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也太漂亮了吧！”
“她是混血吗？有点像，又不太像。”
“这素颜，我服！差点被掰弯了。”小护士脸蛋红扑扑的。
“她就是那位新来的博士？”刚才受到震惊的小护士这才回过神。
“那……我们刚才的聊天对话她是不是都听见了？”一个护士不安地说。
护士站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顿时冰冻到了极点。
牧君笑去神经外科报道，简单的自我介绍，相互认识新同事。
主任早就听过牧君笑的名字，又受了院长的交代，知道她只在南医待三个月，给她介绍了三个住院医生，让她这段时间带着。
牧君笑接过三人的资料，两个国外名校毕业的硕士，和一个南医刚毕业的博士。
看医院的意思，这三个人是重点培养对象，以后会组成专业团队。
三个月后，牧君笑手上的病人由他们接手进行后续的观察和康复情况。
其中的一男一女，看牧君笑的眼神，像是看偶像似的，亮晶晶的，一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前合影的样子。
一个叫唐欣，二十九岁，南医大学神经外科博士，一个叫练小羽，二十六岁，YG大学血管外科硕士。
另一个叫云帆，也是二十六岁，刚毕业的海龟。
认识了这些人，主任又给了她几份病人的病历和检查报告，是安排给她的病人，接下来要做的手术。
牧君笑回到办公室，就认真的查看患者病历，没有出去过。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三声轻微的敲门声。
“学姐！！”
牧君笑打开门，便传来了高亢带着激动的声音。
来的正是唐欣和练小羽。
当初牧君笑以17岁的年纪攻读博士，在南医大学可是神话般的存在，突然出国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唐欣六年前在南医大读大五，至今还无法相信她能有和牧君笑共事的一天。
“进来吧……”
牧君笑见只有两人，便去把云帆也叫来了。
“我看了你们资料，你们之中，只有欣欣是有过一年临床经验的。”唐欣读硕士的时候，在南医实习过一年。
“所以，接下来的三个月，就由欣欣作为小组长，我们是一个团队，希望你们要有团队该有的团魂，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需要我帮忙的，我都会尽力而为。但是，在我的队里，工作中不允许出现带着私人情绪的情况出现……”
牧君笑的语速不快不慢，声音清冷却很有威信。
这是四人第一次在办公室开的小会。
会议还没结束，就被突然冲进来的护士打断。
“龙光高速发生严重车祸伤者太多人手不够牧医生主任叫你马上手术没问题吧？”护士一句话不带喘气，终于停下了。
“情况危急，主任说事后他再跟上级审批。”
“收到！”
穿着白大褂的四人火急火燎跟着护士来到手术室，调整好口罩，术前准备工作就绪，向她旁边的护士询问伤者情况。
这个护士是早上聊八卦中的一员，牧君笑认出来了，也没有在意。
不等她开口，一位正在忙碌的医生见到牧君笑走过来，立刻脱口而出。
“肋骨断四根，一侧锁骨断裂，颅底骨折，硬膜外血肿，原发性脑干损伤，颅内大出血。”
牧君笑点点头，来到手术床前，进一步观察伤者的实际情况。
“准备麻药和血浆。”
唐欣作为牧君笑这次手术的第一助手，开始忙前忙后。
“针管回抽没有血液。”医生注射完单次麻药。
牧君笑点头，示意继续。
刚注射完麻药的医生猛地看向牧君笑。
“患者出现麻药并发症，意识不清。”
紧接着，伤者癫痫大发作，心脏骤停。
手术室里医生和护士顿时慌成一团。
第一次见到这种突发状况的练小羽和云帆职场小白，僵硬地站在那，不敢挪动。
不知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运，入职后观摩的第一场手术就是难度系数最大的。
但是不可否认，经过这第一场手术，牧君笑对他们的职业生涯影响是巨大的。
“进行心肺复苏，准备仪器。”牧君笑冷静有条不紊地控制着节奏。
等医生看到仪器上逐渐稳定的数据时，终于松了一口。
“情况稳定。”
“准备开颅。”牧君笑拿着手术刀，眼神坚定又果断。
手术从正式开始到缝合结束长达7个小时，伤者被送入了ICU。
牧君笑全身肌肉酸痛像被人揍了一顿。
走出手术室，已经晚上十点。
她摘下口罩，正想回办公室好好休息一下，却被警察拦下，询问伤者情况。
原来，送来的伤者是一桩杀人案的目击证人，他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发生了意外，撞上一辆客运车。
看见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疲惫又熟悉身影，帝懿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不过此时，证人的伤势比较重要，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医生公布伤者的情况。
牧君笑抬起头，对上了帝懿修的眼神，愣了几秒后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手术很顺利，但伤者还处在麻药药效的昏迷中，醒来之后我们还会再对他进行检查，病人伤势比较严重需要静养一阵子，不适合太多人打扰。”
牧君笑公式化的说完，跟警察告别后，回到办公室。
她把保温杯里已经变温的水一饮而尽，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短信，便瘫倒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放空。
“小七，在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牧君笑听出了帝懿修的声音。
“进来——”
她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也不管了，就这么瘫在那。
帝懿修进门看到这一幕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这还是当初那个最在意形象的小丫头吗？”
“六叔。”牧君笑也不在意，“那名目击证人这么重要？连局长都出动了？”
帝懿修是帝老爷子最小的儿子，今年36岁，现任南城公安局局长。
帝老太太当初怀他的时候年龄太大了，难产而死。
因为和帝少卿年龄相差不大，所以他们的关系比较亲密。
“和五年前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系，上头很重视，他什么时候会醒？”
“他的脑挫裂伤比较严重，完全清醒要1-2天。”
帝懿修接到目击证人受伤的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八点，他知道这场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
“看来小七需要补充体力了，走吧？”
“和你？”牧君笑上下打量着帝懿修，摆出拒绝的模样，显然是不信任他。
帝懿修无奈地笑了，这小丫头难不成在担心他偷偷告诉帝少卿？
“六叔，我实在是不想动了，就在这吃吧。”说着，她掏出手机。
“我来吧，回国第一次和你吃饭，怎么能让你请。”他把手机递给她。
牧君笑也没拒绝，乐呵地拿起手机开始选餐厅。
“六叔，你赖在这不走，让我实在是无法相信你没有图谋。”
等外卖的间隙，牧君笑也恢复了一点体力，终于有了作为主人的觉悟，给帝懿修倒了一杯水。
帝懿修不禁笑起来，“还真有……”
牧君笑：“……”她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你刀法不错吧？”帝懿修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牧君笑闻言，嘴角一抽，“不会是要我帮你切生鱼片吧？这我不行。”
“有一个嫌疑人，一直不愿意认罪，想请你帮我缝合一具尸体。”
“蛤？”牧君笑呆滞了几秒，“你在跟我开玩笑？”
“一起分尸案，尸身已经被处理了，我们只找到一颗头。”帝懿修说得跟他们找到一个球一样毫无波澜，“是一个高智商犯罪，所以，想把受害人「变」回来，从心理防线击破，这种要求不方便入案，找外人做比价合适。”
这就是帝懿修做事的风格，胆识和格局都比一般人强大，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在他的底线之上，过程有多离谱都无所谓，所以他可以年纪轻轻地坐上局长的位置，将来也会走得更高。
牧君笑抿了抿嘴，坐在帝懿修对面，一脸认真，“六叔，在你眼中我是这么凶残的女人吗？就不担心我会害怕？”
帝懿修笑了笑，他还真不担心，“你见过的尸体应该比我多吧？”
牧君笑不高兴了，佯怒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到目前为止，只要我上了手术台还没有救不回来的。”
“好了，你最棒。”帝懿修敷衍的夸了一句。
牧君笑：“……”
“我说正事呢。”
“如果没有撞见我，你打算怎么解决？”牧君笑觉得帝懿修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帝懿修看着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悠悠开口说：“不留下伤口，又能让她说实话，从古至今那么多酷刑，总有一样适合她。”
“呃……”牧君笑差点被水呛到，她听到了什么？这是她该听的吗？
她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我把东西准备好，过几天叫人来接你。”
帝懿修拍板，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12章
牧医生，我受伤了
经过三天传播，牧君笑的名声在南医可算是实打实的火了。
那天手术很有难度，加上突发状况很多，手术等级已经越了她能操作的好几级。
她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控制着手术的进程已经被传开，就算经验丰富的医生，也不会做得比她更出色。
牧君笑走在医院走廊里，感受到向她投来的异样目光。
经过的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医生护士，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那种欣赏，不再只是因为看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而是带着某种感叹和尊敬。
这种变化让牧君笑很开心，她的业务能力被认可了。
“牧医生，早上好。”说话的是一位小护士。
“早上好……”
“牧医生，昨天对不起。”护士低头说。
“嗯？”牧君笑认真看了一眼护士，回忆起昨天扎堆议论她的人里，似乎有这个人，“我刚来南医，还请以后多多照顾。”
牧君笑也没在意，带着三个实习医生开始查房。
这才入职第三天，她手下的病人目前有七个，今天安排了四台手术，还有三个已经住院观察准备手术的病人。
普通病房巡查完，主任也过来了，和他们一起去ICU查看那位目击证人的伤口恢复情况。
门口有两名便衣警察看守，见医生过来，便衣警察和他们一起进入病房。
“伤口复原的很好，虽然已经醒来，可是神智还不清醒，为了避免脑力活动过度，你们一个星期后再对他进行录口供。”
牧君笑对警察说完，又转向三个实习生医生继续说：“注意对病人进行肢体的功能锻炼，定时按摩，活动关节，防止肌肉萎缩和关节挛缩……”
医院的工作很忙，回到办公室，牧君笑让三人把十几名病人的病情汇报重新更新，周一交班又是一场硬战。
休息了十分钟，便开始了今天第一台手术。
医生能有多忙？
三个住院医师只能在休息的间隙争分夺秒地把当日的汇报更新，如果下班前病人有一些突发情况，下班时间就无限期延长了。
完成今天的手术，已经到四点了，牧君笑在只办公室休息了五分钟，办公室线内电话就响起了。
“你好。”牧君笑接起电话。
“牧医生，有位患者没有预约，指名要挂您的号。”电话那头的护士说。
“好的，让他进来吧。”
牧君笑挂上电话，整理好着装，按下看诊键。
因为医疗资源短缺，主治医师不是在坐诊，就是在手术，一刻也停不下来。
她虽然主刀，但在没有手术的时候，还是要坐诊的，只不过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平台无法预约挂号。
南医作为高等级医院，专科分化的比较细，相对于其他医院情况好上不少。
帝少卿大摇大摆地走进牧君笑办公室，似乎没想到她身后还有三个电灯泡，脚步顿了顿。
他对自己优越的外貌很自信，今天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像个冷艳高贵的禁欲系美男子。
当真是应验了牧君谦的一句话，帝少卿要是骚起来，根本没有别人什么事。
牧君笑：“……”
他坐在牧君笑对面，惑人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
碍于这里还有人在，牧君笑没有直接把人赶出去，换上公式化的语气问他：“请问哪里不舒服？”
帝少卿抬起手，有卖惨的嫌疑，“我受伤了。”
牧君笑看着那个已经止血的小口子，眼角直抽，强忍住想把帝少卿踹出去的冲动。
帝少卿见她没反应，又挥了挥受伤的拇指，示意她处理伤口。
“这位先生，您挂错号了，我这里是神经外科，如果您脑子有问题，我可以马上给您安排开颅手术，您看如何？”她此刻笑得格外温柔。
帝少卿：“……”头皮突然凉飕飕的。
唐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