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篮球衣的男生们纷纷下场,到两边的休息长凳上拿水拿毛巾,离着江肆和宋晚栀的这条不过几米的间距。
有人不知道是热还是秀,干脆把球衣卷扯到颈下,露出白花花的身体。
看台上一片笑声和低呼。
“主席,你怎么来了?”喝完水的篮球队里有人看见江肆,惊讶地走过来。
江肆长眸浅抬:“替你们艾主席值班。”
“主席好。”
队长身后又跟来几个,都是校篮球队或者校会体育部的,纷纷给江肆打起招呼。
其中就有撩了球衣的那个。
江肆微微倾身,像是不经意把身旁的小姑娘拦在了盲区里。
随即他似笑非笑地瞥过去:“馆内冷气没开足?”
队长和其他人笑起来:“哈哈主席甭管他,他就看今天来的学妹多,搁那儿秀呢。”
“不要煞费苦心了,肆哥一来,学妹们谁还有空看你啊?”
“就是,你这又没腹肌,有啥好看的?六块腹肌的可就搁场边上斯斯文文地坐着呢,我们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我、我这是热的,谁秀了!”
“哈哈哈哈……”
男生们朝看台下的更衣室走去,浩浩荡荡的“荷尔蒙”路过长凳前。
江肆中途就发现了,不用他遮,身旁女孩就微红着脸低垂着眼,谁也没看地盯着她自己并拢的膝盖或是小白鞋的脚尖。
香烟在薄唇间一起又一落。
江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点进两三笑意,他轻哂着转开眼:“你不会没看过球场上的男生脱衣服吧。”
宋晚栀屏着气想说看过,但又想起这人总捉弄她的那句“撒谎精”。
于是绷了两秒,小姑娘的肩膀微微塌下去:“…没有。”
江肆更笑起来,桃花眼里都潋滟。
宋晚栀莫名被他打趣得心恼,没忍住,就学着他语气轻声驳回去:“那你不会是经常在球场上脱衣服给人看吧。”
“经常脱衣服给人看?”江肆拿舌尖卷起烟头,抵着笑,他转回眼,“你拿我当鸭吗?”
“…?”
停了几秒。
思索无果的宋晚栀慢慢转过来,坦诚又好奇地求知:“什么鸭?”
江肆唇间的香烟一低,似乎要跌下来。
几秒后他蓦然失笑,低了眼也拿下香烟,在掌心折起就塞回口袋:“你是在无菌环境长这么大的吗?”
“……”
宋晚栀虽然仍不懂鸭的问题,但这句不需要什么奇怪知识的调侃她却领悟到了。
“我只是很少有时间了解课业以外的知识,”女孩不服气,轻声辩驳,“S大很难考的,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智商很高,不用怎么学习就能考上来。”
江肆挑眉:“听起来你对我很有怨念?”
“没有,就是——”
宋晚栀的话声突然停了。
与此同时,被她翻在掌心认真地输入了“什么是鸭”的搜索引擎下,一条信息条赫然入眼。
【鸭,可代指从事性服务行业的男性工作者。】
“…………”
宋晚栀指尖都僵在屏幕上。
江肆回眸,停了一两秒,他慢慢倾斜上身靠过去,瞥过宋晚栀手里的屏幕。
然后江肆笑起来:“好奇心害死猫。求知欲害死小朋友。”
宋晚栀:“!”
潮红的脸颊很难再红一层,但情绪却可以湿漉她的眼。
被恼极而忽然抬眸的女孩近距离看住,江肆在转瞬里就懂了什么叫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