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双手搭在洗漱台上,扑哧一声,笑了。
她说:“那你们制片,应该打听打听我的收费标准。”
文物修复师这个职业要说多赚钱,根本谈不上,大概最好的就是稳定,一般人会进博物馆或者大机构,旱涝保收肯定是没问题。
况且古玩这个圈子,明明到处跟钱沾边,但大家都不爱赤裸裸的谈钱。
阮昭就不一样,她就是个商业修复师。
她之所以没进去博物馆那样的国家机构,就是为了赚钱,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
这座小院,她开的明堂斋,都是这几年来她迅速积攒的原始财富。
“你值这个价嘛,”顾筱宁是她的忠实拥趸。
阮昭洗完脸,从洗手间里,直接又进了旁边的衣帽间。别看她这个小院外观充满历史感,但是里面该有的装修却一点都不少。
她这个主卧打通了三个房间,衣帽间里挂满了各种国风衣服,只有里面的一小排是家居日常服。
但最后阮昭挑了一件最简单的毛衣和长裤,她看着镜子说:“人不会因为装的久了,就能成为装的那个人。人设堆砌的再多,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堆泡沫。”
别人喜欢国风或许出于真心,但对她而言,这都是求生的手段。
“所以,别再做无用功,劝我拍什么纪录片。”
阮昭换完衣服,两人下楼,一见她下来,董姐立即开始准备午餐。
等着吃饭时,阮昭随时点开微信,没想到朋友圈那里的小头像,居然是傅时浔。于是她立即点开朋友圈,看见傅时浔在一分钟前,转发了一条新闻。
是关于北安大学考古系项目取得巨大突破。
“对了,你跟上次说的那个帅哥怎么样了?”顾筱宁突然想到这个,好奇问道。
阮昭:“这不正在看他朋友圈。”
“你什么时候有了他微信的?”顾筱宁震惊,随后乐道:“可以啊。”
她凑过来,看着手机屏幕问道:“哪个是他微信?”
阮昭:“头像是一棵树这个。”
“你怎么不点赞呀,这种时候哪怕不留言,也得点个赞吧,”顾筱宁开始出主意:“这样才能提升你在他心目中的存在感。”
阮昭慢悠悠将朋友圈往下滑,顾筱宁急了:“怎么还滑走了呢。”
“我是要撩他,不是要舔他。”
只有舔狗,才会舔到每条朋友圈都点赞吧。
这种分寸感,阮昭还是能信手拿捏。
顾筱宁仔细琢磨了下,登时卧槽:“高手呀。”
“啧啧,”顾筱宁这会儿是真被折服了,由衷敬佩道:“要不是知道你确实是个母单,我还真怀疑你是个海王,这也太能钓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等哪天傅时浔抱着她喊宝贝的时候,那才是她的真本事。
只是一想这个画面,阮昭心底还真有那么点奇妙。
就挺期待的。
*
春雨润如酥,兜头一场雨带着初春尚未褪去的寒气,将整个校园都清洗了个遍。花园里常青的植被,每片叶子都泛着青绿色光泽,只是空气里依旧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泥土腥味。
男生宿舍楼下,一般来说不会有女生等着。
真有事儿,那也是男生去女生的宿舍楼下。
所以每个从这栋宿舍楼大门里走出来的男生,视线的第一落点,就是楼下那棵大树下站着的人。
“姐,姐,”一道身影,从大门里窜出。
仔细一看,鞋子上的鞋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
阮昭看着韩星越在自己面前站定,低头扫了眼,冷淡提醒:“鞋带。”
“卧槽,”韩星越看着自己的白鞋带在地上拖了一圈,瞬间成了泥黑色,一边心疼一边蹲下系鞋带,还不忘抬头问道:“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一趟了。”
“不想要了?”阮昭反问。
前阵子韩星越过生日,阮昭因为去西藏没在家,所以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一直没给他。
这不刚寄过来,她就直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