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想着天气冷给他铺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暴露会有多么严重,后果她根本无力承担!
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一种人,对自己不管不顾,任性妄为,却对别人处处关心,卑贱到了尘埃!他替她不值,替她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一股闷气压抑在心底,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傅恒安抓着唐西的肩膀极重,疼的唐西眼眶发酸,肩膀像是要被他硬生生的掰断!
“恒安,我疼,真的好疼。”唐西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傅恒安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将她逼到墙角,束缚在他的面前。
她的眼睛通红,泪珠亮盈盈的闪烁在傅恒安面前,揪着他的心脏猛的一疼。
他松了松手,嘴上还是强硬:“不疼怎么让你长记性。”
最终还是舍不得,松开了唐西的肩膀,一件一件的将地上的衣服捡起,砰的一声关掉了卧室的门。
像是关掉了她和他最后的联系,隔绝在了不同的两个世界。
——
唐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去傅氏大楼的,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眼皮都快要疼的睁不开。
周围车水马龙,繁华的京城就算是凌晨也是灯火通明。
唐西靠在出租车的窗沿,看着傅氏大楼逐渐在她眼前消失,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怅然若失。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将城市点亮,嘈杂的街道上放着歌,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
歌声穿插在人群之中,车辆因为拥堵而放缓了速度。
【决定放过时间
本就该利落一点
我清楚没有你陪着我的那天
不会离我很远
不联系就慢慢习惯
不回应就算是答案
拥有一半就不算太遗憾】
不遗憾吗?
唐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甘心。
可笑的是,她连一半都不曾拥有。
——
【晚安过于短暂,总该埋藏这一段。
有些话只能在没有你的夜晚,用情绪来点燃讨论谁的爱慷慨,你又得到谁青睐,总算还你一个想要的未来。
就算是我的活该被你出卖侥幸失败,麻烦握紧的手停留在有你的晚安。
热情退却就别让我一人去猜。
就算是我的活该被你出卖我的辛酸,热情被你掩盖迟早只剩一声感叹。
这就是我的存在,坠落于海。】
——
唐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公寓,顾姨已经睡了,空荡荡的公寓里黑漆漆的一片,聊无生机。
剩下的几天唐西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在三十八度持久不退。顾姨急着团团,每次准备通知傅恒安便被唐西阻止,二人在冷清的公寓度过了三天,就在顾姨要带唐西去医院时唐西的烧却莫名其妙的退了。
顾姨喜出望外,一边照顾唐西,一边责怪傅恒安不归家,连夫人生了这么大场病都不关心。
唐西忍了三天没有去联系傅恒安,浑浑噩噩的公寓里苟延残喘的活了三天。当她打开手机的时候,没有想到最先联系她的电话号码来自警局。
是顾清歌给她拨的,在一天前。
唐西不知道她给她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本能的认为她找她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嘟嘟声响了两声后便被人接起:“你好,唐小姐。”
唐西知道自己的声音沙哑,所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另一边的顾清歌似是没有想到唐西会这样冷漠,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她与唐西接触不多,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那天在傅恒安的办公室,打给她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时兴起,顾清歌现在有些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的性格冲动,又这么爱傅恒安,应该回来的吧。
顾清歌忍不住这样安慰自己,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唐小姐不好奇傅总在哪吗?”
三天都未曾联系,不好奇吗?
唐西微愣,“不在傅氏吗?”
顾清歌轻笑:“唐小姐作为傅总的夫人难道不清楚丈夫的行踪吗?”
笑中带着讽刺,让唐西心中恼火,“你有话直说!”
“我和傅总在芾安第一酒店。”
半响沉默。
唐西冷哼:“打扰你做梦了。”
之后迅速挂断电话,奇怪这人都醒了怎么还在做梦!
电话又再次响起,唐西不徐不慢的接起:“怎么,现在醒了吗?”
“微信通过一下。”
还不等唐西开口,顾清歌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倒要看看顾清歌有什么阴谋!
唐西通过了好友验证,里面顾清歌只给她发了一张傅恒安睡梦中的侧脸,他在哪,他与谁,一目了然。
唐西不敢相信,傅恒安竟然真的和她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么?
还是在酒店里……
唐西忍不住胡思乱想,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她最应该相信傅恒安,至少他现在是她的合法丈夫!
可是怀疑一但落下便生根发芽,在唐西的心中肆意增长。
顾清歌像是对她了如指掌般,下一秒便向她发来了定位,是在芾安市中心的酒店里。
唐西的指尖划过“芾安”这两个字,心想傅恒安怎么会突然去芾安?明明芾安这个地方对傅恒安最讳莫如深。
难不成是当年的火灾另有隐情?
可是来不及她多想,内心便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一定要去一趟芾安了。不是因为顾清歌的挑衅,而是为了傅恒安。
唐西说走便走,拿了证件便往机场赶。去了机场才发现,芾安地处偏远,飞机远没有高铁的效率高。
兜兜转转,唐西抵达芾安时已经到了深夜。芾安的温度要比京城的冷,唐西只披了一件大衣,连围巾都没有带便下了车。冷风刮过,让唐西缩了缩身子。
顾清歌没有想到唐西这么快便来了,以至于她的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刚刚出了傅恒安的房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唐西。
唐西狼狈的喘着粗气,很显然在抬头的一瞬间也看到了顾清歌。
“你很聪明,告诉了我楼层却没有说门牌号。”唐西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大步走到了顾清歌面前,视线则是落在了她身旁的房门上。
“恒安在里面?”唐西眉头微皱,开口道。
顾清歌垂下眸,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傅总刚刚睡下,这几天他太累了。”
她说的含糊暧昧,任何一个人听到了都会多想。唐西知道她的话处处都针对她,故而没有再听她胡说八道,直接绕过顾清歌推开房门。
房门被锁上,顾清歌拦住了唐西的胳膊。
“傅总刚刚睡下,唐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唐西转头看向顾清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打量,让面前的人忍不住心虚的开口:“你看我做什么?!”
唐西讥笑,“顾警官的父亲刚刚殉职,您还在服丧期间吧?”
顾清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声音冷了几个度:“和你有什么关系?!”
唐西垂眸,拍了拍面前人身上的灰尘,在她耳边轻声:“所以我奉劝顾警官一句话,多积善德,您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更何况我相信老顾警官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吧?”
插足,第三者。
这些话对于任何一个拥有女儿的父亲来说都是避而不及的敏感词,又何况是正直一生的老顾警官呢?
顾清歌的脸色涨红,羞愤涌上心头。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说过自己,她又凭什么来借父亲而嘲讽她?!
她不过是凭借了自己的身世嫁给的傅总,她凭什么看不起她?!
“我想若是唐小姐不姓唐的话,傅总也不会这么早便结婚。”顾清歌抿着唇,恨恨的看向唐西,随后故作恍然大悟的捂上了嘴:“不过唐小姐和傅总的婚姻也是名存实亡,相信不久之后傅总便又恢复单身了。”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有朝一日我与恒安离婚,在他身边的人也不一定是你。”唐西冷着脸站在顾清歌面前,眉眼间皆是不屑,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吝啬于顾清歌。
她明白傅恒安有多喜欢温州,不会是她,也不会是任何人。
唐西眸中话落几分落寞,还没有来得及等顾清歌开口,锁住的房门便从里打开。傅恒安站在门口,一双眉头紧蹙:“唐西,你怎么在这?”
唐西扯着衣袖,她总不会说自己是来捉奸的吧?
傅恒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胳膊撑着门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对劲。
顾清歌心虚的向前,“傅总你睡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芾安天气寒冷,傅恒安到这里后便一直感冒,刚刚才喝下药囊。不过那药囊被顾清歌动了手脚,换成了催。情的药丸,傅恒安视力不好便也没有多问。
但是唐西来得实在是太快了,顾清歌的计划全部都被她打乱。
而唐西也发现了傅恒安的不对劲,一把将凑过来的顾清歌推在一旁,手探上了他的额头:“恒安,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
作者有话要说:
是《侥幸》哦~
第三十四章
傅恒安摇摇头,只觉得浑身酸烫的厉害,连看面前的唐西都有些模糊。
“傅总,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吧。”
顾清歌忍住心慌,直接伸出手揽住了傅恒安的手臂,却不想傅恒安下意识的一把将她甩开,宁愿靠着冰冷的墙壁也不愿让她触碰。
看着傅恒安愈发潮红的面容,唐西瞬间明白,立刻掐上了顾清歌的双颊,一双手死死的按着她的下颚,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你给恒安下药了?!”
她的声音尖锐有穿透力,吓得顾清歌更加害怕。
“没……没有,是傅总感冒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顾清歌,你安的什么心?!”
给傅恒安下药?!若是她迟来一会儿,她看到的是什么?!
唐西狠狠的将顾清歌甩在一旁,连多余的眼神都不屑给她。
“怎么会是我呢?傅总你要相信我!我好端端的给您下药做什么?”顾清歌眼神一转,可怜兮兮的看向傅恒安,借此机会探上了傅恒安的手臂。
“滚出去!”
傅恒安转身躲了顾清歌的触碰,径直去了套房中的卧室,顾清歌有些不甘,挑眉看向唐西:“听到了吗?傅总让你滚出去!”
她照顾了傅总三天,傅总一定不会让她走的!
那么走的人只有唐西,她才是贸然闯进他们世界的第三人!
“唐西过来!”
半响,傅恒安才低沉说道,声音从卧室中传来,带着隐忍不发的情。欲。
药效发作了!他叫的人是唐西!
唐西轻笑一声,以战胜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看向顾清歌,“顾警官,请走吧。”
自己与他是夫妻,而她算什么东西?!
顾清歌慌了,但是她的力气不如唐西大,很快便被唐西推到门外,砰的一下在她面前关上了房门。
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顾清歌蹲在了门外,她原本以为自己在傅总心里是不一样的,这三天的独处能够让她清楚的知道,傅总是不讨厌她的。
可是问题出现在哪里?
她想不明白,只能忍着身体的疲惫守在门外。
此刻的顾清歌就像一个只能躲在暗处的偷窥者,见不得光。
——
唐西将卧室的房门关上,傅恒安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
动作迅速明锐,像是遇到了等待许久的猎物,一朝将它生吞活剥。
傅恒安是温柔的,明媚的,是天上的谪仙。
可是现在的傅恒安动作生猛,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这几天的想念都化身体上的碰撞,撞的唐西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傅恒安才缓缓放开她。唐西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她就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她忍不住看向旁边的男人,所有的思念化作轻抚,慢慢描绘着傅恒安面颊的轮廓。
这是她刻在骨子里深爱的人。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傅恒安就这样任由唐西触碰他,轻轻的,痒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恒安这才缓缓开口:“我病了。”
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故意向唐西撒娇一般。
唐西抬眼,他的面色绯红,语气低沉有力,不像是生病的人。
反而唐西面色惨白,眼底下有化不开的乌青,更像是大病初愈的人儿。
唐西轻笑一声,正准备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料傅恒安却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揽在了自己怀中。
他的下颚抵在了唐西的肩膀,贪婪的吸取唐西身上的温度。
谁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多想…
“我也病了。”唐西趴在傅恒安耳侧,喃喃道。
傅恒安皱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唐西抿唇:“我害怕你生气。”
生气的傅恒安太可怕了,她不想看到。更何况他根本不在乎她,那她又何必自作多情的求他可怜?
傅恒安叹息一口气,带着浓厚的无奈。
“对了,你来芾安做什么?”唐西岔开话题。
傅恒安垂眸,思索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像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唐西实情。
“调查我母亲的死因。”最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搂着唐西的腰肢愈发紧了。
无所谓了,就放纵一次吧。
唐西诧异:“宋阿姨的死因难道不是火灾吗?还是另有隐情?““不是失火,是人为。”傅恒安眼神顿时变得冷漠,唐西心一颤,“人为?”
她抿着唇缓缓开口:“你怀疑……”
“傅谨言。”
傅恒安索性将唐西心中猜测的那个人说了出来,唐西却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是他?“那时的傅恒安这才不到十岁!傅谨言多少岁?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去纵火?
傅恒安没有给唐西思考的机会,掐着她腰肢的手一用力,让唐西吃痛一声。
“我有证据,你不必怀疑。”
他松开了唐西,自顾自的坐起身。
唐西皱眉:“什么证据?”
“他出现在火灾现场的监控。”傅恒安嘴角勾着笑,昏暗的灯光照的他的侧脸,忽明忽暗,宛如地狱来得使者。
唐西缩了缩身子,强压心底的震惊,怯怯的开口:“难道他出现在火灾现场,就能证明是他了吗?”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