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至总是这么倒霉——唐主
时间:2022-04-30 07:39:49

身后人一僵,却又将我抱得更紧。
 
“你可知,抱的是夏未至?”
 
“我知道。”
真是可怜,他对夏未央依然求而不得。
 
这样的对话曾经常有出现,那时的夏未至总是满心欢喜,以为这人心里有了自己,却不知他不过是清醒地知道在拿夏未至寻得片刻安慰罢了。
 
其实从开始就是如此,若不是将我错认作夏未央,我们都没有相识的机会。
 
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我略微下蹲,手臂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后撤两步,心中波澜一阵,面上却又平静。
 
年少的心动或许还在,到底没那么爱了。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叶霖出现的这几年。
 
“你既然知道,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未至,你恨我,是么?”
 
“没有,我现在只是更爱自己而已。”
 
不再看那张曾经将年少夏未至迷得神魂颠倒的脸,我转身上楼,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看来龙泽这里不可久留。
 
看来有私心,果然是不对的。
 
除了躲叶霖,我害怕自己再像上次那样晕倒。
那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太空旷,死了也无人知晓。
 
龙泽这里不同,一周两次保洁,每天还有人送早点,至少有人能及时发现我。
只是现在,明显不大合适。
 
想着要不要找个疗养院,便是接到龙泽的电话。
 
他与我抱歉,说龙骁为了老爷子回来,也是今天刚下飞机,,只是没想到离开医院后没回老宅,竟然直接到了这边。
 
我给龙泽添了麻烦,反而让他给我道歉,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儿,在你这边度假愉快,明日我也该回去。”
 
电话那头,他叹了口气,“我安排人换密码和房卡,你再住两日,老爷子这边情况好些,我陪你去看合适的住处。”
 
其实我已经看了家不错的疗养院,价格不贵,宣传画里还有几只白色天鹅。
 
我最爱天鹅,曾经觉得夏未央就是天鹅,手长腿长脖子长,又有着无穷的力量,总是可以挡住很多是是非非。
 
当初父母出事,赶回家中,便是黑白照片两张。
 
张罗丧事,她已经游刃有余。
 
黑夜之中,我哭得发不出声,而她一直紧紧地抱着我说没事儿,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她其实一直爱我,只是我不曾察觉。
 
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一阵滴滴嘟嘟,并没有人接。
 
曾经我们只要面对面就要说话,如今却是山高水远,天南地北。
我越来越想她。
 
 
叶霖
 
 
早上被一阵饭菜香味诱惑醒来,下楼,一桌子中国早点。
 
当然,除了粥,别的明显是龙泽派人送来的。
 
粥确实很香,用的是当初我带过来的砂锅。
 
原来我也有过熬一碗粥,等一个人的时候。
 
龙骁一身浅色家居服,与我招了招手,他已经看起来平静,而我们似乎也可以普通朋友相处。
 
扭扭捏捏,反倒别扭。
 
“没想到你和我叔叔相交如此,他为了你都要赶我出家门。”
 
这个房子最早还是龙骁带我前来蹭住,出来进去,如同回家。
 
他从来与龙泽最为亲近。
 
“我这两日就会搬出去,你不用担心。”
 
“去哪儿?”他随口问出,倒是一派自然模样,偏偏叫人无端心烦气躁。
 
我还没有到可以与他平静相处时候,“回家。”
 
“你父母不在,未央又在国外,哪里来的家?”
 
“我又不是露宿街头,依然有自己住处。”不过没等我回去的人罢了。
 
一顿饭吃的总算安静,他要去看看老爷子,并没有久留,离开之时看着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我,终于问出了一个庸俗的问题,“未至,这几年你过得还好么?”
 
“挺好。”
 
“你以前不是这么嗜睡。”他却突然到我身旁蹲下,指尖触达我脸庞,却被侧脸躲过,“未至,你现在吃的很少,以前你总像是喂不饱一样。”
 
是的,早餐我只喝了碗粥,但是这种事情也能成为话头,那真是太倒霉了。
 
“你该过去了。”
 
他静静看我,良久,看得我浑身正要炸毛时候,道,“未至,我们见面已经快15个小时候,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问我过的好不好。”
 
以前夏未至很喜欢龙骁这个名字,像是被驯服的小狐狸,看到和名字有关的一丝一点都会欢跃地叫出来。
 
“那你过得好不好?”我只好问道,想他早点离开。
 
“不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又窝在沙发里,而这次他没有再琼瑶风格下去,说中午会派人送饭过来,转身离开。
 
楼下一阵发车声,我便也换了一身衣服,将不多的行李装上,下电梯时间思考着应该先去疗养院考察一下那几只天鹅还是先去医院复查。
 
不过刚刚到楼下,正在看打车软件,忽然面前停了辆黑车,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强力拉到车里,鼻子撞上强硬的物体,一阵头晕眼花。
 
夏未至最近果然有点娇弱易推倒。
 
看来早餐不该矫情,确实吃的太少。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其标志,叶霖的标志大概就是冷香之中夹杂的一丝烟草味。
 
这个味道并不难闻,两人曾经做到情深处时,晕染着的热气总是会让这种味道充斥我的全部神经,拉着所有理智沉轮。
 
然而现在,这个味道却叫我瑟瑟发抖。
 
从上车开始,他便是将我锁在怀里,直到我挣扎得毫无力气,才捞着我腰,从前面戴墨镜的人手中接过针筒。
 
蓝色的液体泛着凉意,像极了外星人的血液,“叶霖,你要做什么!”
 
“未至,你最近太不乖了,换这个发型也很难看。”
 
“你这样是违法的,停车,不要碰我。”
 
“未至啊,”他按住我的唇,声音微沉,眼中满是警告倒像是宽容的饲主,只是给不听话的宠物一点惩罚,“听话,未至,不要乱动,弄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叶霖的气势袭人,记忆中的恐惧再次复苏,我不敢再动。
 
我害怕死亡,也害怕叶霖。
 
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只是个普通设计师,年轻有为,过着有房有车的稳定生活,直到他一时兴起,带我参观私人动物园,并非养着漂亮猫狗,偏偏都是狮子豹子之类的野兽。
 
那些野兽就像大猫一样,翻着肚皮,享受着摸下巴。
 
“为什么?”
 
“我给他们食物,也可以不给他们食物。”
 
这个男人的目光如常,可见其实对于养那些野兽并无乐趣,只是热爱驯服而已。
 
钱财无所谓,鞭子还是肉都无所谓,只要过程足够刺激即可。
 
对人对事,更是如此。
 
那次是立威,也是立信。
 
他带我回的依然是那个复式公寓,公寓已经和我离开时候相似,似乎那个叫做小蕊的女人都不曾来过。
 
走一个宠物,来一个宠物,不过都是平常事情罢了,没什么好问的。
 
那药物叫我手脚乏力,任由他抱着进屋。
 
该死的有钱人,总是这么闲。
 
门一关,这人便是本色尽显,丢我在地上,扯了扯领带,倒了两杯酒过来,“未至,你在外面玩了那么久,也该回来。”
 
“叶霖,以前我们在一起算是你情我愿,你现在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那你现在是想报警,还是找龙泽,或者齐琪来帮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乖,喝了这杯酒,刚才那些话,我可以当没有听到。”
 
真尼玛解释不通道理!
 
我接过酒杯,借着身体的扭转便将酒杯砸他头上,可惜药物叫人力量流失,不过给那高贵的额头留下一点红印。
 
酒水洒了两人一身,他擦了擦脸,随即便是捏着我的下颌,将手里那杯酒通通灌入。
 
可惜了这么贵的酒,喝它的人只觉得胃疼和想吐。
 
我几乎快把胃刻出来,脸涨得发红。
 
他进屋换了身衣服,手里拿了一件衬衫,出来帮我换上,“未至,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不要再胡闹。”
 
那双总是温度偏高的手摩挲在我的脖颈,而我完全相信这个男人随时可以掐下来。
 
不死,也要疼上很久。
 
他总是有驯服的办法,不论棍棒还是candy。
 
而他也只喜欢听话的漂亮宠物。
 
所以我不明白他现在是抽了什么疯。
 
想站起来,却又是一阵乏力,手脚处一片冰凉,我突然惊恐,木木地看他,“我的手呢?”
 
他抱我放在沙发上,牵起我的手臂,如婴儿一般无力柔软。
 
也是,人要是死,是从心脏开始的,怎么可能手脚先不在呢?
 
“这个药刚开始反应比较大,注射两次之后就会感觉好很多。”他很是温柔,柔软的指腹勾勒着我的脸庞。
 
这个冷酷的男人,却有着异常柔软的手指。
 
“叶霖,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啊,一直都这样,认错很快,不爱反思。”那双手指向下,落在脖颈之上,他便是轻轻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看来最近总是陪着龙泽去医院,怎么,觉得他们龙家真的会接受你?不过未至你还真是藏得很深,原来除了我,早早准备了退路。”
 
这话听着,倒是他委屈了?
 
“我和龙泽,只是朋友而已。”
 
“特意去看生病长辈?”
 
“那天我是自己去医院。”
 
“去肿瘤医院?顺便遇到个故人?顺便邀请你回家去住?那还真是巧。”
 
“是挺巧。”
 
世界上好事都遇到的巧合叫运气,坏事都遇到的巧合便是倒霉。
 
而夏未至明显倒霉透顶,还要听这个男人如同娘们一样的拷问。
 
语言从来是这个男人最擅长的艺术,而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龙泽那边住得还习惯么?那边地产还是我入行做的第一笔生意。”
 
难怪可以门口绑人!
 
“还好,物业不错。”
 
他笑出声,奖励性地吻了下我唇,“我已经和龙泽说了你在我这里,总是去打扰别人家,这个习惯不好。”
 
他依然如此,总是想让我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不听话,重新驯便好。
我沉默而又感到绝望,“叶霖,你怎么可以再毁掉我的生活。”
 
许是这样渗透到骨子里的阴暗叫他意外,他一时间没有说话,点了只烟。
 
叶霖并不是爱在室内抽烟的人,这样的烟味明显叫两人都不舒服。
 
“你现在的生活是什么?去找齐琪,去找龙泽?还是说,去找你的小情人,死灰复燃?”
 
我意外,睁大一双眸子看他。
 
“你的过去就像白纸,自然好查。”
 
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他才真的想了解一下夏未至的过去。
怎么不多查一点,知道我得了瘤子呢?
 
我笑着看向那烟雾之中的英俊男人,问道,“叶霖,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一下噎声,那双总是冷酷而又多情的黑瞳收紧,却又在下一秒染上笑意,“未至,不要对我玩小心思,我爱你,不爱你,你都是我叶霖的东西,这一点不会变。”
 
所以说,发现和叶霖在一起是折寿的事情。
 
 
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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