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槛露华浓[娱乐圈]——薇亦刚
时间:2022-04-29 08:24:39

她知道他不爱自己。但没想到,她以为可以用来留住他的东西,原来是如此不值一提。
“我可以娶你,但别指望我对你有多好。忘记了吗,我说过,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是云俭说完这番话,摔门离去。
随后,化妆间里传来东西打翻在地的声音。
最后,投资方宣布,由苏华浓出演女主白梨,梅若出演女二铃铛。
苏华浓也对这个结果颇为意外。虽然她有尽力演出,不过那是为了报答文导,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她也料到投资方必定会力挺梅若,自己很大概率上只能出演女二。
是云俭发话让她当女主,她倒有些看不透了。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6章  告别
 
得知苏华浓打败梅若顺利出演女主,薇姐和酒酒她们高兴不已,拉上工作室的其余人员开了个小型庆功宴。
宴会结束,苏华浓回到家,发现别墅的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腾子越。
她静静注视着腾子越,从来都是谦良温润的翩翩公子,如今瘦的脱了相。两颊凹陷,胡子乱七八糟,四散丛生,和从前判若两人。
她的心蓦地揪住。
腾子越走上来,将她拥进怀中。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华浓……为了救我,你和他……”
苏华浓打断他:“别说了。”苏华浓之前为腾子越的事奔波,回国后又忙于工作,几乎都没有时间用来伤心。现在让腾子越这么一提,她突然觉得非常受伤。在腾子越面前,她永远是自卑的、低微的,她总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他那么好的人。如今……如今又成了是云俭的情人,和腾子越之间再无可能。
她听得腾子越在耳朵边说:“华浓,我们结婚吧。离开娱乐圈,离开这里。我实在不愿意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苏华浓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硬起心肠推开他:“子越,我上次就对你说过了,我只把你当朋友。”
腾子越的眼睛突然瞪大,他的语气也更为急切:“朋友?别欺骗自己了,你明明对我有感情!”
苏华浓看着他的脸,苍白的脸庞,原本明净的眼睛添了些血丝和浑浊,她再也撑不住了。“子越,我们不适合,也不便接触了。我答应是云俭的条件,就是做他五年的情人。他想用我来报复你。”
腾子越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华浓,为什么要答应他?你明明可以不救我。大不了,我坐个几年牢。曾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苏华浓的声音微微颤抖,带了些怒意:“你知道牢里是什么地方,就可以随随便便说坐牢?你以为你坐牢了,是云俭就能放过你吗?太天真。”
腾子越一拳砸在墙上:“那我也不用你去牺牲自己!”
“我牺牲自己是我的事,我愿意!”苏华浓倔强道。
她的心却偷偷在说:我怎么可以让你,那么美好、温润、良善、正直的一个人,去那么污糟的地方任人欺凌。你如果入狱,一定会受尽折磨,我又该如何救你。
腾子越声音软下来,他的手轻轻抚上苏华浓柔软的脸庞,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华浓,对不起……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真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没能好好保护父亲的基业,没能好好保护你。”
苏华浓替他擦掉眼泪,自己也是泣不成声:“子越,别这么说,你现在还可以大展宏图。你给我的关心和照顾,是我这些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我感激不尽。好好保重自己,将来娶一位好妻子,琴瑟和鸣,儿孙满堂。”
说完,苏华浓一步步离开,她走得很慢,却不敢回头看。她知道,腾子越一直都在看着她,也知他对自己的深情,可她别无选择。
她回到房间,没有开灯。偷偷躲在窗帘往楼下看去,腾子越还在。他蹲在路边,肩膀微微耸动,他在哭。
苏华浓无法再看下去了,再看,她就要忍不住冲下去抱着他。可她有什么资格呢?
答应了是云俭的条件,已无法反悔。若自己毁约,是云俭再次报复腾子越怎么办?逃,能逃到哪里去?腾子越的生意,能放弃吗?就算他肯放弃,他要如何和他逝去的父亲交代?至于自己,连脱离娱乐圈都做不到。父母、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都等着自己养。
她苏华浓和腾子越,终究是无法在一起。
天上海上没有路,月亮在偷偷地哭。
苏华浓跌坐在地板上,无声哭泣。手机的屏幕在黑夜中亮起,是腾子越发来的微信。
“等我。不出五年,我会让是云俭身败名裂。”
是云俭从公司出来,和司机小陈一同离开。
他们刚走到黑色的奔驰商务车旁,一条人影飞快蹿了出来,拳头朝是云俭的面门冲去。
是云俭猝不及防,生生挨了一拳。
司机小陈有功夫在身,快步挡在是云俭身前,一脚将黑影踹翻在地。
是云俭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讽刺道:“滕总力气了得,是不是腾生的危机一过,滕总有力气没处花呀!用不用我再给你弄几个危机,省得你再来找我这救命恩人的麻烦!”
腾子越目眦欲裂,指着是云俭:“卑鄙无耻!有本事你冲我来,为什么要去找华浓!”
是云俭满不在乎,他吐出一口血沫,脸色阴鸷:“到底是谁卑鄙?腾鼎生当年抢走我母亲,就光明磊落了吗?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我父亲总有错,那也是你父亲作出的选择。你凭什么将错都归到我们头上?”
“我不会原谅是云庸,也不会原谅你们。你错就错在是腾鼎生的儿子,至于苏华浓,她自己愿意牺牲自己来救你,我可没逼她。”
说到这里,是云庸嘴角扯起一抹暧昧的微笑:“苏华浓的身材,真是令人心猿意马,血脉偾张。”
腾子越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都涌入头顶,他想站起来和是云俭拼了,无奈双手被小陈死死扭在身后,无法起身。
“是云俭,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秦雅阿姨见你这样,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听到母亲的名字从腾子越口中说出来,是云俭一脚上去踩在腾子越脸上。“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见是云俭受到刺激,腾子越咬着牙齿、努力发声:“你……不知道吗?秦雅阿姨对我……很好,还会亲手……给我做零食。她常……常做的……莲心糕,是我最爱吃的……”
那也是是云俭最爱吃的糕点。
拳头如雨点般疯狂落到腾子越的身上。腾子越丝毫没有闪躲,能成功中伤是云俭,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仿佛这样能为华浓,为自己报仇。
“是云俭,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是云俭留下这句话,命小陈开车,绝尘而去。
是云俭回到自己的雅舍。那是一所独门院子,占地面积不大,却布置得古色古香。受母亲的影响,他也偏爱苏式院落。精心挑选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两旁是几从茂密的竹子。再往里走,是黄花梨雕花门窗,图案和做工皆是上乘之选。
这是母亲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是云俭不爱在外留宿,哪怕工作再忙,回家再晚,他也习惯回到雅舍过夜。仿佛是母亲在等他回家。
十三岁那年,是云俭得知母亲要离开,他们母子俩抱头痛哭。温婉美丽的母亲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长大了,就去大陆找她。
几乎是一夜之间,是云俭成为没有妈妈的孩子。父亲忙于生意,无暇管他,只让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失去了疼爱他的妈妈,对父亲的恨意,让他等同也失去了爸爸。
原本天真无邪的少年,就这样带着恨意、孤独地长大。他曾偷偷买机票去看过妈妈几次,妈妈好像生病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精神也不好。
他只有加倍努力。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永远排在最前列。每一天,他都盼着自己长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更有能力能带走妈妈,保护妈妈。
可惜,他没有等到。二十岁那年,妈妈去世。他恨透了父亲,几年时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直到要来大陆发展,父亲几次三番找到自己,两人关系才略有缓和。但是,是云俭内心深处,他从未有一天,真正原谅过父亲。
总有些痛苦,是连时间都无法抹平的。是云俭越想,越无法平息心底的怒意。他们都不让母亲好过,不让他好过,他又何必让别人好过?
他拿起电话,打给苏华浓。
“明天晚上七点,你替我出席铭轩的饭局,务必陪好国土资源局的黄处长,最好让他把合同签了。记住,这个人对我很重要,如果搞砸了,下次再让你做的事情,就不会这么轻松。”
是云俭打算扩建工厂,这个黄处长,手里掌握着批地权。此人油盐不进,他几次授意他可以给他好处,不管是拿着支票还是现金、甚至股份贿赂,他都予以拒绝。不过多次打探后,才得知黄处长,金钱面前自岿然不动,美女面前嘛,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苏华浓这样色艺俱全、名声在外的骨灰级美女,不信他不动心。
苏华浓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知道了。”
是云俭准备挂电话,听到苏华浓轻声说道:“听说是云先生明晚要和梅若小姐订婚,华浓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是云俭无言,挂断电话。他差点忘了,明天晚上是他和梅若的订婚晚宴。
是云俭让秘书小蓝和航空管理局即时开通一条航线,直接乘私人飞机回马来西亚。
 
第7章  饭局
 
铭轩是G城有名的私人宴客胜地。在闹市中择一僻静地,设五个私密院落。每个院落都以花命名,即牡丹阁、清兰阁、寒梅阁、敖菊阁和绣球阁。阁内有可供吃饭的雅间和可供小憩的内间,布置得极为妥帖。
阁与阁之间的距离设置得恰到好处,以繁花、美树、假山、奇石等隔离开来,可以保证客人既可欣赏美景,又不影响谈话的私密性。
苏华浓早早等候在牡丹阁。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这是工作。”
七点稍过几分,一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打起帘子走了进来。见一美貌绝伦的女子侧身而坐,把玩着桌上花瓶里供着的海芋。
黄承鸿一愣,约他的不是是云俭吗?怎么换了个女人。他退出去看了下门口的牌匾,没错啊,就是牡丹阁。
这边厢苏华浓听到动静,连忙起身,把黄处长迎了进来。
见美女是特意等着招待自己,黄承鸿高兴得眉开眼笑。美呀,这女人真是美,是云俭的品味不俗。
黄承鸿甚少看电视,太太看电视时,他偶尔也会瞄几眼。他看着这美女,五官明艳,凤眼含情,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看着看着,黄承鸿恍然大悟道:“您……您是演《聊斋》里小倩的苏华浓!”
苏华浓本不欲宣扬自己的明星身份,见他认了出来,也就笑着承认了。“黄处长真是好眼力。”
见她承认,黄承鸿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喜,眼睛不住往苏华浓身上瞟。
苏华浓今天穿的是颇为正式的红色西装上衣,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同色西装短裤包裹着匀称纤细的双腿,白得晃眼。红色衬得她如妩媚如同妖姬,她一笑,整个牡丹阁有如春花开放。
黄承鸿不禁看呆了。
苏华浓按下桌上的点菜按钮,吩咐侍应生上菜。又亲自执壶为黄承鸿浣洗餐具,十指青葱细嫩。黄承鸿说不能让女士让自己服务,自己接过餐具。拿碗碟的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碰了碰苏华浓的手。
苏华浓装作没有感觉到,打开话题。
“黄处长这才二十出头吧,看着真年轻。”
黄承鸿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苏小姐真会说笑。”
要知道,黄承鸿已有四十出头,头发稀松,面色油光发亮,还挺着个“十月怀胎、即将临盆”的啤酒肚,怎么看都不像二十出头。哪怕机关单位脸皮最厚、最会拍马屁的人,也不敢这么恭维他。可经苏华浓这么一夸,黄承鸿却觉得受用不已。他把凳子往苏华浓身边挪得更近了些。
正说话间,一男一女两位侍应生将餐车推进来。
菜式都是是云俭先前吩咐准备的。
不多时,桌上便摆了羊肉炖山药、酸辣海鲜汤、松茸玉露、桐花丸子、秘制牛肉、西施豆腐、香烤猪蹄、鲜香鱼翅、玉子烧、水晶糕、乡野什锦、青椒皮蛋,一共十二道菜。佐以名贵药材泡制的黄酒。酒色清澄,看上去玲珑剔透,颇为诱人。这些都是特意根据黄承鸿的口味准备的。
铭轩的私房菜本就做得极为不错,常上美食杂志。美食家之间,甚至流传谁吃铭轩的不同菜式吃得最多,谁才是名副其实的美食家。这特意定制的饭菜,更是色香味皆全,让人跃跃欲试。
苏华浓一边替黄承鸿盛汤,一边巧笑倩兮:“黄处长,我听说铭轩的大厨,可是前清那会儿给宫里头做饭的。我也是沾了您的光,才有幸尝到呢。是云说,这菜式,是大厨根据您的喜好特意做的。您快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铭轩只得五个院落,僧多粥少,有头有脸的人来这吃饭都得提前预定,普通人想来这儿吃一顿饭,即使给得起天价的饭钱,只怕也没那个资格。
黄承鸿觉得与有荣焉,招呼苏华浓坐下一块儿吃。
“你和是云俭什么关系啊?”黄承鸿试探问道。
“能有什么关系呀,朋友呗。不过呀,是特别好的朋友。”苏华浓给了他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她刻意把自己和是云俭的关系说得亲近些,好让黄承鸿有所忌惮,不要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哦,明白了。”黄承鸿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大致明白了是云俭的用意。
黄承鸿以大哥自称,叫苏华浓妹子,言谈间一点都没有当官的派头,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很是热闹。若不是发生后面的事,苏华浓真以为他就是个古道热肠、平易近人的大哥,对自己就是哥哥照顾妹妹的情谊。
趁着黄承鸿吃得尽兴,苏华浓把合同掏出来,哄着黄承鸿签名。
黄承鸿一见合同,心里不免叫苦。可是美人殷勤相劝,几番恭维,他有点招架不住。
“妹子,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块地升值空间大,想要的人数不胜数。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哪怕再来十个是云俭相邀,我也不会签。”
苏华浓为表谢意,抿嘴一笑:“那我就多谢黄处长了。”为表谢意,她拿起桌上的青玉杯,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见黄承鸿顺利签好合同,苏华浓看下时间,打算再呆一会儿便撤。
不料正在喝酒的黄承鸿突然说自己头晕,让苏华浓扶他到内间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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