会因此大费周章了。只是,他看破没说破,只是冷笑两声。
“孩子,你要知道五百万意味着什么。”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笑中之意,纪福东继续道。“那不是简简单单说出来的三个字,也不是你敲敲键盘就能打出来的一串数字。是钱,红彤彤的票子。那些电视剧小说什么的,总是动不动就五百万五百万的,实际,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很庆幸,我也不知道。不然,我恐怕真的会被诱惑到。”
“你的意思是拒绝了?给我倒杯水好么?”纪福东打量着房间,似乎没找到饮水机。
齐旭年打开冰箱:“果汁?可乐?还是什么?”
“矿泉水就可以。”拧开瓶盖,纪福东牛饮了几口,一瓶水见底,看样子是真的渴了。“你是觉得,只要告诉那丫头你拒绝了我,她就会因为感动而跟你在一起么?然后你就可以攀上宗建国的高枝了?”
“您没说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多谢提醒。”
“可你别忘了,舅舅再好,终究是舅舅。宗建国自己也有儿子,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父母,总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哦?应该也有例外吧。”齐旭年破有深意的看着眼前人。
纪福东有些尴尬,没错,他就是那个例外。“你知道的,我一定有办法能拿到那个怪物。而你,却只有这一次机会。钱啊孩子,或许你现在还不知道,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就算那丫头现在对你有好感,可若你一无所有,你看她还会选择你么?就算她愿意,宗建国呢?他那顽固不化的儿子呢?有了钱,要什么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你要看上哪个明星,只要足够有钱,也不是不可能的。”
“非常抱歉,我没有追星的爱好。而且,就算我没钱,也不至于一无所有。跟她结婚,给她幸福的生活,以我现在的条件,我认为是足够的。”
“可女人是贪得无厌的,她们的心就像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就像那些化妆品,那些衣服。她们买了不一定用,不一定穿。可就是喜欢买回来堆着。她们不会觉得是自己买的多了,只会觉得是房子小了。然后催促你,再去换个大一点的房子,让她们堆放她们需要的宝藏。”
“那您觉得,这是五十万能解决的问题么?”
纪福东将剩下的水喝完,捋了捋半白的头发:“至少我以后还会给你机会,挣钱的机会。”
“偷东西?做卧底?还是跟傅承一样,使用美男计?抱歉,这我可来不了。”
齐旭年将桌上的矿泉水瓶捏扁,随手扔在门口的箱子里,里面堆满了瓶瓶罐罐。他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乌龟图案的表:“时间差不多了,阿姨应该快来了。正好我要下去给她送瓶子,也顺便送您吧。”
被“顺便”的纪福东面楼不悦:“不用了,我只是希望你别后悔。”
“那就不送了。”
将瓶子转交给拾荒的阿姨,齐旭年吹了吹楼下的冷风,等自己冷静下来,打开手机通讯库。他手指悬在“白竹子”那个联系人上,迟迟没有按下。犹豫半晌,他向上滑动,滑到“表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按下。
“你怀疑,纪福东可能要出动了?”宗文光听了齐旭年的话,也有些紧张。
“嗯,之前他说话还是有所隐藏的。但今天说的十分直白,我觉得他一定会不择手段。”
“你喜欢白竹么?”
“嗯?”上一刻还面目严肃想着对策的齐旭年突然被这一句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像是热血动漫的男主,画风突变,变成了一个儿童漫画。“表哥,现在……”
“我问你,你喜欢她么?喜欢到什么程度?或者说,你是想要跟她结婚的那种喜欢么?”宗文光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齐旭年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想了想:“我无法保证真的会跟她携手一生,我只能说,现在的确想这样。”
“这就足够了。这件事情既然是你发现的,也不好让你置之不理。我负责纪福东那边,白竹那就辛苦你了。”
“我应该怎么做?”
“去陪着她,像我们在国外一样,最好住在她家里。又或者经常打电话。你觉得怎么合适怎么来。”
齐旭年有些懵,这是莫名的同居了么?“可是表哥,跟她住一起,这个任务,是不是你来更合适呢?”
轻咳两声,宗文光终于说出了真相:“这两天魏安好像在她家。”
“哦~那我觉得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位名模,可以胜任保镖。”
“那你晚上有时间么?咱们一起吃点东西,商量一下对策。”
“好,那晚上见。”挂断电话,齐旭年松了一口气。表哥这意思,是同意了么?一定是的,不然怎么都让同居了?难怪他会那么问。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还是先给穆白竹打个电话,让她小心些。
斟酌用词,齐旭年想怎么才能在不吓到她的前提下,又能让她保持足够的警惕。最终他决定把重点放在纪福东利诱自己的那部分,真可惜没录下来,那时候的自己一定帅呆了。
接通电话,他率先听到的不是穆白竹那清脆的声音,而是布料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把手机放在裤兜里。
“刘向明,你这么做,纪福东给你多少钱?你这是在绑架,你知道么?”模糊中,他听到穆白竹这么说。绑架二字,惊得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最厉害的石油
齐旭年焦急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路上颠簸,布料摩擦的声音也更大了。他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动静,心里急的不行,却又不能挂断电话。无力感,顿时爬满了全身,他感觉此时自己就像是个积蓄了多年力量的喷火龙,嘴却被人缝上了。
终于,等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边的噪音小了很多。他听见穆白竹的声音的隐约传来:“找个暖和些的地方好么?太冷的话它不会出来的。”
“放心,我的公寓很暖和的。”这是刘向明的声音。
刘向明有两个家。一个就在孕耳公司旁边,那是租来的,应该是为了上班方便。还有一个在西边的山区,那才是他真正的家。齐旭年有幸去过一次,因为刘向明要讨好他,希望他能跳槽。
“等我。”他不敢大声说话,嗫嚅着说了两个字,赶忙挂断电话报警。“等下警察叔叔,你们能来接我,咱们一起去么?我给你们指路……嗯,对……你们大概多久到?……五分钟的话,我应该能跑到地铁口,我在那里等你们吧。白衣服,黑裤子,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
警车很快拉着警报赶来,在警车上,他给宗文光打了电话:“表哥先别着急,我已经在警车上了。那边我去过一次,大概能记得。对了,警察叔叔,一会儿快到的时候你们能不能把警报关了?我怕他们一着急会伤害白竹子……喂?表哥,你先别着急。你打开位置共享,跟着我们走。”
安排好一切,他坐在车里,打开刚才的通话录音。刚才虽然他慌的要死,可还是用仅存的理智,打开了通话录音。一边听,他一边跟警察解释:“警察叔叔,不管你们信不信,真的有寄生兽。或许你们现在觉得是个玩笑,但我拿生命发誓,真的不是。你们也听到录音了,我不会拿自己女朋友的生命恶作剧的。一会儿你们就看到了,我重复一次,这真的不是玩笑,所以请你们快一些好么?”
他这着急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有多年破案经验的警察,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用不断说话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很多故作坚强的受害人家属,总是喜欢用这一招。面对这种人,他们总是格外怜悯。至少,比起那些鬼哭狼嚎的,安静太多了。
而且虽然齐旭年全身发抖,手心满是汗水,可他的思绪还是很清晰的。他将时间线重新捋了一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警察听。每说一句话,他就会重复一次,这真的不是恶作剧。并录音下来,说如果这是假的,自己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
“虽然很耸人听闻,但我们相信你。好了,休息一下,我们现在正在往那边走,不是么?”一旁的年轻警察安慰他。“不过,那个寄生兽长成什么模样?吃人么?”
“不吃,警察叔叔它是个好孩子。它叫穆大蛋,很乖的。它长得……就像是石油,一摊凝固却没完全凝固的石油。”
“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