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至总是这么倒霉——唐主
时间:2022-04-30 07:3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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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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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龙泽再次像个医院实习生,套个白大褂,跟着戈医生一同过来,这次没有带百合,而是向日葵,在这灰白空间中走动,颇有招摇过市的味道。
 
待戈医生做完例行检查,与龙泽提醒话不要太多出去,这人才开始表明来意——讨男孩子的名字。
 
国外的产检基本会告诉男女,龙泽这么坚持,可见是个男孩。
 
“大名想好了?”
 
“户口的名字得等孩子出生,找师父算了生辰八字后才能确认。”
 
“不是美国国籍?”
 
“我的孩子必须是中国人。”
 
还挺有气势,我笑出声。
 
龙家人取名讲究,不过小名非得给我这样一个外人,也着实有些随便,便是好奇龙泽的小名是什么。
 
“阿哲。”
 
“阿哲?哲可是卓越智慧的意思?”
 
他点头,“不过父母去世后,叫的人少了些。”
 
乳名的记忆大都来自于长辈,随着人的长大,长辈的离去,能叫自己乳名的人也越来越少,而自己慢慢也成了赋予他人乳名的人,成为他人的长辈,他人的记忆。
 
让一个孩子去记住一个不怎么有关系的老阿姨,总是叫人良心有些过不去。
 
“没关系,以后我也下去了,也有个人给你一起上个香。”
 
这正经脸说的正经话叫我一下笑得委婉,“您老可别咒我,等你下去了,不得六七十年后,我肯定投胎转世了。”
 
“照你这么算,我岂不是得活成百岁老人?”
 
“是啊,你会老在床上,儿孙满堂,一个一个哭哭戚戚,特别舍不得你走。”
 
他满眼含笑,却又说这是挤兑,搞得我不得双手不表示真诚,引得一阵咳嗽。
 
也不是肺痨,却几乎把胃给咳了出来。
 
龙泽一脸担忧,要去叫医生。
 
我直言没事,称刚刚给那孩子想到了一个乳名。
 
“恒字如何?”
 
“长久,持久之意?”
 
我点头,“望他有恒心,知任重而道远,也可徐徐图之。”
 
龙泽也挺喜欢此字,便是应下,见叶霖过来,打了招呼,两人约了去齐小老板订婚宴时间,便没有再久留。
 
叶霖其实很少能工作日的白天过来,这次能来可见是特意抽了时间。
 
他并没有问龙泽在此何事,只是告诉我门票和机票都买好了。
 
一看,门票一人,机票两人。
 
也是,当初他只答应我一个人去看未央的演奏会,并未答应让我一个人过去。
 
这人还称演奏会之后一同去美国看看孩子,那个孩子如今有了人形,变化很大。
 
他一脸兴奋,可见对这个孩子是真的喜欢。
 
其实这些通过视频都可知道,只是叶霖已经如此安排,我要做的也就是同意。
 
未央的演奏会我并未提前告诉她,等表演结束,那小助理还是找到了我,领着去看未央。
 
小助理的话还是很多,英文语速说着中文,只是一个过道时间,先是恭喜结婚,夸了瘦了,又问着这次怎么没有丈夫一起来,一个人来的话怎么不去未央那里住,今天来了这边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等到未央休息室,已经开始问了晚上要吃什么。
 
“未央和你一起,一定不孤单。”
 
“但是我觉得未央姐,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的感觉。”她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遗世而独立,“真想未央姐快找个人。”
 
是啊,我也有一样的期待。
 
未央采访结束后过来,是一刻钟之后了,她歉意叫我久等,说因为要回国演出,接受了两家国内媒体的独家采访。
 
“国内娱乐圈挺乱的。”
 
“音乐界有音乐界的圈子,相对于娱乐圈也是干净。”她没有把刚刚小助理的的问题再来一轮,只是握着我的手,道骨头都能摸出来,比她还要瘦,趁机将手腕上的东西摘了放口袋里,免得看着心烦。
 
“我现在都靠人养着,能不穷么。”
 
她低笑,“那我养你啊?”
 
“那可得多挖一段时间的资本主义墙角。”
 
“这么不希望我回国?”
 
“现在国内对你而言,或许比国外还要陌生。”
 
“你不是在么?”
 
一双浅眸,微微眯着,有试探的笑意。
 
或许她已经知道,但是我们都已经默契地不提。
 
小助理已经选好了一家法国餐厅,鲜花美酒,全套法餐,入目恰是巴黎铁塔,车水马龙,灯火繁华,流淌这个城市数千年的文明。
 
一餐结束,未央邀请我一同去她在巴黎的住处。
 
演奏会要持续小一个月,主办方为演奏剧团安排了酒店。
 
未央开玩笑着她从高中开始就在各个酒店的双人床流浪,不知道老了会不会在各养老院的床上流浪。
 
“几十年后的科技很难说的。”
 
“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可以治疗癌症之类的病。”
 
酒店已在眼前,我顿下脚步,笑着说未来的事情还是给未来那代人去想,明天的演出我们再见。
 
“不住这边?”
 
我便是指指马路对面,那里一人白衬衫西裤,单手搭着西装,在注视着这边,正是叶霖。
 
阴魂不散,她哼笑一声,居然要直接过了马路找叶霖理论。
 
我连忙拽住她,摇了摇头。
 
叶霖如今对我平和包容,多是几分愧疚心在,但是这个男人对别人,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尤其对未央,叶霖手里的东西太多,几乎不会手软。
 
不懂与装着不懂,只是一线之间。
 
我不希望未央知道的,未央不希望我知道,烂在时光里就好。
 
未央没有再坚持,将首饰帮我戴上,又将她手上的一枚戒指戴我中指上,居然是刚刚好。
 
我轻轻拥抱了她,目送她进了那流浪的大船,而叶霖也过了马路过来,牵起了我的手,顺势取下了未央留下的戒指。
 
“别丢。”
 
“回去给你。”
 
如今的他喜欢牵手,去酒店的路上也要十指相扣,两人穿梭在夜晚稀松的人流之中,叶霖忽然说这种感觉很熟悉。
 
应该是熟悉的,我们曾经来过巴黎,也去过很多地方,一样的十指相扣,一样的各怀心思。
 
仲夏夜之梦的第三场演奏结束,也到了我与叶霖离开的时间。
 
未央坚持要送行,称也该她看一次我的离开。
 
从小到大,总是夏未至追不上夏未央的背影。
 
没想到最后,却是夏未央先看夏未至离开的背影。
飞机上升时,一阵颠簸,叶霖无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说着不怕。
 
突然想起第一次坐飞机去大理,未央就这样抓紧我的手,一边说着不怕,一边耐心地解释着颠簸原因。
 
她一直是很好的姐姐。
 
如果不看过去,如今的叶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
 
他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俯视角度下去,微卷的头发,长长的睫毛扫在下眼睑,红润的薄唇轻轻嘟起来,配着如此白暂的皮肤,整个人多了几分孩子气。
 
除了皮肤随了他的母亲,叶霖是标准的叶家人的长相。
 
不知道那个孩子出生会像谁。
 
我希望他一点不要像我,如此才不会有思念的锚点。
 
飞过大西洋海岸,到纽约上空时候,叶霖醒了过来,他看着外面,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在哪儿。
 
许是刚刚看完未央,许是见着叶霖也还算顺眼,许是阳光带着暖风溜进窗,外面的风景太过柔和,早起之后,便邀请他去一家自己比较喜欢的餐厅。
 
那是一家美国夫妻开的中国餐厅,料理的方式可谓中西结合,价格折算成人民币,算是所谓小确幸的类型。
 
我最爱这家老板娘做的牛肉,美式生煎的做法,再切条,明火小炒,加入玫瑰香、肉桂香,柠檬汁提香,味道讨喜,口感美味。
 
虽然卖相稍微差了一些,不过叶霖还是特意请老板为我们拍了张照,并且吃了不少。
 
叶霖从小就在国外,常年吃西餐,口味比较淡,这种菜对他而言咸了些,吃完后喝了两杯柚子水才缓过来。
 
“吃冰淇淋么?”
 
他难得没有反对,不过只买了一个。
 
“你不吃?”
 
“我不怎么吃这些。”他俯身,将冰淇淋的尖头舔掉,颇为满足地看我翻白眼,问要不要晚上去百老汇看场话剧表演。
 
他果然比较介意在英法时候,独自一人。
 
那就去吧。
 
如今来看的百老汇表演的人,更像是附庸风雅的地方,满大街分不清是后现代主义还是废品的钢铁建筑,艺术繁华带来的辉煌不若曾经。
 
两人看的是总统情人,讲的是玛丽莲梦露与总统之间的故事,从两人相识,偷情到梦露死亡,当真是一场荡气回肠的利益交织。
 
男女之间夹杂了太多的利益、欲望、征服之类的东西,也就很难有单纯的爱情。
 
毕竟对于搞事业的人而言,爱情只是其中之一的事情而已。
 
管弦乐起,梦露又死了一次,总统哭得隐忍而又痛苦。
 
我忽然不忍,到底一夜夫妻百夜恩。
 
不爱,也是有情义。
 
谢幕,退场,随后又是新的观众,新的舞台,新的演员。
 
其实人生并不如戏,戏可以重来,人生不可以。
 
叶霖表示同意,这个男人已经看过这场戏无数,如今大都是聊表演艺术方面,无关太多风花雪月。
 
两人都是想的多,说的少,也是轻松。
 
两人在旁边的酒馆坐了会儿,披着一路夜色回去。
 
一路夏花开得正好,昏黄的路灯点亮着人影,变长变短消失,反反复复。
 
一片蔷薇花开的花钱前,叶霖停下下脚步,问我要不要共舞一曲。
 
两人都是微醺,跳舞未尝不可。
 
我的交谊舞不少是跟未央学的,不过共舞的人大都是叶霖。
 
叶霖追我花了不少心思,那个时候他似乎总有数不清的时间,除了接送上下班,一起吃饭,甚至还有时间教我跳探戈,纠正慢三慢四的舞步。
 
两人总是微醺,耳语厮磨间,他忽然吻向了我。
细细微微,很是珍视。
那双深情的眸子看着我,声音叫人沉醉。
他说,“未至,你以后不是一个人,让我照顾你,可以么?”
夏未至不需要人照顾,倒是夏未至不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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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以为一辈子不会离开的人,就这样离开了。
大先生安慰着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都是寻常事情。
这么多年,大先生一直都在教我断舍离,可我总是少了悟性。
人,真的是很复杂啊。
 
 
这个是结局
 
 
其实叶霖照顾我不差。
他说我工作能力可以,只是需要机会,所以动了关系调我到南城分部。
他说我处事过于坦诚,不会起承转合,所以带我去各类场合,亲自教导沟通技巧。
他说一个人最可怕的是天真而又偏执,所以他给我上了沉重的一课。
我不懂曾经的叶霖,也不会懂如今的叶霖。
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叶霖,如果夏未至的时间充裕,你还会在乎我么?”
他前进步一顿,转为揽住腰,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声音依然带着几分金属质感,到底不若曾经的冷硬与演出的味道。
他说,“未至,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个月。”
我失笑,“好的吧,那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个月。”
 
然而我们还是要去看那个已经5个多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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