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她突然撞入他科室,真是意料之外。
老天都在帮他吧。
周安歌冲到培训室。
雷梦被吓了一跳:“安歌,你被人欺负了?”
“没,我裙子卡进车轮,扯不出来,就将裙子扯烂了。”
雷梦松了口气:“你力气挺大呀。”
周安歌怕牵扯到闹鬼一事,含糊地嗯了声。
坐在前面的是几个男同事,听此心里感慨。
医院都将女同事磨成了女汉子呀。
……
周安歌下培训后,看见舒映在群里号召聚餐吃饭。
她回了个有事不去。
卿祠帮她弄单车,应该请他吃个饭表示感谢的。
她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卿祠:“我可以请你吃个晚饭吗?”
可能那边还在忙,六分钟之后才回了好,答应她的吃饭邀约。
就一个简单的「行」字。
没有任何表情。
周安歌猜不出对方是什么心情。
自己请他吃饭,不会对他造成困扰吧?
卿祠乘电梯下来,就看见在楼梯口处等待的周安歌。
姑娘个子高挑,面部器官明明寡淡,合在一起却耐看有韵。
她肩膀挂着个帆布包,上面贴了几个猫咪羊毛毡。
今天风有些烈,将她裙摆微微吹起。
一颗心也荡漾起来了。
他走过去:“刚才有点事下班晚了。”
“没事的……”
周安歌跟他去停车场取车,车轮上的裙布已经消失不见了:“是你取出来的吧?”
“嗯,中午有空,就下来弄了。”
一股暖流涌入周安歌心尖。
她不想在医院食堂吃饭,怕遇到一同来培训的同事。
可在外面吃饭时,却遇见了雷梦。
“哇塞!安歌,这位是你男朋友?”
周安歌脑子空白一秒,摆手:“不是,就一个,额……”
“朋友……”卿祠替她解了围。
周安歌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雷梦口水差点滋遛滋遛,凑到周安歌耳边:“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赶紧下手吧。”
周安歌娇嗔打了她一下:“别乱说……”
雷梦摇摇手,色眯眯离开了。
等人走后,周安歌发现气氛隐隐不对劲。
对面的男人,好像不大高兴。
她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那个,你的头发长得真茂密。”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突然死寂。
周安歌:o(╥﹏╥)o;
职业病又犯了。
难道他听到了雷梦说肥水一事?
“咳咳,卿祠,我朋友没有愚弄你的意思。”
刚才点菜时,她叫他卿医生,他说不要客气,叫名字就好。
“你有男朋友吗?”
“啊?”这话题好突然,“我才刚毕业没多久,暂时不考虑。”
男人身上的寒气更重了。
多说多错,周安歌索性默默干饭。
吃了一小碗米饭就放下筷子。
“吃这么点?”卿祠抬头。
周安歌谦虚地点点头:“平常也吃这么多。”
吃完饭,她打算去付款。
“不用,我付款了。”
周安歌吃惊:“我说了请你吃的。”
“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我请你吃一顿,你下次请回来不就行了?”
一来二去,不处成对象都很难收场。
周安歌当然不知道男人的小心思,心里对卿祠的好感那是有增无减。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出了饭馆,卿祠突然严肃问:“待会你骑单车回家,不怕鬼吧?”
周安歌想到那晚停电的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抠着脚趾头:“不怕……”
语毕,她给单车开了锁,沿着单车通道回家。
卿祠驱车跟着,期间隔着一段距离。
他的安歌,竟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驱车一段时间,他发现周安歌又往第十医院的方向走。
正纳闷之际,周安歌将单车停在一家糕点店,买了几个年轮蛋糕。
付完款,她就在店门口吃了一个,满脸幸福。
“呵……”
卿祠不禁轻笑。
他就说,这姑娘的胃口怎么可能会变那么小。
她自幼就能吃。
确定好周安歌所住的小区。
两天后是他调休之日,他在周安歌的小区处买了一套房。
买不到隔壁房,买楼下那一套也行。
或许能蹲到她,每天跟她一同出小区。
周安歌特别爱吃年轮蛋糕,将剩余的三个年轮蛋糕塞冰箱。
洗完澡,她看了下手机。
周母在家族群里号召大家给她朋友圈点赞。
不知怎么回事,周母最近想创业搞微商。
周父跟周安歌吐槽,不小心将话发在群里了:“也不知道你妈咋想的,好友列表不超过一百人,竟然搞微商。”
周母看到消息,拿着拖鞋追着周父满屋子跑。
周安歌笑着给周母的动态点了赞。
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点进了卿祠的朋友圈。
只有去年四月有一条动态,四个字:
【回来,寻回。】
啥意思?
周安歌想了几秒,困意袭来就睡了。
⚹
周安歌培训了一周,又继续在第三医院上班。
每次下班,她隐隐感觉有人跟踪她。
一周后,她决定打车回家。
却在小区门口被赵辞拦着。
赵辞蛰伏多年,也算是娱乐圈的二线了。
“安歌,我们复合吧。”
人红了就不一样,说话和神情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不可能……”周安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当年为了这个男人,她还跟初若织吵过架。
她转身要进小区,却被赵辞拦住:“安歌我们谈谈好吗?我在娱乐圈没人脉,当初跟导演女儿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这就是你绿我的理由?我不接受。”
周安歌侧头要走,却被拉住胳膊。
“你放开我!”
“你听我说……”
两人拉扯之际,赵辞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开,趔趄着差点摔倒。
他瞬间火冒三丈:“你是谁?少管我们的事。”
“我是她男朋友,怎么不能管?”
“你!”赵辞眼神凶狠,望向周安歌又变柔,“你什么时候跟他交往了?”
“要你管?”周安歌现在只想赶紧摆脱他,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挽着卿祠的胳膊。
他背脊挺拔,身上的香草根气息令她充满安全感。
卿祠眉目柔了几分,看赵辞却森冷,带着浓浓的敌意。
周围已经有几人驻足看戏。
赵辞担心上热搜,压了压鸭舌帽:“周安歌,你就等着后悔吧。”
卿祠密切关注着周安歌的神情。
很好,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还有些解脱的畅快。
“卿祠,谢谢你……”周安歌松了手,拨了拨头发,“让你见笑了。”
距离近,卿祠才发现,姑娘的眼睛比照片还清澈传神,楚楚动人。
“不会……”
两人往小区走,又乘坐同一单元的电梯,摁完电梯楼层序号后——
“你竟然住在我楼下?”
“是吗?好巧啊……”卿祠笑得眼角有些细纹。
电梯里只有两人。
周安歌职业病又犯了,时不时瞟一眼卿祠的头发。
不知怎么回事,心跳一直在加速。
卿祠认真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并没有脏东西。
他抿了抿唇,极为认真:“我的是真发。”
周安歌:“……”
她也没说是假的呀。
眼见电梯就要抵达十七层。
卿祠突兀又小心翼翼:“安歌,你要不要跟我交往试试?”
周安歌愕然,第一次直视他双眸。
真挚得不得了。
他在很认真询问这个话题:“我喜欢你。”
周安歌脑子卡壳一会,紧张地揪紧帆布袋。
卿祠以为失败了,微微失落:“不行的话……”
“你让我想三天可以吗?”
卿祠吞了吞唾液,眼神蓦地亮起来,点头如捣蒜:“我等你的回复。”
“叮咚!”
他心满意足出了电梯,在电梯门徐徐关上时,很幼稚地摇头:“晚安,再见。”
被当成小朋友的周安歌:“晚安——”
周安歌回家后,洗完澡在床上反复打滚,抱着玩偶亲个不停。
这么内外兼修的钻石男,竟然喜欢她!
“啊!啊!啊!”
她太亢奋,将脑门砸在柔软的被子里,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整个世界都在冒粉色泡泡,她头晕目眩。
她睡不着,楼下的人也睡不着。
自己这么直白,会不会吓到她?
次日,他照常维持着清冷男神的形象上班,只有自己知道等待结果的过程有多煎熬忐忑。
三天后……
周安歌给他打电话,语调羞软似丝绸:“你有空吗?女朋友想请你吃饭。”
卿祠原本不显山露水的眉宇,好似远山黛,此刻渐渐绽放繁花,一片锦绣。
他用了万分自制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些:“非常有空。”
确定恋爱关系后,两人开始交往。
因为工作忙,两人更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将日子过成诗画。
他们的感情越来越稳。
赵辞却突然宣布跟圈里一个女星结婚,两年后又离婚,名气大减。
周安歌带着卿祠回家见父母。
卿祠买了很多伴手礼,言行举止大方稳重,很符合周父母对女婿的期待。
熟悉之后,周父母越发觉得卿祠很眼熟,大胆猜测:“你就是小时候住在我们家的小祠?”
卿祠笑着颔首,很抱歉:“这些年在国外,一直没回来探望您们。”
旁边一口一块哈密瓜的周安歌懵了:“啥小祠?爸妈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周母赏了她一个栗子,言笑晏晏:“傻瓜,你小时候整天跟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卿卿叫得黏糊,还说小祠住我们家,就是你的童养夫,想起没?”
两家是奶奶辈认识的。
不是霸总文里的爷奶辈给孙辈定亲或托孤。
两家老太太在乡下养老,卿奶奶被村里的人孤立,日子过得孤寂索然无味。
周奶奶时不时就将卿奶奶邀出来,一起品茶赏花一起画画刺绣的。
两人玩得很好。
有一天两人去河边写生,卿奶奶没踩稳河边的石头,摔了一跤,当场去世。
得知这事后,周家很害怕地赶回乡里。
但卿家通情达理,觉得这是意外,也很感谢周奶奶对卿奶奶的陪伴。
因为千金难买老人家的开心。
就这样,两家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卿父母生意越做越大,难以照顾孩子,想着周家有个孩子,就将卿祠放在卿家养,让两个孩子有伴。
这缘分就这么结交的。
一抹桃色从周安歌额头红到脖子上。
自己小时候追夫就那么猛?
她抬头对上卿祠的揶揄笑眼,突然明白了这男人当年的朋友圈是啥意思。
这分明是蓄谋已久呀!
不对,到底是自己蓄谋已久已久,还是他蓄谋已久?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索性不想了。
反正他是自己的了。
晚上,卿祠被周父母强烈要求留宿。
深更半夜,卿祠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小妖精敲门。
“卿卿快开门。”
卿祠放她进来,柔声哄道:“以后别叫这名字,很娘气。”
“怕什么,又没人听见……”周安歌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扑倒在床,“这么瘦,有没有腹肌?”
怎么一夜之间,就如此胆大火热了?
不过,他很喜欢,撩起衣摆:“给你看看。”
周安歌耳朵都红了,但目不转睛盯着:“可以摸摸吗?”
“交往两年,我才发现我的安歌还是个小色•胚……”男人喉结滚动,音调是悦耳的青叔音。
“我怕将你吓跑了呗……”周安歌撇了撇嘴,坐在他腰上,咸猪手搭在精窄腰间。
卿祠眸色陡然变深,呼吸紊乱,按住她的手,“安歌,你别撩。”
“我知道,你想等结婚后再碰我对吧?”周安歌心里很甜,这男人将她曾经的迟疑害怕一一剔除,她信他,“反正,你爸妈下个月来我家提亲。”
今晚她格外大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裙下。
“如果我想要,你给吗?”
卿祠胸口剧烈起伏,将她反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