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扇他耳光,狠狠扇!!
艾科数据网是A国权威的收视率测量仪,被全国平台所承认并使用。
雷宇拨通了电话,等待的几秒钟犹如漫长的世纪。
“为什么《年中年》的收视率突然从第一名跌到第六名?”
雷宇手机放了外音,整个包厢都能听到对方敲键盘的声响。
不出一分钟,客服不紧不慢回复:“是这样的,艾科为配合国家影响力需要,数据抓取器升级,加上春节期间客容量扩大,造成数据抓取迟滞,昨日,艾科升级完成,今天公布的收视率排行榜是最终正确数据。”
简而言之,雷宇认为的《年中年》收视率排第一名,是短片上线第一周的结果。
从第二周开始,数据一直卡顿着,直到今天才更新出结果。
《年中年》的收视率只有0.989!连1都没破!
有了希望又再次失望,这痛苦程度无以比拟。
整个世界轰然倒塌,雷宇身子一软,周围的人躲开,他跌坐在地。
张忠垂眸俯视他,扬眉吐气:“这个时代发展速度很快,别太高看自己,这样子落差才没那么大。”
雷宇气得双眼翻白,被一双无形手掐住喉咙,艰难喘着粗气。
其他台长也是有地位的人,平日不得不舔雷宇,这一刻释放本能,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
“我看《年中年》那短片,还不如大学生的期末作业,平平无奇。”
“通讯行业又要洗牌了。”
大家三言两语,将雷宇贬的一文不值,直往他心口戳刀子。
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一口腥甜涌上喉头,不省人事晕过去……
张忠丝毫不怕,气人可不犯法。
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心花怒放:“这个月,全平台涨薪40%!我私人掏腰包。”
事业单位平台归国家管理,连台长都没资格随意调动薪资。
紧接着又约了好友们出去撸串。
酒酣耳热时给何岂淮打了个电话:“三爷,您太太实在是太有才华了……收视率第一!雪梨平台好多年没拿第一了,呜呜呜……”
台长一边说一遍抹泪,老泪纵横。
估计他醒来得跪着给何岂淮道歉说冒犯。
何岂淮一点也不生气,特别有耐心听完,与有荣焉。
男人五官立体深邃,笑起来比江山还俊,撩人心曲。
⚹
林霞已经开始收拾办公桌准备跑路,心血来潮上网看了下贺岁短片的收视率。
这一看,整个人跟吃翔一般,状态跟雷宇如出一辙,见白不再一一复述。
林霞揉了揉眼睛,收视率1.984的作品是初若织的!
她的作品收视率才0.989?!
收视率差0.01都是巨差,更加别说差了0.995!
天壤之别!
初若织初若织又是初若织!
她的事业、尊严、骄傲、未来……全都毁了!!
她上辈子是该这贱人还是欠这贱人?
“啊——”
她捂着耳朵尖叫着跌坐在角落,浑身打颤,白皙手背被刮出几道血痕也浑然不知。
感受不到痛,只有鱼儿搁浅般的窒息无力感。
助理听到叫声,推门跑进来:“林导……”
林霞抓起一份文件甩出去,嗓音变调:“滚出去!”
助理逃命般离开,腹诽了句老贱货。
张扬千听到动静,偷偷跑来观看回去,隐隐猜到一些端倪。
回办公室后神清气爽。
“林霞,你也有今天,哼!”
笑了一会,他又笑不出来了,那个准备塞进来的大学生怎么办?
⚹
初若织已经开始跟影视城那边对接场地,为新剧开机做准备。
下午,张扬千亲自过来,态度出奇地友善:“小初,周总叫你,你快去他办公室。”
初若织哦了声,一路上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顶嘴,有没有迟到。
谁知周总一脸欣赏:“小初,公司就需要你这种人才,因为有你,公司才有希望……”
画大饼这种事,初若织也会,所以全程心如止水,直到听到——
“你去年拍的贺岁片特别棒,刚才雪梨台长还说以后有项目优先考虑我们公司,我决定,这个月起,在你原有的薪资上再涨50%。”
初若织:“谢谢周总。”
她只是做了本职工作,这加薪未免太快太容易了?
空闲时候,初若织加速整理扳倒许知意的证据。
博物馆开馆之日,将是血洗三十多年前污垢的开始!
她给初辛打了个电话,将孟许卿的日记说了一遍。
“是许知意害了奶奶,害得她声名狼藉,英年早逝。”
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瞬间苍老了十岁。
孙女是不会骗她的。
三十多年来,他一直逃避此事,以为是自己逼死孟许卿,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他最爱的妻子,竟然……是被她最好的闺蜜硬生生给逼死。
当年,孟许卿在浴室割腕,他不敢想象她在浴室往手腕里割了几刀,没喊一声疼。
那是该有多绝望?
“织织呀……”初辛双眼发昏,双腿发虚,他扶着墙慢慢蹲下去,“你一定要帮,帮你奶奶……那些坏人,一个都别放过……”
第69章 织织挑事真打脸!奶奶给我报仇
孟许卿去世时,初辛不是没怀疑、不想报复。
可孟许卿留了遗嘱:“这件事以我死结束,就这样吧,我不反抗了……你带着阿哲好好过日子。”
她到死才明白许知意的阴险恶毒,极其擅长操控舆论。
舆论如同无形的刀,杀人无影。
全国已将她判「死刑」,初辛一个人要为她伸冤,相当于跟全净城和媒体作对。
初哲也会被卷入舆论,被人戳脊梁骨,被嘲家风不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初辛为了初哲的前程选择隐忍,初若织无所畏惧选择反抗。
作恶之人活得光鲜亮丽,凭什么?
孟许卿不爱初辛,在价值观上跟他有代沟,很多事情都闷在心里。
因此,初辛能提供的线索很少:“我还保留着她的摄影工作室,我让人给你钥匙。”
初若织又惊又喜。
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这点,三十多年来,城市化快速发展,楼起楼塌,能保住一间房子并不容易。
“好,爷爷您保重身体,我一定会让罪恶之人付出惨痛代价。”
下班打卡后,初若织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林霞此时正在洗手间里卑微打电话。
“我年中还能不能去青芒上班?”
初若织没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可林霞是许知意的亲孙女!
从现在起,她不再隐忍林霞半点!
段监制双颊发肿发紫,凑近看还能看见几根手指印。
今早,雷宇怒气冲冲而来,二话不说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
大发雷霆训斥:“第六名!我的脸全被你丢尽了,瞎了你狗眼选的贺岁短片,第六名呵!”
他还打算近两年内调去中央平台上班,这下子彻底没希望了!
段监制的鼻软骨被扇到,鼻孔出血、晕头转向。
他寻思着挨打虽疼痛难堪,但不影响职位就行。
上午临近十二点,人事部下发通知,给他连降两级。
简而言之,年终奖大幅度缩水,五年内都不可能升职了!
段监制一手捂着脸,冷笑连连:“林霞,我们青芒的贺岁片,连续十二年都是稳居榜一!要不是因为上面整改,我们会用你的短片?我们项目外包都没这么差劲!涎皮赖脸的,别给我打电话了!”
林霞唇色唰一下子,白如宣纸。
被里子面子彻底羞辱一番,现实跟理想产生巨大落差,她捂着发痛的心窝子,花了许多时间自我安慰。
她没有将跳槽一事公布,事情并没坏到极点。
既然青芒不要她,那就暂时留在嘉季,以后再挑挑其他平台。
段监制以前是学戏曲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初若织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张扬千正好看见贴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初若织:“小初,在干什么?”
初若织稍微酝酿一下情绪,拔高分贝:“没什么,我听到林导打电话,说要跳槽到青芒。”
林霞脸色大变,一颗心悬到嗓子眼里。
在公司公然提跳槽是大忌,要是换做平日,张扬千会立刻制止初若织。
最近几个月,他跟林霞的关系降到冰点。
林霞要是不走,他没法塞人进来,收红包一事极可能被亲戚抖出来,倒是他脸面搁哪里?
“小声点……”张扬千话是这么说,可嗓门比初若织还要高,“你是不是听错了?小林对公司忠诚度很高的,怎么可能跳槽?”
下班时间,走廊人来人往,没人会拒绝吃瓜,纷纷顿足观看。
“我还听说,青芒拒绝了林导的加入。”
这小贱人怎么会闹事?
林霞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徘徊,再也待不住,跑了出去:“初若织,你别血口喷人!”
“啊?我真的听错了吗?”初若织摸了摸秀鼻,眉眼乖张。
走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议论纷纷:“之前大家都说她要跳槽,原来是真的呀。”
“难怪最近跟她对接工作,敷衍了事。”
“上赶着人家都不要,以后可能不敢敷衍了吧。”
张扬千夸张式震惊捂嘴:“小林,你真的想走?是不是对我这个上级有意见?”
林霞心肝冒火,面上还要维持微笑,咬碎了一口银牙,“没!主任我很敬重你。”
阴狠的目光落在初若织身上:“我要告你造谣诽谤!”
初若织一愣,想到以前有段时间特喜欢打官司,贼带感。
林霞以为她怕了,正要得意——
“这是戳穿你心思,恼羞成怒了吗?”初若织挑眉不屑。
张扬千可是个人精,他再也不愿用热脸去贴林霞的冷屁股。
初若织公正磊落,又受到雪梨平台和嘉季董事长的赏识,这个大腿不粗吗?
“周总很重视团结氛围,你要是将事情闹大,不惹人嫌?”
林霞瞬间焉了。
如果闹到周总那里,来一个对峙,她就被扒得一干二净了。
就这么放过初若织?不甘心!
“我从没打算过跳槽!三人成虎……”她死死盯着初若织,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我这损失和委屈怎么算?”
初若织哂笑。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道歉的。
可林霞拦着她,善不甘休。
“你们堵在那里干什么的?”
僵持之际,电梯处传来周总的威严声。
初若织抢先开口:“周总,我无意听到林导打电话,就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刚才也跟她道了歉,她说要告我。”
“初若织你——”
哪里道歉了?
林霞凝噎,小瞧了,从没想过对方掐轻去重的本事这么厉害。
“主任,我没说错吧?”
张扬千想卖人情,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刚才我还劝小林看开些。”
林霞气得嘴唇抽搐歪裂。
这两人,三言两语将她形容成小肚鸡肠的人!
周总现在很欣赏初若织,眸色一厉,看得林霞腿肚子发虚:“小事,算了。”
林霞心里呕得要死,死死扣着掌心肉:“好……”
周总一走,围观的人也散了一大半。
初若织没了上洗手间的欲望,大摇大摆离开。
林霞咬着唇往办公室走,同事们努嘴挑眉,看她的眼神充满讥诮。
滔天怒火彻底将她焚烧,跑到地下车库,拿着一把水果刀往初若织脸上扎:“你个贱人敢陷害我!去死吧——”
初若织狐狸眼释出寒芒与杀气,一手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折,一手左右掌掴。
“咔嚓!”
“啪!啪!”
以前她从不轻易动手打人。
这一次,她发狠用了十成的力,掌心虽然打痛了,但很爽!
“啊——”
林霞疼得浑身痉挛,蜷缩在地上叫得撕心裂肺。
“你敢说没想跳槽?”
“你以前编排我还少?”
初若织一脚将落地的水果刀踹远,修长的腿带着一股干练狠厉。
目光凛冽如寒冰:“林霞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你敢碰我半分,我就卸你一条胳膊!”
林霞疼得泪流满面,恐惧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整个人往后面挪动,狼狈不堪。
脑子快速思索着最近哪里得罪了她,可怎么也想不出来。
初若织睥睨着她的猪脸,又指了指正前方头顶:“那里有监控,我不会毁掉,不服气就报警。”
林霞是有这想法的,她要让初若织将牢底坐穿!
初若织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笑与骄阳同艳:“你带刀要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她用湿纸巾擦干净手,连多余的眼神都不给,驱车扬长而去。
一想到孟许卿的事,她真的想拧断对方的脖子。
林霞手腕骨折动弹不得,连日来的屈辱和痛楚彻底将她击垮,不顾行人的目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