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至总是这么倒霉——唐主
时间:2022-04-30 07:39:49

换上一套情侣装,带上给代孕妈妈的鲜花与礼物,准备好给未来出世孩子的小衣物,就像父母亲那样的心情过去。
年幼的生命,因为充满未知,而被无数人期待。
叶霖像所有等待孩子出生的爸爸一样,贴着那代孕妈妈的肚子,听着孩子的动静,因为孩子的一举一动,兴奋得像个孩子。
难怪女士说叶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touch it,Ma’am.。”代孕妈妈笑着发出邀请,说着孩子能感受到我的到来。
真假不知,只是我看着腹部的小突起,手却始终放不上去。
叶霖握着我的手,贴在女士的小腹上,感受着生命的脉动。
“小满,妈妈来看你了。”
他轻声说着,对孩子,叶霖总是有别样的温柔与耐心。
如同响应,那小拳头似乎刚好打在我的手心。
触感真实,那一瞬间,有一种叫做血缘的东西连接着两个生命。
这是夏未至的孩子。
我一下哽咽,不知是心脏还是胃,或者是肺部,一阵一阵抽搐疼痛,抽回手,称要去个卫生间。
花了一些时间才出来,叶霖已经等在走廊。
他长身而立,颔首看着外面的蓝楹花,很是寂寥,许是察觉到目光,他才侧过脸,双眸含了笑意。
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转身逃跑,跑到一个没有叶霖的地方。
然而最终只是回以微笑,走近这个男人。
 
叶霖是领我一起进去拍合照的。
两人十指相扣进去,十指相扣出来,着实感情很不错。
叶霖问要不要去看看他读书时候住的地方。
对纽约不熟,去哪里都一样,我没什么意见。
他曾因为要申请学校,在美国读过两年高中,一个人住在一个公寓。
这点我们最早认识时候聊过,也曾经无数次来过纽约,不过来这个公寓,还是第一次。
这个公寓是叶霖父亲名下的,位置不错,离纽约港不远,若是角度好,自由女神像远远可见。
颇为空旷的公寓,是采用开间的模式,里面的摆设一目了然,最吸引的是那些画作。
用色大胆,线条规则。
条条框框,方方正正,像极了被禁锢的人生。
这些画我曾经在一些封面见过,只是不知道这些是仿作还是真品。
这里还有很多图纸和样衣,是叶霖读书时候的一些作品,看来设计专业真是正儿八经学来的。
我很好奇不住这里,是不是也要交物业费。
“这边的房子有保洁,不需要额外交费。”
他颇为耐心地解释着纽约的购房制度,物业管理模式,领着我打开了一道暗门。
一个白色空间里,依然陈列着很多画。
与之前的画作不同,这里的画作多是色块拼接,且用色凌乱,线条狰狞。
可以确定,这些是叶霖本人作品。
他让我挑一副带回去。
“烧给我?”我捂着心脏,满脸惊恐。
“外面的画会更合适一些。”
“能流通?”
“物以稀为贵。”
我笑得委婉,颇为欣慰叶霖总算能接受夏未至命不久矣的事实,“可惜我对画没什么鉴赏力,还是烧点衣服实在。”
他被逗笑,领着去挑画,“是送给一个老同学的回礼,你挑的话,或许他更容易满意。”
说的好像我与他的老同学很熟模样。
叶霖的画虽然不会被当百老汇的垃圾收了,不过当回礼,当真自信而又节约。
当初他也是如此忽悠我给叶家老爷子挑礼物,不知这次是想做什么。
真当见到叶霖所谓老同学,才知这人说的是真的,可不就是龙泽。
“你找小周去查,不如直接来问我,也省得折腾。”
我回头看了眼周助理,这个拿叶霖工资的人面色如常,毫无告密的愧疚感。
从YGU有龙泽过来撑场,再到惠源大师那里问佛,我便察觉龙泽与叶霖的关系不一般,确实也有拜托周助理查查龙泽的经历。
如今被叶霖一下说开,难免显得我有些道德瑕疵。
偏偏叶霖此时大方,说与龙泽曾经有过同窗情谊,后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分道扬镳,而如今多是利益伙伴,因过去事情并不重要,也就未曾提及,并非刻意瞒我。
这话龙泽也说了一遍。
不问不说,不问不知,不问不罪,也算是个好的解释。
所以我收回了藏在心底的另一个问题,将画给了龙泽。
他大致看了下画,并没有表现出喜欢与不喜欢,也没有说什么,简单卷了下,随手装进了画筒。
可见叶霖的画是真的不值钱,更也不会物以稀为贵。
待叶霖接电话出去,龙泽很认真地问我有没有别的想知道的。
那个孩子,生物学上的母亲是谁?
这个问题再次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压了下来。
有的真相难以承受,不如不懂。
离开时,我与这个总是醇厚的男人道谢。
“谢什么?”
“谢谢你借给我的信仰。”
那日洛阳白马寺偶遇,你曾带我礼佛,听佛,告诉我信仰的重要性。
因为偷偷借来的这个信仰,如今的夏未至面对生死,才能多一些坦然,少了抱怨与痛苦。
 
这天晚上回到住处,叶霖就发起了烧。
这个高大的男人看着体能不错,八块腹肌,其实体质不算好,一旦发烧基本赶上普通人做个麻醉手术。
叶霖怎么说也是公司领头人的,一病倒,马上引起一阵兵荒马乱。
周助安排了名家庭医生检查,连夜联系老秦说明情况,半小时内又来了几名医生。
等几名医生诊断出来,确定病因是过度劳累,精神紧张,睡眠不足,营养不良之类的,听着都不算什么大事儿,老秦这才松了口气,特意安排了名男护士照应。
当然,这位男护士,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不让我与叶霖单独相处。
周助理笑称是担心老板受到伤害,影响下个月的工资。
现在的叶霖看着人畜无害,娇弱易推倒,确实很容易被伤害。
“我害他?”
“你最容易伤害他。”
老秦还算公正,直言这是一报还一报,而女人是最难控制的因素。
不过老秦明显也是多想,第二日我突然疼到休克,可惜男护士不知我情况,等到家庭医生确认后才联系周助送我去医院。
这一次,没有前几次顺利,不知道躺了多久才醒。
睁眼,确定是在人间。
侧脸,看到的就是叶霖。
他的气色也不算好,胡子拉碴,正抓着我的手,和衣而睡,旁边的电脑还开着。
这个时间,他确实更应该在公司办公。
动了动手,叶霖也醒来,赶忙安排人叫戈医生,又喂着我喝水。
照顾人的水平依然叫人不敢恭维,水几乎都喂到了耳朵里。
“你的身体,好了么?”我问。
他一怔,随即点点头,给我擦着脸上的水,指腹间是浓浓的烟草味。
手一直微微颤抖,忽然就俯身,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脖颈间湿热一片,耳边能听到沙哑的呢喃声。
“未至,未至,你也会好的。”
是的,一切或许会好的。
或许,真的有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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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有啥说的,结果没啥说的。
那就这样吧~
感谢有缘以文字与你相遇~
欢迎留下一些评论聊聊天哈哈~~
 
 
番外1-人间地狱
 
 
地狱的崔判官近日遇到难事,常常愁眉苦脸,林判官一问,方知是为一桩所谓冤案。
地下案子都是根据人在世行为所来,冤字着实难。
案子是这样的,那女子被判了通奸之罪与自杀罪,两罪并罚,剔骨之刑判了50年,300年严寒之地的苦役,然而刚送去剥了5年,就有专司皇家之事的判官前来说理。
是的,并非求情,而是来说理的。
那女子乃皇亲宗室,理应有该部处理。
当初整理案宗时候林判官在场,便道,“那女子不是叶家夫人,如何又成皇家人?”
这次是崔判官头疼的,他压低了声音,道,“据说是葬在了皇陵,而叶家公子并不介意夫人与他人私通,故而也不可定通奸之罪。”
林判官咋舌,“那皇亲宗室当时不来,事情过了5年才来翻案,可不是故意找事?”
崔判官赶忙捂住好友的嘴,虽说二人办的是地府差事,然而是非也不少,更何况这事儿涉及的人员复杂,这话若被有心人听去,可不得平白挨了罚,增了刑期。
“那现在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处理,自然得把卷宗上交给专司皇家的判官,一切重判。
他们现在就是去提人过去,后面如何,哪里与两小小判官有关?
那叶夫人刚刚受完刑,此时骨头皮肉正在长出,因面皮还未生好,红色血肉外露,她尚不能说话,听得如此宣判也没什么反应。
是疼得麻木了。
为了增加受刑痛苦,剔骨执行时是极寒之地,生长生长皮肉便转了极热之地,三日循环,反反复复。
极寒极热,本就酷刑,更何况还有剥皮剔骨。
人自然不能如此带出,等叶夫人腿骨小臂生出,面皮也是看出人样,能够站立起来时候,二位判官才注意到女子身下有颗金鱼草。
长得不大,摇头摆尾,却算精神。
金鱼草大都为灵气之物的魂魄,偶尔会因粘受罚人身上被带至地府,此物落地生根,长为金鱼头,植物身模样,不过在极寒极热之地,大都高温活不成。
这颗能成为这极热之地的意外,与叶夫人用寒骨之身为其降温有关。
只怕此人还用血灌溉。
她想带这金鱼草离开,不过满手白骨刚刚长出,力量不够,无法连根挖出,林判官看着不忍,取了容器,将那金鱼草装到到其中。
二位判官才转了场景,带此女子到药鬼处,上了催生肌骨的药物。
而带出的金鱼草,便也种在了此处。
此处毒虫不少,也够此草补得营养。
待她皮肉都长好,才见一身新伤旧伤交错,多是鞭痕,手腕两条红痕触目惊心,致死伤与剔骨痕迹不会有留,如此伤痕多是身前留下。
待女子面容完全恢复,二位判官便又将转审一事说了一遍,待双方确认,转交给了专司皇家的判官。
那女子依旧是无悲无喜,却在离开时与这二位判官福生告别,道了有劳二位。
“她当是个好女子。”林判官如此道。
不过表相,崔判官不愿承认,然略有动摇,待卷宗交付,偷偷到三生石,查了此女子前世。
这一查,饶是见惯地狱惨烈的崔判官,都心惊了。
——夏家小姐与叶三公子情投意合,竟然悄悄定下终生,推了皇家婚约,气得夏家老人喊着出这家门就莫再回来。
新婚之夜,却见那个被毁婚约的王爷进来,而刚刚鱼水之欢丈夫却将半露的她双手禁锢,任由那人对自己的侵犯。
他抚摸她的动作依然轻柔,称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分享。
她哭喊不得,声音嘶哑,面容模糊,遍体鳞伤,不成人形。
那日以后,她便成了两人玩物,有时候甚至被关在王府偏院几日,满足王爷的虐待倾向。
她虽学三从四德,然而到底不愿为了别人的错丢了自己的命。
只要离开,活下去。
被囚在王府时,那个如今身为皇子的少年将军归来,拜访皇叔,在偏院撞上她被王爷施暴。
她傻傻地求救,而那人却加入其中。
逼良为娼,莫过于如今境遇。
她努力开解,找着理由活下去。
她还年轻,她要活下去。
刚刚怀上的孩子在过度的床事中滑掉,她忍无可忍,鼓足勇气与家姐诉说,等父母回来一同前去报官,虽说父亲被降职,毕竟有先皇口谕,至少可见得当今圣上,为女儿请求和离。
作为父亲,最大的希望莫过于子女健康平安。
然而当夜夏家二老途中惨遭悍匪,连着护送的堂兄一家,都遭遇不测。
事情是谁所为,不言而喻。
她悲痛欲绝,痛苦悔恨,绝食绝水,割腕自杀,却被王爷以家姐威胁,不得不活在如此人间地狱。
她坚持要与叶三公子和离,那人分明答应,然而到了皇帝面前,却说夫妻两人相敬如宾,并无大过,而她无法说出那些龌蹉之事,毁了夏家声誉,辱了皇家名声更会牵连到家姐,只得回到叶家。
那日之后,所受侮辱变本加厉,那三人常常逼她作此类事情画作。
低俗不堪,而那三人乐此不疲。
她怀上了第二个孩子,悄悄买药,被叶家公子发现,便是关了起来,强行让把孩子留下。
人间地狱,何必来此?
只是最后从腹中生命,感受到了活下去的力量,而她也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
孩子出生不顺,而夏家小姐本以为会在那个过程中死去,在听到那句保孩子时,努力地让自己活下来。
她心灰意冷,却不放心孩子们独自面对这人间地狱。
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将军领走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孩子归于叶家,王爷认两个孩子都为义子。
而她遭受的侮辱,从未停止,不过自由,似乎多了些。
而王爷也不再施以暴行,她身上的新伤少了许多,旧伤也有时间慢慢愈合。
自由多了些,也就可以拜访家姐,寻得呼吸的地方。
认识了齐小公子,那人单纯简单,才华横溢,她如此期待自己孩子可成如此,也会多留片刻,多点笑容。
如此事情被前来拜访王爷遇到,直接抓她到了王府。
狂风暴雨,撕开了一切宁静假象。
原来人间地狱一直都在,诛身诛心。
那她做错了什么?
王爷称她本来该嫁入王府为妃,是她私定终身,叫王室蒙羞。
是的,错在她。
错在她不该自由爱上一人,不该为之尽了全力。
然而若是良人,也是值了。
可她又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如今不过贱命一条,被折磨得没有人形,却也不期待有人来救。
支撑活下去的那点希望,便是回去能见孩子。
她昏了睡,睡了昏,反反复复,睁眼闭眼,都会看到那王爷,在一旁侍奉汤药,涂抹药物。
王爷说她生了白发,抬手择出。
目光温润,宛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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