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林:“風春园?我也想去!”
孙缪光乐开了花,“啊!想去就一起去啊!好!哈哈哈真是的!你爹还说你不舒服,不想出门呢!”
陆慕林:“嗯……现在好了,今天舒服多了!”
孙缪光:“好啊!明天我让哲穆开车来接你!”
陆慕林:“啊?我自己去就行……”
孙缪光“欸?让哲穆开车来接你,不是方便些么!就这么定了!鸿华!我走了啊!”
陆鸿华苦笑:“欸!慢走啊!”
孙哲穆:“陆叔叔再见。”
陆鸿华:“欸,再见,路上当心。”
……
☆、圆(下)
夜深人静,窗户外风肆掠刮着,里头也能听到呼呼作响。
陆庆归晚间喝了点酒,夜里躺床上没一会就觉得口渴,本打算忍一忍睡过去,却奈何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眼睛一睁,对窗微微亮,晃得他清醒了些,便眯着眼爬下了床。
裹着绵袍出去倒水喝,刚一出门,就猛地感到一阵冷风侵袭过来,他左右两边看,只见二楼大外廊的玻璃门半开着,一纵人影立在围栏处。
他忙将绵袍裹紧了紧,皱眉走过去,走近便确认了这位犹如午夜惊魂的人,就是陆慕林。
她穿的倒不厚,还露着半截脚脖子在外头,头发在风中乱舞,两只胳膊抵着栏杆。
他边将门关上边说:“你有病啊这么冷的天,你干嘛?赏月啊?”
他站在里面,陆慕林回过头,他才见到她手里拿着一杯酒。
陆慕林:“关你什么事?你来干什么?”
陆庆归:“你把门开着,你想冷死谁啊?”
陆慕林:“噢……你关上就是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继续背对着他。陆庆归瞧她这副样,就知道定又是回忆起了前男友的事,心里的那道坎还没迈过去。也难怪,一段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他把门开出一条缝,对着缝内说:
“风那么大,你别真病了,病了你爹又得操心这操心那,说不定还要找我的麻烦。”
陆慕林:“你少管我。”
陆庆归不服气,打开门进去,走到她身边:
“我才懒得管你。不是我说,你们女人都这么玻璃心吗?不就是个男人吗,至于你大冷天的在这对月伤怀吗?”
陆慕林不说话,咬着牙侧头瞪他,眼中蓄着愤恨的泪。盯了一会,她又好像浑身倦怠了一样,仰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从来没祈望有人能理解她,能可怜她,更别说是陆庆归。她遭遇这样的丑事,本就不配光明正大的悲伤。
她转身要去桌子上拿酒瓶倒酒,陆庆归一把将她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
“你要喝去里面喝,行不行?”
“你给我。”她低着声,努力克制自己。
他懒得多说一句,拎起桌子上的酒瓶转身进门。
“你给我行不行。”她哭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哭。虽然她哭过无数回。
从前在每一次陷害后,每一次捉弄后,在墙头树上的阴凉地,在蜜蜂成群的百花园,在吃早茶的餐桌上,在楼梯道,在写字台,在小池边,每一次他想哭却不能哭的一瞬间里,她都已经抢先哭过无数回。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为自己而哭,所以不那么张扬。
她压着抽泣声,只能听到像坏旧了的笛子吹出的漏了气的闷音。陆庆归回过头,手上的杯子,酒瓶,都放回桌子上。
可她没去拿,而是愣在原地,收住哭腔,说:
“我以为我不缺爱,你也以为,爹也以为,陆家的人,也许…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以为罢。”
她转身又走到围栏边上,背对着陆庆归,好似不敢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