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见凌凌无精打采的，“怎么了，没休息好？”
凌凌摇摇头，“过得太快了。明天考试哎。”
陈沉听到关于考试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这么久了，还不适应？怕什么，担心数学的话，我又不是摆设。”
前半句听着平常，后半句倒像是在给自己贴金。
反正一提到数学，凌凌唉声叹气了起来。
“学了文科我才发现，数学依旧很重要啊。”
陈沉温声开导着，“学的没有是不重要的，尽力就好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别给自己压力。”
说话的功夫，就走到班门口了。
好在这学期即将结束，不然这么冷的天还回的路上真的要命。
晚上六点多，苏蕴刚开完会拿着记录本到班里，给同学们讲开会的内容。
“这学期呢，也已经快结束了。这次考完试之后，就准备冲刺期末，同学们再坚持这一个月……”
凌凌看向窗外的升起的一轮弯月，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关于陈沉和自己讲话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敲了敲自己脑袋，心里暗暗说着，脚踏实地，心如止水。
考试这两天和陈沉基本没怎么见面，倒是下午去食堂的时候几个人坐到一起，但都没一个聊着考试的。
因为考场不够的原因，文科和理科的考试是错开的。
这两天，走廊的学生基本都是行色匆匆的，考试真是令人憔悴。
凌凌觉得像做梦一样，考试又结束了。反正就像陈沉给自己说的，尽力就好了。
顾小晞还给凌凌说呢，“我考完试一定要放纵两天再学。”
凌凌还有些纳闷最近没太见周放和顾小晞讲话呢。
“小晞，你最近和周放怎么了？感觉……”
凌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略有所指。
顾小晞自然也听得出来。“没什么，这几天在考试嘛。”
凌凌也就没再多问。
考试终会出成绩的，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但愿结果是好的。
一中的惯例就是把自己班的成绩贴在讲台旁边的公示栏，既是督促每个学生认清差距，也是想让他们化压力为动力。
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绩贴出来的一刻，都一窝蜂地上前面去看。
班上总会有热心肠的，跑到凌凌跟前说，“哇，凌凌，你又是班上第一哎。”
心里的，话里的，眼里的羡慕都是挡不住的。
凌凌只是笑着说“谢谢。”
只有自己知道，那些挑灯夜读的时刻。
知道成绩后，苏蕴又把凌凌叫到办公室，“凌凌，不错，这次保持的。”
凌凌面对别人夸自己的时候一向是谦虚的，主要也是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苏蕴接着说道，“但是这次，文科的第一不是你了。你和第一名仅差六分。我对比过你俩的成绩，主要还是数学。对了，他就是三班的，叫什么来着，哦，顾景萧。”
凌凌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脑子里还记得「顾景萧」，但具体的哪个字并不知道。一个文科的男生，更让自己佩服了倒是。
一下午都没有见到过陈沉呢，凌凌下课时百无聊赖玩弄着手里的笔。
突然想到，这几天是陈沉参加竞赛的日子。他估计已经到地方了吧。
到家的时候，看到手机上陈沉发来的信息，“没来得及给你说，过两天回来。”
“好好学习！！”
看得出来，陈沉去的时候有些着急。
自己都要去比赛了，还想着别人好好学习，这样说着可凌凌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希望陈沉这次都顺利。
最近都在传着下学期，艺术生要去集训。
二班有一两个艺术生，都是冲刺985或者211的选手，有艺术分的帮助再加上她们的文化课成绩，上个好大学就不是随便想想了。
听到这些，想到唐妍也是艺术生，那他也要去集训？
想来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过唐妍，虽说自己和她交情不深，但也算是认识。
有些时候，自己还挺羡慕唐妍，至少她能正视自己的心中所想。这样想来，自己就是一个胆小鬼……
少年像风像火，无影无踪却又热烈。
这几天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就是没有陈沉的存在，空荡又无聊。
这次，学校印发的优秀作文是三班顾景萧写的，苏蕴都夸赞着，凌凌只记住了两个词，“字字珠玑，辞藻华丽。”
确实，写的是比自己好多了，行云流水，有理有据，主要是字体还那样遒劲有力，班上看到作文是无不夸赞。
凌凌似乎是没见过顾景萧，倒是之前略有耳闻。那时候，每个人在学校出名有许多途径，或是学习好，或是长得好，或是玩的花。
有些人全占，有些人占一两样。
而顾景萧呢，占了前两样。学校很多人都说2017级的学生颜值高的好多。
凌凌下课看班上倒了一片，就坐在位子上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出去透口气，就到走廊靠窗的地方看看风景。
“同学，找一下你班的凌凌。”
说话的男生声音低沉浑厚，个子高高的，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眼角有戴眼镜鼻托的痕迹。
凌凌有些出神，“我就是……”
面前的男生略带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数学老师找你。”
“谢谢。我知道了。”
凌凌说完就下楼，注意到刚才的男生也和自己一方向下楼。
没下几个楼梯就和他在同一台阶了，“我是顾景萧，很早就听说过你叫凌凌。”
正走到一楼，男生的话刚好讲完。
凌凌停下脚步，和顾景萧面对面，“哦，我看了你写的作文，写的真好。”
面对这样的场面，凌凌还有些被动，只能随便找点说的。
顾景萧说着，“上次考试我也有看到你的，我觉得你看过的书一定挺多的吧？感觉得知道的典故不少。”
这算是互夸？
凌凌还是谦虚，“没有，偶尔看看。我先去找老师了。”
顾景萧似乎是看出凌凌的局促不安，点了点头。凌凌仿佛是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应该是现在的感觉更好些。
凌凌回过头去拍了拍胸脯，估计是平时打交道的男生太少了吧，自己身边也就那两三个，现在在文科班，男生更是少之又少。突然闯入一个新的异性，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
陈沉这边是已经交上试卷出了考场，准备了这么久的，做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这种竞赛的试卷，讲究的也不只是天赋，还有能力，坚持，最重要的是速度。
沉浸在题海战术中也好，还是讲究做题在于精，都没有唯一绝对的准确。
出考场就给李明蓝打了电话，李明蓝倒是相信陈沉，只是嘱咐他下午可以不用来学校在家歇息就好，明天来。
陈沉是乐得清闲，回家也没旁事，许是最近高强度的训练真的是累透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李默芸见陈沉屋里黑着灯，就晚了点做饭。
对于成绩，荣誉这些事情，陈沉父母过问的很少，这点倒是和凌凌家很像。
但是呢，陈沉一向比较稳妥，做事都让人放心。而且李默芸也知道陈沉在学校的成绩如何，自然就更不用多余担心。
陈沉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几十条的消息，没看到凌凌发来的。随便划了下，便没再管。揉了揉眼睛，月亮早早地升起来了。
到客厅时只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做的清淡是自己的口味。
拿起旁边的纸条，“儿子，我和李阿姨去楼下散步了，记得吃饭。凉了就热一下。”
还好，菜还没凉。
坐在桌旁拿起筷子，边吃边拿着手机回消息。最让陈沉头大的是周放发的一大堆消息，有用的没几个。
“陈沉，你还是第一啊。”
“什么时候回来？”
……
“比完赛了，下午回不回来？”
“陈沉，你是不是睡着了？”
……
前几天陈沉几乎没有看手机，微信也是退出的状态。
还是回了周放，“现在醒了。”
本想给凌凌发消息，想着还是明天见面更好。
明天，还挺期待的。
凌凌这一天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感觉以前没怎么见到过顾景萧这号人啊，今天就破天荒的和他的见面率比之前一年都高。
关键是自己和他刚认识一天啊，还是仅仅说过几句话的那种。
下午去食堂碰到，顾景萧给自己打招呼。搞的顾小晞都纳闷了，“凌凌，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自己只好说着上午的事情。顾小晞爱看帅哥的习惯又上来了，时不时地抬头看看。
周放还一阵吐槽，“这么一个大帅哥，你看不到啊？”
顾小晞还让周放偏偏头，“你早就看腻歪了。”
倒是一点不留情面。周放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顾景萧，老子记住你了！
此时的顾景萧呢，只是在专心的吃饭，旁边人的讲话也就是点点头，没什么发言。
到放学的时候，又碰到了顾景萧。
依旧是简短的打了招呼，好在不同路，凌凌也不用有什么不自在。
走在路上还想呢，这顾景萧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一学生，也挺绅士的，但是今天碰到他的频率确实是有些高了。
计算这日子，陈沉应该就是明后天的回校。一想到陈沉就生气，也不知道给自己发个消息，走的时候还说的那么模棱两可的，搞得自己也不知道他具体哪天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宋卿给自己留了虾仁粥，洗漱完时间就不早了。
宋卿拍拍嘴，打着哈欠，“早点睡啊。”
手机一直传来消息，自己也没来得及看。
全是顾小晞发来的，“凌凌，大震惊！”
“那个顾景萧据说是初中和陈沉打过架。”
“周放这货都忘记顾景萧这号人了。听说他之前是先在理科班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转到文科班了。你说这人也厉害，落下这么多的知识，说赶就赶上来了。直接来个第一！”
剩下的内容，凌凌草草的看了下，目光只停留在“和陈沉初中打过架。”
第41章
陈沉回来
所以，陈沉和顾景萧以前认识？
这个念头，从看到顾小晞发来消息的第一秒就在凌凌心里升起。
想想也是，之前在宿舍听到讨论陈沉的时候，就觉得他曾经应该和现在不一样吧。反正现在自己是认识现在的陈沉，以前，也都过去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但是听到两人的之前，心里的天平自然是倾向于陈沉。
……
最近的天气都是差不多的，这个城市最冷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陈沉早早地起床，到外面跑了接近半小时。前段时间的竞赛结束还是需要些方式来发泄下。跑步，对于陈沉就是最好的方式。
出过汗，一身的轻松。
李默芸还以为陈沉在睡，刚打开房门，就听到客厅开门。
早上的温度在零下左右，也耐不住少年朝气蓬勃。
李默芸略有些惊讶，毕竟天刚亮。“出去跑步啦？”
陈沉面上没什么表情，胸口还因为刚跑完步大幅度的起伏跳动。“嗯，跑了一会。”
李默芸看着陈沉进屋的背影，就觉得自己儿子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了，仿佛那个早上赖床的小男孩还在昨天。
陈沉冲澡的时候，李默芸准备着早饭。
周放昨天接到陈沉发来的消息，今天起床的时候还「特地」的早起了十分钟。
其实是因为外面太吵了，不起来也睡不着。
就这早起的十分钟就在校门口遇到了陈沉。周放离着陈沉十米远的距离时就招手。
凌凌今天来的也挺早，是凌云上班路上顺便送过来的。
一进教学楼，就听到后面的顾景萧喊自己名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总共认识他不超过两天，他怎么和自己这么熟？
凌凌站住脚步，不失尴尬的回着顾景萧。
顾景萧和昨天有些不一样，大概是戴了眼镜的缘故。
顾景萧习惯性的托了托眼镜，“凌凌，来这么早啊。”
明明听上去就是一句普通的问候，凌凌却觉得让自己感到难受。
“嗯，你来的也挺早的啊。”
凌凌心里想着，别再搭理我了，我和你不熟啊。
顾景萧却是露出手心里的挂件，“是你掉的吧？我走在你后面刚才。”
凌凌摸了摸书包的拉链，确实是掉了。
伸手接过挂件，“是我掉的，谢谢你啊。”
侧面看到的凌凌就是在微笑的和顾景萧在对话，这样的场景完全地落在陈沉眼里。
陈沉走近后，“凌凌！”
凌凌看到陈沉自然是惊喜，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
不过两三天没见，觉得他有好多变化。是更帅了，今天陈沉穿的黑色羽绒服，里面就是个黑色卫衣，刚好露出锁骨，很明显也很好看。
凌凌走近陈沉两步，眼神里全是惊喜，“你今天回来了？我还以为明天呢。”
本来刚才陈沉是挺生气的，想着自己不过几天没来，凌凌就和其他男生这样有说有笑了。
但是看到凌凌刚才的表现，自己是一点气也没有了。
“昨天下午回来的，回家就睡着了。”陈沉解释道。
周放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多余了，“咳咳，那个我作业还有些没写完，先回去了。”
顾景萧并不怎么了解陈沉和凌凌之间，最多就是道听途说两人关系不一般。今天见了，确实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