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一脸镇定地拿着棉签蘸上药膏,朝病床前走了一步。
之后的过程宋时遇像似有点不太配合。
会一点一点往后仰。
雁双也不明白,这擦过敏的药也不疼,他躲什么?
棉签一放上去就被他躲掉,实在很拖延时间,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来,揽在他肩膀上,防止他往后仰。
两人的距离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拉近。
雁双手脚麻利,认真起来后三两下就涂好,最后在额头上点了一下收尾:“涂好了。”
她视线往下一搭,恰好视线抓到宋时遇放在被子上的手。
捏着被子……握成了拳头……
“!!!”
雁双移走眼神,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那我就先走了,你明天要是换药可以叫护士。”
说完,她指着床头的铃,补充了一句:“这个东西,你要是哪不舒服可以按。”
宋时遇是从小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毕竟不食人间烟火,可能不知道这铃的作用,想着,雁双就特意叮嘱了一番。
她说完,大少爷脸上明显沉了一点:“我在你那,这么没用?”
雁双一愣:“嗯?”
宋时遇偏过去头:“没事。”
见他不搭理自己,雁双也不自讨没趣,把桌子清理干净,正准备离开,又听见身旁人不急不缓地来了一句:“还有后面的。”
“嗯?”
宋时遇也不回答她,有点像无赖一样,抬手直接解开病号服的扣子脱了下来,随后随手往旁边椅子上一扔:“背上的我擦不了。”
他里面还穿了一件内搭,说完这句话,两手交叉抓在衣服下边,作势就要往上掀。
雁双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她:“不用脱,撩上去就行——”
她话还没说完,一件白色的内搭在半空荡起一个弧度,从她余光中划过,稳稳地落在椅背上。
宋时遇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敲打着她的耳膜:“脱掉方便一点。”
雁双:“……”
清风从窗边拂过,枝叶摆动的声音很轻。
宋时遇面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见身后没任何动静,回头见雁双还在以背影示人:“可以开始了。”
雁双转身,眼睛还是一热。
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他宽厚的背上,许是有经常健身的好习惯,他脊背很挺直,整个背部线条感格外清晰出挑。胳膊搭在身侧,顺着小臂往上,训练出来的肌肉恰到好处。
骨健筋强。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身材的。
雁双不自觉抿了抿唇,视线往上一抬,撞在宋时遇眼神里。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哦、好。”雁双僵硬着转身去拿药膏,背对着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将社死发挥到了极致。
宋时遇嘴角勾了一下,背过身去。
背上的要严重一点,大块的点状泛着深红,雁双用棉签涂抹面积太小,索性直接上手,想着速战速决。
他的脊背很僵硬,她指尖碰上去传来的就是一阵热意,之后顺着过敏的地方来回打转。
换地方的时候,她像是把两人真的代入成了医生和患者,指尖直接带着药膏拖到另一处。
然后在涂抹过的地方习惯性地吹了吹。
宋时遇脊背陡然一僵,带来一路颤栗,触感像勾子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皮肉。
他搭在腿上的手,不知什么原因也麻地使不上力。
雁双手上力道不重:“过敏疼吗?”
“不疼。”宋时遇视线投放在外面,没什么聚焦,嗓音被厮磨地有些沙哑性感,“有点痒。”
足够大的病房里气氛突然怪异起来,两人的一字一句对话被无限放大。
雁双手上动作一顿,紧接着迎来一阵风,两人一站一坐,离得很近,男人的特有的气息被风裹着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