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停在小院门口。
阮昭下车,在关上车门前,低声说:“傅教授,谢谢送我回来。”
傅时浔颔首,算是应了这句谢。
阮昭转身,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之后,傅时浔的车子再重新启动。
她一回来,云霓就听见动静,立即出来问道:“昭姐姐,你怎么回来的?怎么没让我哥去接你。”
“傅时浔送我回来的。”她微抬下巴。
云霓知道她对傅时浔有意思,立即感兴趣的问道:“傅教授今天也去了?”
“不是。”说完,她上了楼。
云霓跟着她进了房间,“那你们怎么遇见的?”
阮昭没回答,而是伸手去解脖子上的旗袍纽扣,随口说道:“帮我把睡衣拿一下,我去洗个澡。”
她一直穿着高跟鞋,现在回家是一步都不想多走。
等云霓把睡衣拿过来时,她盯着阮昭的胸前,突然说:“昭姐姐,你胸口的压襟呢?”
压襟是专门佩戴在旗袍上的坠饰,不仅能平顺衣服。
最重要的是,走起来路时,压襟轻晃,摇曳生姿,充满韵味。
“这条压襟可是你最贵的一条了。”云霓心疼的说道,“不会丢了吧。”
不想,阮昭轻笑安慰她:“没事,会找回来的。”
云霓不解的看着她,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
说完她直接拿过睡衣,进了浴室。
……
城市一旦过了十点,就褪去了原本的喧嚣外壳,此刻道路畅通。
傅时浔开车回北安大学,他就住在学校附近。
快到学校时,正好遇到一个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抬起,慢慢揉了下眉骨。
街边的路灯隔着玻璃,照进昏黄光线,原本漆黑一片的车内,被染上温柔的余光,也是在这一刻,副驾驶车座下折射出一道光。
傅时浔垂眼,仔细看了下,终于确定,那里确实有东西。
然后他弯腰过去,将东西拿到手里。
居然是一个流苏坠饰。
片刻,他的脑海中就有了印象,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身姿纤细,曲线玲珑,她微动时,起伏的胸口上,那串洁白圆润的流苏,也跟着摇晃。
这是一串,原本贴着阮昭胸口挂着的坠饰。
这个念头腾起时,傅时浔的手掌心,突然有种发烫的感觉。
阮昭洗完澡出来时,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了。
不过这个点,应该还没睡吧。
她穿着睡衣,到二楼的客厅倒水,顺势也拨通了傅时浔的电话。
很快,对面接通了。
他没说话,只传来浅浅呼吸声,于是阮昭先开口说:“傅教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
“嗯。”对面冷淡的应了声。
阮昭:“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在车里看见一串压襟了吗?”
原来,那个叫压襟。
傅时浔心底的念头一闪而过。
“看见了。”傅时浔如实说道,阮昭心底一喜。
她略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喜色:“那可太好了,我明天可以找你去拿吗?或者你说个时间,也可以。”
故意落下东西在他车上,这不就有下次见面的正当理由了。
上次饭卡事件的滑铁卢,让阮昭痛定思痛。
果然,这次总不能再翻车了吧。
她的话音刚落,二楼的木质楼梯传来吱呀的声音。
一道身影出现在二楼小客厅的门口,然后在阮昭惊讶的表情下,韩星越将手里拿着的东西,刷的一下挂在手指间,甚至还得意的微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