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坠落——曲小蛐
时间:2022-04-29 08:09:16

  宋晚栀一句话都说不完就难抑地咳起来,声音压得越轻就咳得越狠,胸口越撕扯似的折磨难熬。

  江肆就那么倚墙看着。

  身前女孩站得离他极近,纤细的手指将她自己下颌扣得很紧,脆弱的颈线绷得如弦,仿佛下一秒就能折断似的。可咳嗽从来是越压越止不住的,她终于受不住,背过身去。

  于是晚夏里,女孩轻薄的白衫更裹不住漂亮的蝴蝶骨,同白得细腻的颈一起,在江肆眼皮子底下随着咳声一下一下轻轻颤动。

  江肆眼皮蓦地一跳。

  原本松散握在指间的金属打火机一秒就被他扣进掌心。江肆敛淡了那点恣肆笑意,错开眼去。

  宋晚栀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她刚刚听那人已经离开了,扶着墙慢慢转身,却见江肆就停在一两米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

  宋晚栀一惊,刚松开的手指又压回去。

  咳得沁出艳色的唇重新藏住,像沾了夜里露水似的乌黑瞳子惶然望着他。

  江肆眼神动了动,什么都没察觉似的挪开。

  停了两秒,他手里矿泉水瓶递过去,嗤声一笑:“我就抽了一根烟,你咳得像我逼你抽了一盒,碰瓷么?”

  宋晚栀赧然地攥紧指尖,眼睫微颤地垂下:“谢谢,不用了。”

  江肆慢慢转回眸子,盯她两秒,又一笑:“怕我?”

  这一次他嗓音里莫名地凉。

  宋晚栀没来由地心里一抖,无声又不安地仰眸看他。

  江肆往前踏了一步。

  完全是本能,宋晚栀白着脸儿向后一退。

  那人停住,长眸微敛:“我是病毒吗?”

  宋晚栀僵着摇头。

  但随时准备转身就跑的模样,一点都没藏住。

  江肆低头,哑然笑起来。

  心里方才就生出的那点躁意不但没压下,反而被她一两个小动作和细微表情弄得更甚。

  江肆抬手按了按颈后。攀附在他冷白皮上,红色荆棘文身的颜色殷得深了些。

  他却侧过身,似乎懒得再看她:“进去吧。”

  烧烤园里正热闹。

  宋晚栀望了一眼就低回头:“谢谢。”

  “……”

  这一声更轻。

  像一捏就能揉碎了似的,听得江肆眼皮直跳。

  偏女孩踝足微跛,明明慌张得不敢看他,却还是走得滞涩。那种特殊的清涩的苦茶香,随她几根乌色发丝被风拂起,又一次缠进他呼吸。

  江肆微微仰起视线,无谓地笑了声。

  他斜倚墙前,摸了烟盒晃出一根,随意咬住了,就神色松懒地靠回去,半眯着眼看她一点点挪近,又向另一侧挪远。

  轻软烟头被他叼着,在唇齿间慢慢厮磨、咬过。

  末尾,江肆喉结微动。

  “既然烟味都闻不得,以后就别学人听墙角了。”

  宋晚栀住了一下。

  她听出那话里嘲弄,脸色微微苍白,但她没辩解也没回头,无声走远。

  灯火渐深。

  没开封的矿泉水被毫无留恋地扔进街边的垃圾桶里,江肆转身,叼着那根没点的烟迈入夜色。

  ·

  新生开学不到一周,S大论坛里已经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今年新生里来了个叫靳一的,无论颜值脾性还是成绩都是一绝,报到当天以一己之力搅出来的惊动大半个美院的事情更绝——于是成功跻身校内论坛顶流,与江肆被并称为“S大双草”。

  二是,传闻独霸S大校草宝座两年的江肆,又有新女友了。

  “我觉得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没听说最近有谁跟他告白成功了啊。”王意萱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自己床边,一边晃着垂到桌前的腿,一边咔嚓咔嚓地咬着零食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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