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删掉那三个字,又停住了。其实好像以他为原型写个男主好像也不错。但真的会有女人喜欢那种死不要脸的男人么?没事,改改就好了。
她以齐旭年为原形,简单的写了两个片段,想看看是否合适。这时,敲门声响起。她起身开门,不小心按到了打印。刚才写的片段都被打印了出来。
这种小失误经常会出现,她没去理会。让大蛋藏好后,直接开门。
或许是因为家中有个寄生兽,虽然没有什么超能力,但好歹也是个身高两米的石油。穆白竹一直都缺乏防范知识。直到看见站在门外的陌生男人,她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你好?请问你找谁?”穆白竹试探性的问道。
“你好,我叫刘向明,是孕耳公司的总监。请问飞天小白猪是住这里么?”刘向明递来名片,手里还拎着两个箱子。看来是有求于人啊。
穆白竹看了一眼名片。孕耳?不是那个跟倾听敌对的公司么?他们公司的总监为什么会找自己?怀着这样的疑问,穆白竹让他进了屋:“我就是飞天小白猪,进来说吧。”
在她转身的一刻,刘向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是一个女孩的照片,那女孩长得跟穆白竹一模一样。好吧,她们就是一个人。
但这照片的身份,不是飞天小白猪,而是纪飞的相亲对象,穆白竹的。
飞天小白猪,穆白竹。这两个名字,不用想就是一个人了。刘向明知道,今天自己恐怕要失败而归了。不过也不算白来一趟。
穆白竹家里很少来客人,也没有茶水准备。她直接从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找过很多次年年有钱,我们公司很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我们也会给出很好的报酬。但都被他拒绝了。后来我听说,他跟你有长期合约,想着可能是合约傍身没法跳槽。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若是你愿意跟着一起来孕耳,他也就能跟着一起来了。”刘向明简单的说明了来意。好似怕对方不信,还晒出了他跟齐旭年的微信聊天界面。大多都是他在央求,对方拒绝。
光是看到那个头像,穆白竹就气不打一出来。可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砸了那手机的心情:“我们虽然有合约,但他想走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个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愿,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我跟倾听也有合约在身。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什么合约不合约的不说,就单说她是宗建国外甥女这一点,刘向明也知道她不可能走。原本他还准备了一份合同,是给她的报酬,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用不到了。
刘向明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房间,起身:“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实在是求贤若渴,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打扰了。”他退到门外,似乎并没准备拿走自己带来的礼品。
穆白竹将两个箱子递给他:“是我不好意思,没能帮上忙。但我跟年年有钱的确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也不能说上话。这个您拿回去吧。”
“不用了,你留着吧。打扰了。”
出了电梯,刘向明拨通了纪福东的电话:“纪总,飞天小白猪就是穆白竹,也就是您儿子的相亲对象。”
“确定么?”电话那头传来了略显兴奋的声音。
“确定,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么?”
“没有,应该是藏起来了。”刘向明回想着房间里的状况。“对了,电脑还亮着,我进去的时候打印机还在工作。按理说我进门之前,穆白竹应该是在工作。可我看到茶几很乱,桌上还有未吃完的冰激凌,还没化。书桌离茶几并不算太近,要同时工作又吃东西,是不可能的。”
只要一想到这世上可能真的有未曾发现的物种存在,纪福东似乎就看见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往自己口袋钻。他点点头:“好,这边你先别管了,听我指挥。”
挂断电话,他立马打开电脑,查找有关于不明物种的消息。可不是电影资料,就是一些传闻,并没有实证。此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代表,他可能会是第一个发现新物种的人。不管那是外星生物还是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钱。
其实他也没见过穆大蛋的全貌。只是在前两年,刚刚回国的时候。车子坏在了一个郊区。附近没有人家,手机也没有信号。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又惊又怕,生怕会遇到劫匪什么的。
撞着胆子下车,他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女孩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两米多高,黑乎乎的东西。
当时天色晚,郊区又没有路灯。他看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可以确定,一定不是人。
当时,他立马回到车上,心中纠结,要不要救那个女孩。救吧,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自身难保。不救吧,又担心这事会牵扯到自己。最终,他抱着侥幸心理,没有下车。
但是很快,那个女孩跟那个怪物又回来了。这次,女孩骑在怪物身上。一人一兽在郊区的田野里嬉戏打闹。看起来十分熟络。
他不敢开车灯,生怕吓跑了他们。他看见那怪物会改变形态。一会儿变成自行车,让女孩骑。一会儿变成拱桥,让女孩上去玩。甚至还能□□,变成一个个的小黑球围着女孩跳舞。
这一刻,纪福东不再害怕,不再惊恐。他眼里的,不再是怪物,而是商机。要是得到了这个怪物,他何苦还要抛妻弃子去国外奋斗?只要得到了它,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那一夜他看了许久,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不能忘怀。
他回去后,查了很多资料,却都没找到关于这个怪物的资料。既然怪物查不到,那就从女孩下手。可偌大个城市,找一个不知姓名,不知年龄的女孩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还是最近,纪益给他发消息,说纪飞可能要结婚了。老爷子知道他回国了,希望他不要在这时候出现,也不要妄想找回自己的儿子。
对于纪益的态度,纪福东并不意外。毕竟当初是自己扔下了整个家,去国外奋斗。听说纪飞在做CV后,他就投资了孕耳,可纪飞一听说那是他投资的公司,死也不来。
反正来不来对纪福东也没所谓,他做这些只是给老爷子看的。只要他看到就好了。为了演好一个慈父的角色,他问老爷子:“至少,让我知道那姑娘是谁吧。”
要说纪益也是心肠软,听他那可怜兮兮的语气,就告诉他了。可谁想到,这就是他踏破铁鞋寻找的怪物女孩啊。
纪福东关上电脑,看着穆白竹的照片:“这钱都送上门来了,不能不要啊。”他立马安排下去,让助理将所有关于飞天小白猪的资料给他。
飞天小白猪虽说不算什么公众人物,可网上关于她的资料还是有的。不管是论坛还是什么,对她的评价都很简单:“花痴、声控、喜欢偶像剧中的浪漫偶遇。”
刘向明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他用手机对着穆白竹的窗户,想试着拍下来关于穆大蛋的东西。可惜楼层太高,他什么都拍不到。
这时,他的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只手:“你怎么在这?”是齐旭年。
“你怎么在这?”看见他,刘向明也很意外。
齐旭年一下被问蒙了。是啊,他怎么在这?他要干什么来着?
见他发傻,刘向明先道:“我是来找飞天小白猪的。本以为她来了,你就会愿意过来。没想到,她也拒绝我了。”
“你说飞天小白猪住在这儿?”
“对啊。”
齐旭年张大了嘴,看着穆白竹家的楼道,一拍大腿:“我就知道,她们俩肯定认识!”
可怜的父亲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上去看看吧。齐旭年敲响了熟悉的房门。
一开门,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地上的礼盒。看来宗文光已经来过了。
“你来干什么?”穆白竹的写作热情在短短的一小时内就被打断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因为这个欠揍的家伙。
齐旭年也不是那拐弯抹角的人,他直接问:“你知道宗文光是不婚主义么?”
“知道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穆白竹有些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原本,齐旭年还以为她不知道,是被骗了。可没想到,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这样还愿意跟着宗文光,甚至愿意给他生孩子。
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齐旭年突然大声道:“你一个女孩子,条件也而不差,至于么?你图什么呢?就算现在社会开放了,女生也要检点一些,不能为了点钱就出卖自己啊。”
穆白竹发现他说话时,一直看着地上的礼盒,以为他说的是刘向明,气急:“你是不是有病?他是准备给我更好的待遇了,我看见合同了。可我已经拒绝了,这跟社会开不开放有什么关系?”
“你拒绝了?那……”齐旭年照顾到穆白竹毕竟是个姑娘,未婚先孕的事不能明说。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个怎么办?”
穆白竹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更生气了:“这要问你啊,你解决。”
“我?”齐旭年不可思议的看着穆白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穆白竹,我觉得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私心里,我还是想把你当朋友的。但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吧。保姆就保姆了,怎么现在还要我的后半辈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爱你?非你不娶?”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娶我也得嫁啊。害你后半辈子,我一分钟都不想多跟你待着。你给我滚,这是我家。”说完,她将齐旭年一脚踹出去,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齐旭年回想穆白竹刚才说的话。让他解决,那不就是让自己娶她,然后喜当爹嘛。这是看他好欺负,讹上他了啊。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不能忍。他朝着门内大喊:“我要是娶你,我就不叫年年有钱了。我改名遁地大黑狗!”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穆白竹气的将桌上的矿泉水瓶扔在了地上:“他是不是有病?闲的没事过来找茬打架?我想嫁给他?他在想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不知道你是飞天小白猪啊。”穆大蛋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就他那脑子能知道什么?他怕连自己是谁都不……对啊,他不知道我是飞天小白猪啊。”
如果他不知道穆白竹就是飞天小白猪,自然也不会知道刘向明是来干什么的。那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岔劈了?
正想着,敲门声又响了。穆白竹瘫软着身子去去开门:“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这次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跟自己舅舅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穆白竹微楞:“请问您是……”
“你就是穆白竹吧,我是纪飞的父亲,纪福东。”纪福东最终还是坐不住,过来了。
纪飞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穆白竹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儿,终于想起是谁。虽然疑惑,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叔叔,请进。”
在看到穆白竹之前,纪福东还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那个女孩。在看见她之后,他就确定了。
虽说穆白竹长得不是特别出挑。但那双爱笑的眸子,还有仿佛能治愈一切的笑容,都给纪福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果然如刘向明所说,一定还有另一个人生活的踪迹。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一个人住?”
穆白竹拿出矿泉水:“不好意思啊,家里很少来客人,只有这个了。”她坐在纪福东的对面,“嗯,父母离开的早。舅舅是个男人也不方便,成年后我就自己出来住了。”
“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节哀。”纪福东来之前简单查了一下穆白竹的资料。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在国外。过年回国的时候遭遇空难,无一生还。
穆白竹笑笑:“没什么,那时候我还没有记忆。而且舅舅很疼我,我并没觉得我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反而比别的孩子更幸福。”
纪福东点点头:“我家里的事,不知道你舅舅有没有跟你说。”
“简单说过一些。”穆白竹在说谎,宗建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天他着急开会,就只说他是纪益的孙子叫纪飞,就没了。
纪福东也不在意,他垂下头,一脸的哀愁:“纪飞小时候,他爷爷遭人算计,家里出了点事,一下就落魄了。我为了让这孩子过上好的生活,就去了国外。本以为国外的钱好挣,没想到也不容易。这一混就是十多年。没混明白,我也没脸回来,更没脸联系他们娘俩。后来听说他妈妈生病了,我连回国的钱都没有。听说当初还是你舅舅倾囊相助,可惜还是没救了这条命。后来我就拼命挣钱,好不容易有了资本回来了,可是这个儿子已经不认我了。”他捂着脸,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穆白竹心肠软,听到这里眼泪差点下来。但也只是差点。倒是穆大蛋,率先抽泣了起来。她为了掩盖那声音,只好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