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慕然并没有看出Mary的实际年龄,在听她这样介绍过自己后,一时惊的哑口无言。他可能是仔细的看过Mary的脸部皮肤之后才半信半疑的说道:“那也不应该叫阿姨啊!只比我大十岁,应该喊姐的!”
Mary呵呵的笑了几声,“那现在可以扶我了吧?”
“是,姐!”
“你叫什么名字呢?”
“慕然,那,你呢?”
“Mary。”
我们听完这番‘圣言’,心里宽舒了,就向着城门移动我们的脚步。——但丁《神曲》
☆、Chapter 10
曼文今天显得特别的烦躁,给客人打出来的酒都是一杯杯的啤酒花,白白的泡沫子跟她那浮躁的心情一模一样。有客人的时候她还能慌乱的忙乎忙乎,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在那里闲坐着,两眼直愣愣的盯着门口,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吓的想要跟她亲近的小孩子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口,不敢进屋来。
曼文并未像往常一样的伸手招呼他们进来,一反常态的厌烦让她有些抓狂。墙上的时钟所走的每一步都让她深感厌烦,就像厌烦自己突然老去的容颜一样,那种空等着时间的流逝会让人发虚,不,她一定要找点儿什么事做才可以。可?她要做什么事呢?她目前什么事也做不好。
主妇太太们来了,她们今天提前了半个小时,才两点儿的功夫就坐在那里了。她们轮番去坐在靠窗的正中间的那个位置上,像是追逐着这些小动作,就能与那个男人靠的更近了。
曼文突然觉得这些女人们都疯了。她们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背着他们的丈夫,她们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等着那个男子的到来?她想想多么的鄙视与不可思议,却又隐隐作痛,像是患过伤风的腿,只有在刮风下雨的寒冷天气里它们才会冒出来,证明它们存在着,令你无法忘却。
“不用这么上心吧?”曼文给她们一一递过去一杯啤酒,对着她们说道。
主妇太太们炸开了锅,一时间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的曼文浑身不自在,她们将她当做一个异物一样的对待着,仿佛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在她们的那个圈子里待过。
“我今年都五十三了,还有几个年头能让我浪一浪啊?”
“玩玩嘛!我不相信我家里那位就干干净净。”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小女儿都二十八了还追什么韩国欧巴,就不兴她妈妈看一下帅大叔?话说,他到底多大了啊?”
主妇太太们七嘴八舌的声讨着曼文,曼文只得亮出自己那亲和的笑脸,坐下来同她们一起讨论着那个男人。说是讨论,自始至终她都在聆听而已。她每天的交际圈除了酒吧里来喝酒的客人,就是打电话订酒的客户,所以,她没有那么多消息去探听这个男人,更不会去这样做。
“你知道嘛,昨天我接我孙子放学,看见他是坐着迈巴赫出的咱小区。”
“如果是迈巴赫的话,这说明他还蛮有钱的嘛。”新城区的小区里住的不少的城市显赫之家,所以,对于一辆迈巴赫的汽车,对于这群太太们中间只可谓是对于男子的印象更加锦上添花,可对于曼文来说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样难以忘怀,毕竟他们家里那辆开了十几年的起亚就算现在卖了也不会有人要吧?
“他戴的那块腕表是限量款,我们家小叔子在德国的儿子就有这一款的。”
......
曼文听不下去了,可她的面上却依旧笑的那样亲和,她在羡慕着这些整天无事可做又爱摆弄是非倒腾八卦的太太们。不过,她同时又佩服起她们的胆大行为,毕竟她们的老公也是会到酒吧里坐坐的,而且还是常客,往往也是粗俗的喝的酩酊大醉,她们却毫无顾忌的在这里高声谈论着别的男人,不害怕被别人听见么?通常这种事不都是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知道么?
“你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想不明白,老姐妹们这么高声论谈就不怕被家里人知道么?”曼文顺嘴就说了出来,她通常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看来今天她的确很烦躁。
一两秒的沉默同时席卷了这个五个人的小聚会。可除了曼文,其他几个人全部相视一笑,饶有意味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跟小朋友打架输掉的小孩子一样。
“我们家所有的银行卡、存折都写着我的名字,密码还是我的生日呢。”一位太太颇为神气的说道。
“我们家孩子成家之后,我就偷偷把家里那几套房子都归在我的名下了。就算是我老公卧床不起了,我也不会相信他不会打那些东西的主意的。”
“我们女人就该要有自己的财产不是?想干嘛就干嘛。剩下的那些虚名是不会带进棺材里去的。”
曼文也有自己的私房钱,但绝对没有这帮太太们做的这样夸张。她们也许只是随口说说,可她们的观念虽说不敢苟同,却也情有可原,没有自己财产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无法立足的,谁也不敢保证你的丈夫在明天还依旧爱着你,还依旧愿意在你不向他讨要的时候立马将全部的工资、退休金奉上。所以,比起那些虚晃的爱情、毫无风险的承诺,只有自己的腰包鼓鼓囊囊的才会给自己安全感,才会令自己那么任性,想干嘛就干嘛,不必去理会别人的眼色。尽管这些都太自私现实了些,可总比真的有一天灾难来临的时候,你孤苦无依、身无分文要好些吧。
曼文突然觉得自己存起来的那些私房钱真的只能称作是零花钱而已。
“今天他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