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覃的眼里有细小的光点闪烁着,那是她隔了很久才看到这么好看的一双眼。
那是她初次见到南熙闻时,他眼里闪烁的光点。
李覃能找到这里,很有可能是问了季程。
江晚柠找了季程,问到了李覃的电话。
认真思考过后,她找来了纸和笔,想给李覃写封信。
【看到你的话,我突然也想写一些给你,一笔一画代表诚意,也有我的歉意。我知道我们都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走了一条偏执的路。你鼓励自卑的我,却又在别人面前为了掩盖自卑,犯下了错。我接受了你的喜欢,却将自己残缺的希望嫁接在你身上,寻求着安慰,我也犯下了错。我们,都低估了喜欢的力量,都践踏了自己对于爱情的憧憬。我们都为之付出了代价。但我依然庆幸,至少在我最低落的时候,有个人曾坚定地选择了我。所以,李覃,我想说一句对不起,同样,再说一句谢谢你,你的爱应该给予一个眼里只有你的人。我们那些痛苦的过去,早该放下了。
愿,你安好,我们,不再见。】
信写完后,江晚柠长舒了一口气,所有的不幸都该过去了,她不想再背负那些痛苦了。
江晚柠想起上次是在同学聚会的那个饭店碰见的李覃,他应该还在那里工作。
江晚柠便叫了个同城快递,送出了这封信。
临近下班时,江晚柠收到楚雅霖的微信。
“宝,我中秋就回来了,到时候约饭啊!”
江晚柠看看日历,才发觉还有一周就中秋了,不知不觉澜城已经进入秋天了。
忽然,店门外传来车喇叭声,江晚柠抬头望去,一辆车停在正门口,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慢慢走过去,仔细一看,熟悉的车牌,是那天南熙闻开的车。
有车窗摇了下来,一张陌生的面孔,年龄偏大,五十来岁的一个男人。
看见江晚柠,男人露出和善的笑,问道:“是江小姐吧?”
江晚柠点点头,心里疑惑。
男人又说:“我是小闻家里的司机,小闻在医院走不开,让我过来送你回家。”
南家的司机?
话音刚落,江晚柠的手机响起,南熙闻打了电话过来——
“下班了吗?”
“嗯,正准备关店。”
“我找了人送你回家,你回去记得换药。”
听到南熙闻的话,江晚柠打消了刚才的对这位陌生男人的戒心,想想也是,除了那天听到南熙闻哥哥叫过他‘小闻’,平时很少听到这个名字,可能是家里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他吧。
电话那边南熙闻继续说着:“到家给我说一声,我等你电话。”
江晚柠对他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还真有些不习惯,笑笑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晚柠走近车窗旁,俯下身对男人说:“不好意思,您稍微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收拾好。”
男人微笑点点头,表示默认。
几分钟后,江晚柠坐上副驾驶座,车子朝着新苑小区的方向行驶。
男人说他是南家的司机,南熙闻家的具体情况她确实不了解,但有专职司机,江晚柠猜想他家里条件可能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江晚柠余光里瞥了一眼专注开车的男人,一路上男人没有说话,江晚柠觉得有些尴尬,主动聊起话题——
“叔叔,怎么称呼您?”
男人笑笑,看了江晚柠一眼:“叫我姚叔就行。”
江晚柠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十分亲和,顿时放松了许多。
“姚叔,您一直在南家开车?”
“嗯,有十几年了。”
江晚柠又试探问:“南熙闻家里,是不是条件很好啊?”
江晚柠从小的成长环境不是很好,所以她骨子里的那种自卑感无法抹去,她在想南家人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车子转了弯,距离目的地不远了,男人专注看着前方的路,缓缓说:“家里经济条件确实比较好,但是小闻妈妈生病后,家里人都过得挺难的。不过好在,小闻今年回来了,家里也多了个支柱吧。”
江晚柠没忍住问了句:“我能冒昧问一下,阿姨是生了什么病吗?”
男人默了几秒,又看了江晚柠一眼,声音突然有些低沉:“江小姐,小闻很在意你,你能陪在小闻身边,我们都很高兴。南家每个人都有很重的心病,小闻妈妈精神恍惚了好几年,现在小闻陪在她身边时刻关心她。但小闻自己也病得很重,没有人带他走出来,他自己在外面躲了七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