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现场所有人。
越想越合情合理。
初若织进了休息室,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你要是忙的话就去工作。”
何岂淮今早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治好了上午预约的病人,打算将腾出的时间用来陪她:“不忙,也快到午休时间了。”
何岂淮进来时特意将门打开,外面陆续有医护路过,吃着初若织买的水果,好奇地将脑袋探进来。
“何医生,是妹妹来探班?”
“何医生家族基因真好,妹妹有对象了吗?”
“何妹妹可有婚配?”
起初何岂淮还能保持温和态度,后面好几个人问,他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是我太太。”
“啊?是女金……”一名四十多的女医生吃惊,意识到差点说错话,拍了下嘴,笑呵呵,“哦哦,长得真水灵,你们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刚将门关上,李青临撞了一鼻子灰,连初若织一根发丝都没看见。
人家关着门说情话,他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吧?
他打算在外面等,瞧瞧对方长什么样。
等了半个多钟,主任带着博士生过来:“李医生,主任叫你。”
李青临离开后没多久,初若织出来。
小肖从楼下上来,看见何岂淮送初若织到电梯处。
她将初若织的侧脸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何医生娶的是青梅是她。
李青临回来后,听见小肖跟同事说:“何医生太太以前在他那里做过根管。”
他心里郁闷,自己也看过不少女病人,怎么就他还单着?
何岂淮如沐春风时,听见走廊拐弯处两个前辈医生在议论:
“小何医德跟能力都很好,就算真的是断背山,我们也不会歧视他,真犯不着找个演员来打掩护,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位不同,我们也不要用世俗那套标准去衡量他。”
何岂淮高大的身子一寸寸石化。
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憋屈!
下午上班前,一个种牙科医生过来,表情腼腆:“何医生,我妈让我下个月回家相亲,我暂时不想谈恋爱,想问问你租的临时演员一天多少钱?”
都传到其他科室了是吧?
何岂淮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沉默不语。
初若织回去后,打探探班的效果:“你同事们看你的目光不一样了吧?”
何岂淮面无表情,隔了三十多秒才嗯了声:“影响广泛。”
初若织沾沾自喜:“真不是我吹,我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何岂淮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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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越来越近,初家大扫除,清理出不少堆积多年的物件。
初若织休息时闲着没事干,也帮忙清理。
她蹲在角落翻柜子,突然翻出一个信封,里面飘出一张破纸。
齐瑶面色大变,跑过来捡起,小心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初若织好笑:“不就是一张破纸吗?”
“这是我跟你爸当年的定情信物,我们当时不在一个班……”齐瑶指了指中间的破洞,“他说很想我,但自己没文化不会写情书,就戳了个洞送给我,我想了好几天,才明白是望眼欲穿的意思。”
初若织:“!!”
她再也不会觉得她爸娶了校花是走狗屎运。
透过那个洞,她看见齐瑶眼里有碎星,那是初恋时的心动和美好。
她突然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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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心高气傲,压根无法接受自己被初若织打得落花流水的事实。
身上的伤有点重,他偷偷一人去了医院办理住院手续。
他躺在病床上,想到林霞泪眼婆娑的目光,更是恨自己功夫不到家。
手机收到两张匿名照片,他整个人气炸,因情绪过于激动,鼻子又出血了。
怒火滔天将林霞叫来医院。
林霞现在满脑子都是报复初若织,得知周深被打,在路上就想着如何最大化火上浇油。
进病房前,她情绪刚酝酿好,周深的手机砸得她脑子一片空白。
“林霞,你他妈的将我当备胎?!”
林霞心脏抖成旋转的陀螺,下意识接住手机,看清照片,她松了口气,挽留对方:
“我是导演,导演弄项目都会应酬。而且,我们只是并肩而行,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周深面露迟疑。
她情绪陡然转变,似乎受尽伤害心灰意冷:“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算了,我们分开吧。”
她转身要走,周深蓦地将她扯进怀里:“阿霞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林霞勾唇,眸底七分得意三分嫌弃,声音娇弱无助:“那照片是错位角度,肯定是初若织发的,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周深越想越有道理:“阿霞你放心,我决不轻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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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又一天,天还未亮,万物被一层烟纱笼罩,半隐半现。
初哲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下意识伸手捞枕边人,却摸了个空。
齐瑶在梳妆台前翻箱倒柜,画着格外精致的妆容。
初哲半醒半睡地坐起来,余光一瞥就收不回目光了。
他热血沸腾,惺忪烟消云散:“老婆,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
“不是……”齐瑶戴好blingbling的黄金与钻石,起身拎着巴掌大的包包准备出门:“我去送婚礼邀请函。”
初哲有点小失落,而后想到些事,又背过身偷笑。
新人结婚需要准备「枣生桂子」的伴手礼。
齐瑶说为人父母应该亲自动手,为初若织讨个好彩头。
当快递运了八大箱「枣生桂子」过来,初哲装得手抽筋,晚上做梦都在装伴手礼。
今天齐瑶出门,他打算让家里的雇工们装。
五月天晴明,贵太太们聚在一起赏月季。
花园里,各色月季花团锦簇,引得蝴蝶蜜蜂在花间嬉闹。
“今年多晴天,月季开得格外艳美。”
“待会我们多拍些照——”
“这簇月季有上百年的历史,往年开的花又小又少,我去年试着用浓骨汤浇了下,今年爆成花海。”
花太太笑着解释,吕太太带头吹彩虹屁。
一阵高跟鞋声音传来,一道比月季还娇艳的倩影走来。
穿金戴银,一股壕气冲天,除了齐瑶还有谁?
花太太笑容冷了几分,自上次被气进医院后,这次赏花是太太们第一次聚会。
她努力压下情绪,让自己笑得典雅和蔼:“我说是谁争了月季的风头,原来是初太太。”
吕太太收到她眼神暗示,忙搭话:“初太太,我说句难听的,像我们这种有身份地位的正宫,穿着打扮都该符合身份,太过花枝招展,跟外面那些骚-狐狸有什么两样?”
她表情似难为情,说得话却不要脸。
齐瑶昨晚就笃定好,再也不忍了!
“长得好看的是骚-狐狸……”她的目光像扫码仪,似要将吕太太扒个彻底,“那你这种的,是骚-黄鼠狼?”
“你……你简直俗不可耐!”吕太太指着齐瑶的手指发抖,求助性望向花太太。
吕太太被下脸,那就是不给她面子。
“好了,都是姐妹,别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我说个事……”花太太迫不及待想要出风头,却故作矜慢,微抬下巴,“我宝贝女儿喃喃,要跟茶饮业大佬的小儿子订婚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太太们一阵唏嘘,看花太太的眼光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众人纷纷将花太太围起来,问东问西,热情得要命,恨不得立刻将关系搞成亲姐妹!
至于齐瑶,再次被挤退两三步。
第89章 C位高光时刻!织织诺言成真
“就那个垄断A国三分之二奶茶的钟家?OMG!”
“我第一次见你家喃喃时,就觉得她是有福气的人!”
花太太也不嫌被挤得慌,浅笑装矜持:“借你吉言了。”
“我妹夫家也是搞奶茶的,业内竞争太厉害,快顶不住了。”
花太太:“我们关系这么好,我以后肯定让女婿搭把手。”
“奶茶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花太太,你多等几年,首富的丈母娘非你莫属!”
被吹捧的感觉太美了!
花太太有些飘飘然,整个人像是泡在美酒里,渐渐有些无法自拔。
吕太太也被挤在一边,脸色像是用了几十年的菜砧板,又烂又臭。
她之前还纳闷,齐瑶将花太太气进医院,赏花还能被邀请过来,原来是想要炫耀。
太阳躲进云层里,金光将几朵重叠的云沿勾勒得美轮美奂。
有人唱戏就要有人看戏,齐瑶在一边站了会,大声哎了声。
各位富太太的要求,或多或少得到了应允,渐渐冷静下来,只见齐瑶低头翻包包。
齐瑶和初若织都喜欢巴掌大的包包。
区别在于:初若织喜欢低调;齐瑶喜欢blingbling,恨不得上面镶满钻石黄金。
因此,市面上的包包很难满足她的需求。
高定只为少数有钱人弯腰下跪,富太太喜欢什么,那就生产什么!
齐瑶第一次进入这个富太太社交圈里,还被嘲了一番背水晶掉价。
齐瑶生活富足,又有老公的疼爱,说她不到三十岁都有人信。
大家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现在才发现,齐瑶今天背着一个小包,手里提了个大包,正在打开的是大包。
被抢了风头,花太太有些不满:“张太太,我人小言微,帮不了你妹夫的奶茶生意,还有毛太太,钟家门槛高,不是你想参加订婚宴就能参加的。”
张太太一颗心从天堂摔下,被摔得稀巴烂。
毛太太心里七上八下,正准备求情——
一打甩开的低奢高级的红册子晃到众人的眼睛:“那是什么?”
齐瑶转了转手腕,邀请函冷硬,摇出几阵凉风:“我家织织下个月结婚。”
这些太太的工作就是各种battle,一听说初若织要结婚,立马探头看:
“跟谁结婚?”
“前阵子不是说还单身吗?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带孕……”
但凡家里有点钱的,最是瞧不起未婚先孕的女人,更加别说是有身份地位的家族。
初若织没做那种事,齐瑶丝毫不怕,阴阳怪气道:“我这是结婚,不是订婚。”
花太太不屑,初家才富了两代多,就算联姻,顶多也就被暴发户看得上。
“订婚之后就是结婚,我家喃喃要嫁的可是富了五十多年的家族。”
几位太太原本打算随意看看,目光锁定新郎名字后,一个个卡了壳,表情僵硬像僵尸。
花太太心里腾起一股不安,上前抽出一张结婚邀请函。
新娘:初若织;
新郎:何岂淮;
新郎的名字,不就是净城首富的儿子吗?!
“这是重名了?”花太太心尖在发抖。
“不是哦……”齐瑶笑得花枝招展,“是咱们净城首富的嫡子。”
何晖在外面风流归风流,可从不在外面留孩子。
齐瑶强调「嫡子」,吕太太反应过来,望向花太太:“你家未来女婿是钟家在外面的私生子。”
私生子像是一个巴掌,将花太太打得眼冒金星,她女儿压根没说私生子一事!
吕太太没主见,爱当狗腿子,但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花太太多次将她当枪使,需要就捧着,不要就扔一边,她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
“要是我女儿找个私生子,我非得打断她的腿!”
其他太太的心思又活络起来,知道齐瑶跟花太太不对付,更清楚怎么往花太太心里扎刀。
“人家结了婚都会离,说一句订婚就当真了?”
“丈母娘还没当上,就张罗着要给人办事了,谁给她的勇气呀,我听了都觉得臊。”
“先不说能不能当钟家儿子的丈母娘,这首富丈母娘哪有这么好当?”
“瞧你们话说的,首富丈母娘不就在咱们面前吗?”
大家先看看穿金戴银的齐瑶,再瞅瞅有些寒酸的花太太,站队更是泾渭分明。
这些话可将人彻底凌辱!比刀枪还伤心!
花太太上次进医院后,医生让她少动怒,这会儿,眼珠子又开始不受控制乱瞪,心脏紧缩绞痛。
她脸上无光,大动肝火。
就在这时,一个胳膊粗圆的太太一把拍开她,凑到齐瑶面前:“瑶儿,我能要一份邀请函吗?”
“我也想看看首富家办婚宴!”
齐瑶春风扫芙蓉面,挨个分发:“别抢,都有都有。”
十几位太太拿到邀请函,视若珍宝地捧着,虽然比酸菜还酸,依然不忘继续踩低捧高:
“咱们够不着一些私生子的订婚宴,还是能沾光参加首富家儿子的结婚宴。”
这话简直就是一座山,彻底将花太太压倒,她浑身发虚,勉强扶着一边的石桌,气得近乎晕厥。
这群见风使舵的贱人!!
齐瑶暗暗观察不远处的花太太,嘴角快咧到耳根处,心里爽歪歪,恨不得翻个筋斗。
特别是,吕太太竟然落井下石,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倍儿爽!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齐瑶状似扫了圈四周的月季:“花太太养的花真好看,不用来拍照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