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厉成晴的眼神分明跟厉成殷对视了一眼,她呆滞了两秒,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用手撑着下巴,喃喃道:“我觉得...”
几双眼睛循声朝她看去,厉成晴说:“应该是因为季月住进咱们家了。”
季月怔了怔,刚抬起手夹菜的动作一停,不过一秒便正常,“为什么?”
厉成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觉得,你一来家里热闹好多,我也多了个伴。”
厉成殷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食指跟中指间叼着烟,烟雾缭绕攀升,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隐约察觉到嘴角的笑意。
厉成民:“这倒是。”
那头季月已经跟厉成晴小声打闹起来,有些话厉成晴不方便讲出来,两人只好夹着几句悄悄话。其余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叨扰。
这件私厨的环境是农家乐式的,一间一间包厢古色古香由一条实木廊道连接,边上还有人工湖。吃完饭后,厉成殷跟厉成民在湖边散步,季月跟厉成晴不知去哪儿了。
其实季月也跟厉成晴在园子里逛。这一片栽种着许多梨花树和桃树,两人边聊着天边往前走,前方就是湖。幽暗的路灯映衬得夜景和人相融,季月稍微偏头,看见不远处在湖边散步的两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厉成晴刚走两步发现人没跟上,她转头问:“干嘛呢?”
季月失神摇摇头,觉得奇怪,厉成晴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矗立在湖边,两人都身穿正装,一道黑色一道浅棕色,厉成殷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悬在半空,季月知道他在拿烟,他们交谈着什么,听不清。
“那个时候我看到你中枪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快要死去,还有她生病的模样,你们俩个嘴里都念着彼此的名字,我心里一切不甘都烟消云散了,真的。”
厉成殷勾唇笑了笑。
他接着说,语气轻松:“幸好你没见过她生病的样子。”
“我见过。”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哽咽在喉咙,厉成民皱眉,“见过?什么时候。”
伸出手弹了弹烟灰,又放进嘴里吸了一口,鼻息呼出一口气,他说:“医院的监控。”
厉成民默了默,“像变了个人对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完全把自己封闭在内心世界里。”
男人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厉成民笑道:“我现在看到她,都有点不相信那个得病的季月存在过。”顿了顿,他没再笑了,神情认真,“看到你俩现在在一起,那么好,我为你高兴。”
交谈间,在石桥终点的拐角处,季月扶着栏杆低头看手机,不知道站多久了。厉成民才注意到,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厉成殷循着他的目光转过身看去。
季月看到他俩在看自己,小跑着到厉成殷身边,厉成民也在这时转身离开了,朝着附近看了看,厉成晴还在桥的那头,从另一个方向走去找她。
“都听到了?”厉成殷问。
“听到什么?”
“没什么。”
季月跳起来圈紧他的脖子,双脚已经离地了,“快说,一定有什么。”
被她双臂桎梏住,厉成殷难受得紧,索性托起她的屁股将她抱在栏杆上坐着。
“在聊你的考试。”
季月狐疑的凝视他的眼睛:“真假的。”
厉成殷笑道:“真的,我觉得你考不上。”
面前的女人神色大变,气愤地伸出食指顶他的嘴唇,“你不相信,我一定考上给你看!”
厉成殷半圈住她的腰,“请问季小姐,从你上课直到现在,平时作业及格过没?”
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不都有个过程吗?考试还有半年。”
“所以不想想办法?”
季月嘟着嘴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你给我想个办法。”
“好啊。”厉成殷笑,“办法就是我。”
她撑起身子,问:“什么?”
“你表现好点,我天天晚上教你。”
......
......
回去的路上,车上只有季月跟厉成殷两个人,他们俩已经提前走了,打了电话,说在机场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