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很能干,洗菜、切菜、备料,统统都不需要他来动手,就算是他再三恳求的情况下,Mary才勉为其难的让他将草莓洗了。
“我最喜欢吃草莓了。”
“我也是呢。”Mary在将牛排放进烤箱里之后,回过头来,看着他一个个的清洗那红红的大草莓,Mary凑过去,惊喜的说道:“天呐!你也是这样清洗草莓的么?”
慕然的清洗方式便是将一个个的蒂摘去,再清洗,也有好多人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对于那种带蒂的水果是不摘的,像草莓、圣女果等等。可见Mary的清洗方式与慕然的清洗方式是一致的。
慕然顺手将刚清洗好的一个大大的草莓抵在Mary的嘴边,Mary含笑一口将它含住了。这未免也太自然了,所有的表现都像是一对正常的情侣该有的样子,慕然有些恍惚了,他一时间想到了美美,他们的清洗水果的方式并不一样,美美在看见他那样清洗水果的时候总会说,简单一洗好了,不用挨个拽掉吧,反正吃的时候也会拽掉的。
他拿水果喂美美的时候,美美也总是从他的手中接过再放入自己的口中,无论什么,从没有一次是直接经过他的手送入她口中的。这样他觉得怪怪的,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总觉得美美将他当做一个外人,而他手中的水果就像是毒药一样,感觉令她那般的不放心他。
“好吃么?”慕然那种暖到心坎里去的笑脸是发自内心的这样问道。
Mary点点头,顺手拿了一个放进了他的嘴中,在她的手指又触碰到他的唇时,慕然竟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慕然知道,那并不是厌恶的,而是一种冲动的欲望,他是不是傻了?他这样告诫自己。并小心的留意Mary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举动,可Mary好像并不在意,她依旧像往常那样,脸上时刻挂着不知哪里来的快乐笑脸,像一只不停歇的小陀螺一样,继续忙乎着她的晚餐。
“能帮我把塑料袋里的杯子拿出来洗了么?”
“你怎么还买了高脚杯?还是两只。”
“买一只太怪了吧!”Mary从厨房里歪出一个头,有些神秘地说道:“麻烦把红酒倒上吧。这就要吃饭了。”
慕然只是觉得,Mary一个人住,而买了两只杯子有点儿怪,但他也并没有多想,觉得Mary可能是为了给朋友准备的吧,毕竟她说过,她有朋友在这里的。
“你是厨师么?”
Mary摇头。
“那你开过西餐厅么?”
Mary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说道:“西餐厅我是没有开过的。好了,别说了,快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慕然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都是他最喜欢吃的西餐,香煎八分牛排、黑胡椒火腿意大利面、鸡肉炒饭、还有玉米浓汤、炸薯条。他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Mary你是人么?”
Mary摇晃着鲜红似血液的红酒杯,稍微抿了一口,欢乐的眼神急剧魅惑神秘,仿佛她真的来自另一个星球,那样妩媚着......
“这可不止是熟哦,简直比餐厅里做的还好吃。”慕然大口朵颐,Mary的一顿西餐征服了他的胃。
“Mary,我们碰一个吧!”说着慕然已经举起了酒杯。
“因为什么呢?”Mary挑眉回应道,迟迟不肯举起酒杯。
慕然一下子变得有些为难,跟Mary待在一起的时间里,如果不是某个触动点,比如刚才洗草莓的方式,他全然一点儿都不会想起美美。他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很糟糕,迄今为止他交往过最大的女生比他大四岁,那是在他读高二的时候,爸爸、妈妈忙着店里的生意,他们住在现今的新城区,而他所在的学校并没有提供住宿,是在城北区,每天早晨上学需要花费差不多两个小时,坐三趟公车。父母都觉得他的上学太麻烦了便在他学校附近给他租了一间单身公寓,那是附近工艺厂的员工宿舍,条件还是很干净整洁的就是太小了些,差不多有二十个平房左右吧,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洗手间、一个供他放杂物的桌子,就连一个简易的衣柜也是没有的,不过住在附近的姑姑在给他打扫房间的时候为他弄了一个晾衣架。
至今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段时期是有多么的难熬。房间里并没有可供娱乐的电视、电脑,更没有网线,唯一的一项娱乐设施就是他的手机。漫漫长夜里,他下了课之后更想待在繁华的步行街或者闲坐在肯德基的餐厅里直到要睡觉了才回去他那没有任何人气的小栖息之地。
后来他在皮划艇的训练时认识了一个大他四岁大二女学生。他都不记得他们是如何开始的了,十几年过去了,他想起那个女人来,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温暖。交往了三个月之后,他们同居了。晚上他很愿意回去他那个小屋子里了,并不是要想跟那个女生睡觉,他觉得他自个儿算是挺早熟的了,所以,男人女人之间那些事他是很透彻的,好吧,说实话,他也是想和那个女生睡觉,可他觉得更多的感情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栖息之所时,有个女生在等着他,和他一起,他们吃饭、说话、开玩笑、看视频,他觉得晚上抱着一个热乎乎的人,他很温暖。
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尽管那个女生的模样他回想起来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他也忘记了具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收场,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了那个大他四岁的姐。他觉得他要是爱一个人的话,年龄是不成问题的。对!他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他才不在乎那些东西呢。
“因为你是Mary啊!”
Mary举起酒杯同他愉快的碰了酒杯。
当Mary换了一件宽松的睡裙窝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时,她的金色头发因为洗过澡而变的湿漉漉的,衬着她白皙泛红的脸袋,像是一个出浴的小美人鱼一样,慵懒极了。
慕然与Mary坐的很近。他们自顾自的喝着红酒、吃着草莓,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变的好怪,一种无言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流转蜿蜒再缭绕,就像是Mary和他手中的香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