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侧毕竟还有明亮的一排长窗,就算是拉米雷斯知道没有人会从那里经过也让他感觉很不自在。他的手指缓慢地探入穴口,指尖上站着前列腺液,算是在干燥之间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润滑。
但这种缓慢的探索本身并没能让那些那种黏糊糊的水声逐渐变大;高热的内壁敏感地紧缩着,莫德·加兰本人依然埋首于他的大腿之间,毛毛躁躁的黑发时不时蹭过一下拉米雷斯的手指。他颤抖着指尖胡乱戳了几下,无论怎么看都有点不得要领(“说实在并不像独身了四十年的人,大人。”他的伴侣的声音怎么听都是一本正经的,“我以为他们的手指都很灵巧呢。”),弄得自己的腿都在颤抖。
在对方说风凉话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睁眼——他本来应该“很习惯”的,该死,没有男人会习惯把自己的手捅到自己的身后去;而且退一万步说,又不是说他就得习惯被别人盯着自慰了。拉米雷斯的两根手指颤抖着往里面探去,感觉自己的指缝之间终于黏糊起来,但是……平心而论,这并不够。
往往人们会说有享用过鱼水之欢的人就很难回归单身了,这其中的暗示意味大家都懂。
这还并不够,他需要……莫德·加兰。
但最终他还是碰到了自己的敏感点,拉米雷斯依然是往一边偏着头,吞下了一声小小的呜咽。然后他再一次听见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加兰那件制服柔软的面料就这样拂过他赤裸的皮肤,对方的手指拂过他鬓角的头发,莫德·加兰的声音听上去又轻又低沉。
“希利亚德,看着我。”她说。
这人事是真的很多,但是拉米雷斯不由自主地还是照做了——加兰擦过他面颊的那只手放下去了,鉴于她另一只手是受伤的,所以现在单手撑着座椅的扶手,微微地向前倾身。她整个人看上去可以说还是很镇静,除了放大的瞳孔和薄薄的一轮浅灰色的虹膜以外,确实如此。
而拉米雷斯不太愿意睁开眼睛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
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得亲眼看现在这个放荡的、不争的事实:他俩的确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阴茎在没有被触碰的情况下就已经挺立起来,他的后穴贪得无厌地含着自己的手指,前列腺液之类的东西淌满了臀缝,从指缝到那枚镶嵌着宝石的主教权戒之间都是黏黏糊糊的。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爱人的目光也顺着看了下去。
……拉米雷斯宁愿她别看。
“啊,”加兰轻轻松松地说道,终于大发慈悲地腾出自己抓着扶手的那只手——她是怎么在两只手都不扶着东西的情况下保持这个不平衡的姿势的?——摸上了主教的大腿,那些皮肤在她的掌心里微微发抖,带着微凉的汗水,“我有的时候会想,我要是把这枚戒指塞进去会怎么样呢。”
“……你最好别这么做,那东西很难清理干净的。”拉米雷斯皱着眉头回答,绝对不要承认自己幻想了一下加兰说的那个场景。
然后下一秒,加兰就直接把两根手指贴着拉米雷斯的手滑进了他的身体里面。但是那样还是太紧了,之前被他用来润滑身体的那点前列腺液感觉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拉米雷斯本来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扩张着,现下直接被对方搞得呜咽了一声。
大主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被填满了,这让他有一点合拢双腿的冲动,但是看他现在的姿势,不太可能。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该死的就没有耐心这种东西吗?”
“抱歉,”加兰回答道,整个人压过去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手指往他的身体里陷得更深了,“我现在如果说你很美之类的话,是不是有点俗套了?”
拉米雷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去扣住对方的肩膀。
“比起那些毫无意义的赞美,我希望……”他硬生生停顿了一下,说出这种话对他而言还是有点困难了,“……我希望你现在能在这里上我,勋爵大人。”
——还是那句老话,主教总感觉自己肯定是受到了自己的情人的某种毒害,要不然也不见得能把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说出口,加兰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显得有点惊讶的样子。
然后她简单地说道:“现在不行。”
……也许拉米雷斯之前的确错了,如果他之前就不让这人进门的话,可能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因为那小混蛋的手指还是不老实地在他的体内戳刺,不得不说加兰手指上的花样估计和她玩击剑的顺手程度差不多。他们两个相处了太久了,她很清楚地知道主教大人身上什么地方一碰就会让他呜咽起来,她的手指和拉米雷斯的手指搅在一起,揉按着柔软的内壁,她感觉到对方颤抖起来。
“您答应过我做给我看的,”她低低地说道,嘴唇啄吻着对方的膝盖,让她的声音都含糊起来,“……希利亚德。”
加兰叫对方的教名的时候声音往往十分之柔软,那种属于女孩子的撒娇调调能在她的声音里面崭露头角,虽然她本身并非如此。
但,要是大主教本身就扛不住她撒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闭着眼睛,这种情况下坚决不能看对方一眼,要不然他的羞耻心会在此时此刻把他毁灭。他能感觉到主教权戒坚硬的边缘硌着柔软的穴口,他自己的手指不得章法地在体内翻搅,但是其实也根本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做什么都腿抖。
拉米雷斯微微仰起头,感觉到呼吸粗重而颤抖,皮肤上蒸腾的热量让他怀疑估计那些皮肤以及泛起了沉重的血色。他的爱人柔软地舔吻着他腿上的皮肤,然后忽然在他的膝弯侧面咬了一口。
他发出一声哽住的哭叫。拉米雷斯猜测这个时候加兰在笑,他不用睁眼也知道那家伙现在脸上的什么表情,也就是在这一刻,对方的手指从他的身体里面抽了出去。忽然的空虚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但是下一刻加兰就用唯一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指尖还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下一刻,对方就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面。
……拉米雷斯又一次真的很想把对方打出去。
但是这位现在依然又甜又软地、用祈求似的语气说道:“希利亚德。”
他的手指在发颤,毫无章法地戳刺着体内的敏感点,但是情潮依然如同巨浪一般淹没了他,此时此刻只感觉那种空虚难以平息。加兰以一种一会站起来一定会腿麻的姿势跪在地上,忽然微微地向前倾身,舌尖轻轻地舔过他性器的前端。
要是这时候拉米雷斯发出一声哭叫可就太丢人了——但也许事实的确如此,他把头难耐地侧向一边,一只手的手指依然在体内急躁地搅动,但是那种蚀骨的痒意依然顺着他的脊梁向上腾盛,让他整个人都在震颤。他的另一只手在加兰的强迫之下去玩弄拉扯着自己的乳头,感受着那本来柔软的尖端在有点粗暴的动作下硬起来。
现在加兰只是想要微笑,她放开了握着拉米雷斯的手的手腕,抬起手去把手指按在拉米雷斯的嘴唇上,拉米雷斯微微地动了一下,松开了牙关,然后加兰就直接把手指戳进了他的嘴里。
希利亚德·拉米雷斯在这种亲密的时刻总是不自觉地闭眼,有的时候加兰感觉这真的是相当不公平的——况且拉米雷斯本人也无法从现在她的视角欣赏眼前的这种景象。
拉米雷斯几乎算得上是温驯地舔舐吸吮着她的手指,他本人可能意识不到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真的很色情。那些大量分泌出来的唾液在他闭不上嘴的时候顺着嘴角向下淌,把他的嘴唇和下巴弄得一塌糊涂地水光潋滟。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眼角殷红的皮肤上面覆着湿迹。
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现在泛上了一片均匀的粉红色。拉米雷斯被迫用一只手发着抖玩弄着自己的胸口,加兰估计无论如何主教大人之前都没干过这种事,所以看上去完全不得章法,没轻没重地把乳尖揉弄得发红。
但是他很可能在完全生理上的欲望的推动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大概在干什么(暂时性的,等事情过后加兰的死期就来了),他小幅度地晃动着腰部在自己的手指上操着自己,牙齿磕碰着加兰的指节,发出含含糊糊的呻吟。
然后他就在加兰完全没在碰他的前面的情况下射了,整个人都颤抖着,哽出一声小小的哭腔来,不知道怎么显得委屈极了。
加兰冷静地考虑了两秒钟,觉得一会最好找个人来给她自己的自制力颁奖。
然后她把手指从拉米雷斯的嘴里抽出来,把手指上的唾液和其他黏黏糊糊的液体都抹在了他的嘴唇上。也就是这一刻,拉米雷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发烫,指缝之间都是潮湿的汗水。
他现在好歹是睁开眼睛,加兰在他低垂的睫毛下面看见了一片惊心动魄的混沌的绿色,他的手指在加兰的手腕上颤抖着收紧,嘴唇殷红,最后还是低低地开口了。
“莫蒂……”
他这样轻轻地叫道。
他被更多手指进入的时刻还是从发哑的嗓子里撕扯出一声嘶哑的哭叫。
这着实是不能怪拉米雷斯,他因为这场争吵半个月没见过加兰,而男性的身体也确实不是用来干这回事的。
现在这人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身体里面——四根手指,就算是她的手指纤细也有点太过了,更况且她的手指灵活到完全不是拉米雷斯自己能比拟的——而加兰基本上还是衣冠整齐的,只是把领巾松开了,其他一件没脱。男装外套和马甲上面那些精致的花纹刮擦着拉米雷斯的皮肤,引得他一阵一阵的颤栗。在这样的时刻,他几乎开始怀念加兰偶尔在夜会他的时候会穿的那些有夸张的巨大裙撑的裙子了。
加兰的动作基本上算是温柔,她在用手指一点点进入拉米雷斯的过程中凌乱地亲吻啃噬着他的爱人的脖颈,动作克制,还没有失控到往主教礼服领口盖不住的部位留下咬痕的程度。
她用尖锐的虎牙刺着拉米雷斯脖颈温暖的皮肤,亲吻着他不息跳动的脉搏,听着对方从试图紧闭的嘴唇之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哽咽,他的眼角烧得通红,睫毛上的泪珠颤颤巍巍的,这种场景可能足以上认识大主教的大部分人世界观崩塌。
拉米雷斯其实很少会敏感到这个程度,加兰心知除了那些无可避免的疼痛之外,他其实是在紧张。其实现在这场合说什么也并不适合发生这种亲昵而隐秘的情事——且不说那一排排明亮的长窗显然让拉米雷斯有点过于紧张,另一方面,她之前一直跪在坚硬的地面上,现在不光膝盖疼腿还针刺一样发麻。她的一只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现下很难维持身体的平衡——而且她有自知之明,如果她因为这种事搞得伤口恶化了,拉米雷斯估计到下个月也不会再见她。
加兰在近乎把半个手掌都塞在对方身体最深处的时刻,俯身在拉米雷斯的乳尖上咬了一口——下嘴没轻没重,要是人在两只手都没法用于维持平衡还想干这种事的时候,多半都会没轻没重——拉米雷斯整个人都在颤,没叫出声的唯一原因是他及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常年藏在繁复的衣物之下的皮肤白得晃眼,腿根的皮肤蹭着加兰的身侧颤抖,在撞击之下泛起薄薄的绯红,后穴跟有意识似的紧缩推挤着逐渐深入的硬物。他的呼吸急促而尖锐,胸口起伏,好像吐出来一口气以后用尽全力才能吸进下一口一般,听上去就好像要断掉一样。
加兰用舌尖逗弄对方柔软而潮湿的乳尖,她的嘴唇仿佛在微笑。
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毫不怜悯地撞在对方的前列腺上。
拉米雷斯像是触电一样颤抖,就算是咬着手腕的皮肤也没能阻止暗哑的呻吟辗转而出——更不用说下一刻加兰用包着绷带的那只手温柔地拉开了拉米雷斯的手,她的那只手伤口还没痊愈,不怎么能用力,因此拉米雷斯甚至不敢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指之间抽出来。
她用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把他咬出牙印的手腕紧握在手指之间,莫德·加兰的手指是那种如一般女性的纤细,但是上面的硬茧可不来着于乐曲或者绣花。拉米雷斯的耳边血液如潮水般轰鸣,感觉整个人都吊在什么恐怖而引人沉沦的深渊之上,惊涛骇浪上唯一的小舟就是加兰的那只手。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想念这个。
他想念这个,和那些关于白色祭衣上刺目的血的梦一起、和那些关于利刃刺穿他的爱人的躯体的恐怖的回忆一起,在他的眼前反复浮现。在这些天从梦中惊醒的时刻,他似乎依然总能闻到手指上徘徊不去的血腥味。
而现在他的爱人——鲜活的、温暖的——嘴唇落在他覆着汗水的咸味的、黏腻的皮肤上面。他的一只手被加兰扣紧了,于是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手指落在了对方的脖颈上面。他眼睛全是泪水晕开的痕迹,基本上看不清东西,但是他依然碰到了对方,手指卷着那些柔软的黑发。
于是他的爱人从善如流地倾身下来吻他。
而拉米雷斯在这时刻又一次射了出来。
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敏感到让自己感觉到有点羞耻的程度。而落在皮肤上面的,依然是属于淑女的红唇,柔软的舌头舔掉他面颊上的雷瑟,对方用发烫的舌尖舔舐着那片柔软的肌肤。他自己无处可逃地颤抖着,能感觉那个小混蛋继续稳定地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探索他的身体。
拉米雷斯发出细微的呻吟,言语混乱地推拒。或者他说了别的,说了不要、叫了对方的名字或者说了我爱你——他其实从来不说那个词,有人认为神父们对凡俗的爱多一份,对上帝的爱就会少一分——而他本人最钟爱的东西是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是无法轻易宣之于口的一道命题。
但是,他知道加兰其实是知道那个答案的。
他感觉到加兰正占领他身体隐秘的内部,占领本应奉献给万主之主的身躯。加兰的牙齿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有些深的咬痕,然后温柔地舔掉流出来的血,那些热度和温暖的皮肤则要占领他空荡荡的胸膛,填满他的心脏。
* *
结果最后科尔森还是打来了电话。
加兰接起电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所以向来电话里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并不是什么“有一个恐怖分子要炸教堂”那种程度的大事。
她放下电话之后抬起头,恰好对上拉米雷斯有些担心的目光,然后她愉快地微笑起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旧城区那边有人抢银行然后劫持了银行里的所有顾客。”她说着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盘子,从桌边站起来,“你明白的,就是那种普通的拯救世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