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定了——程宜巷
时间:2022-04-30 07:45:10

赵辛年纳闷了,明明昨晚卫晏然还承认和你关系很好啊?
“给他送东西吧,从来就是不用不要不是,邀他一起逛小吃街呢也是直接拒绝,我那时候一时脑热以为他是欲擒故纵,就屁颠屁颠跟上去,没想到他全程冷漠脸,压根看不到我的存在,枉费我这么美丽可爱又主动……”
苏冰瑶说着说着就变成吐槽了,赵辛年因为卫晏然也郁闷一天了,现在听着她的这些话突然感觉挺解气,思路也一下子跑偏了。
“嗯,他是这样的,不喜欢逛小吃街,我初一时叫他一起,就求了他好久。”赵辛年很认真地说。
“是吧,卫晏然是不是天蝎座?”
“不知道,我不懂星座。”
“那他生日多少?”
“十月二十六。”
“对!就是天蝎座!”
“我跟你说,天蝎座的男生就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高贵冷艳,实际内心脆弱死了,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他们。”苏冰瑶说。
“你还懂星座?”赵辛年好奇地瞅着她。
“爱好比较多,我一般不磕CP时,就会研究星座运势什么的,有兴趣没,我给你看看啊。”苏冰瑶挑挑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赵辛年看着她划啊划的,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偏题了!
“那个……”
“你什么星座的?”苏冰瑶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
“生日多少?”
“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苏冰瑶正划得起劲,“快点,生日。”
赵辛年叹了口气,“正月初一。”
“不是,星座要阳历的,你给我农……”苏冰瑶抬眼,“正月初一?”
赵辛年冲她点点头,眼疾手快地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放下,语气无奈,“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哇,辛年仔,所以你这名字是新年伊始的意思咯。”苏冰瑶瞬间手托腮,“我还是头一回碰到正月初一生日的人呢。”
“……”
“先让我把问题问完好不好?”赵辛年拿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行,你问吧。”
“你刚才说卫晏然买的车轮饼不是给你的?”赵辛年记得昨晚卫晏然明明承认是买给她的,就想着再确认一遍。
“辛年仔,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你先回答我问题。”
苏冰瑶顾自说着,“就是如果学神碰到的不是像我这么容易放弃的人,那他有没有可能会被追到?毕竟你这么傻乎乎的,还不爱动脑,被人喜欢着却一点也不知道。”
赵辛年没接话,还是重复着前面那句问话。
苏冰瑶撑着下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买给你的,所以你们俩能双向奔赴在一起了吗?”
“……”
从食堂回来,自习课已经过半,赵辛年拿出卷子摊在桌上,低头做起来。
车轮饼是买给她的。
小吃街不是他们两人一起。
苏冰瑶和卫晏然根本不熟。
赵辛年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卷子上。
“如果我和别人很好,你会怎么样?”
“我问的是你。”
“你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吧。”
“我没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赵辛年叹了口气,她好像有点知道卫晏然为什么会闹脾气了。
-
下午放学回家,卫晏然依旧没讲话。
赵辛年盯着路上的小石子,也难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路沉默着。
晚上吃饭时,连老爷子都察觉出了俩孩子不对劲。
“年年啊,最近和小然学得怎么样?”老爷子笑眯眯地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
赵辛年正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拣着米粒,听到“小然”两个字,下意识地先瞄一眼坐她对面的卫晏然。
卫晏然没反应,低头管自己吃饭。
“哦,挺好的。”赵辛年回了爷爷。
“前两天我和你爸喝酒时有聊过,说让你们俩以后一起去宿江读大学,你现在跟小然好好学知道吧。”老爷子语气温和。
赵辛年点点头。
“其实你们这样的感情很难得的,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性格还互补……”
听到这,赵辛年不知想起什么,侧眸看了卫晏然一眼。
“小然的脾气呢,你摸得比爷爷还透,这孩子就是嘴硬但心是好的,平时生闷气……”
“爷爷——”卫晏然抬起头打断,正好对上赵辛年的目光。
赵辛年也没躲,顺势用食指头在脸上画着羞他。
卫晏然回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爷爷也没其他意思,就是让你们俩有话好好说,都多大人了,还闹小别扭做闷葫芦呢。”老爷子笑了笑。
-
因为老爷子出面缓和,两人算是默认和好了。
赵辛年今天一天下来几乎都没怎么学习,心里十分罪恶,吃完饭,立马回房间,乖乖拿了卷子出来做。
卫晏然则在她旁边坐下,拿着平板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过了一会儿,他余光瞥见赵辛年似乎写好卷子了,便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校服外套,准备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卫老师。”赵辛年转过脸。
卫晏然的手一顿。
“我好多题都不会啊,你给我讲讲吧。”赵辛年愁眉苦脸地把卷子推过来。
卫晏然看了卷子一眼,只好暂时将握着的手松开了。
房间里开了一盏小台灯,卫晏然拿了笔低头在草稿纸上给她讲解题思路,赵辛年本来是认认真真听着的,但没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
“卫晏然喜欢你,你不知道。你喜欢卫晏然,你也不知道。”
“两个人互相喜欢就是互补。”
“你不知道卫晏然喜欢你,对吧。”
……
脑子里冷不丁地蹦了一堆话出来,赵辛年抑制不住它们,只好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卫晏然此时还在专心地给她讲着题目,橘黄色的暖光下,他的侧脸被勾出淡淡的光晕,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颤动着。
“我没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赵辛年耳边又莫名闪过这句话。
“你把这题再做一遍。”卫晏然讲完题目,把卷子推过来。
赵辛年看着他,忽然很想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隐约觉得问了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了。而会变成什么样,她现在没有把握也想象不出来。
“嗯。”赵辛年只愣愣地接过卷子,决定还是先不开口了。
卫晏然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里分明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便猜着她是想问早上那句话,但怕他不高兴又不敢问。
卫晏然于是重新把手伸进口袋,将下午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到赵辛年面前。
赵辛年正拿着笔准备重新做一遍题目,看到眼前突然落下的悠哈糖愣了一下,扭过头,“怎么买这个了?”
闹矛盾时送悠哈糖代表承认错误,这是他们两人一直以来默认的规定。
虽然一直只有赵辛年送的份。
“早上的话,我道歉。”卫晏然望着她,神情认真,“我没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是假的……”
赵辛年对着他眼眸,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了一下。
“你是我特别在乎的人。”卫晏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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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冰瑶:书可以不读CP一定要磕。
 
第三十八章
 
“水瓶座呢是风象星座,洒脱自由,还有一个不羁的灵魂,就是遇到感情容易懵……怎么样,说的是不是你啊辛年仔?”早读课一结束,苏冰瑶就兴致勃勃地转过来,打算给赵辛年科普昨天没科普完的星座知识。
赵辛年从单词书里探出脑袋:“你不是说不能用农历生日吗?”
“对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水瓶座的?”
“嘻嘻,我掐指一算的呗。”
赵辛年狐疑地瞅着她。
“我还知道你是辛巳年生的呢,”苏冰瑶挑挑眉毛,“所以才叫辛年对吧。”
赵辛年继续瞅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冲她竖了个拇指,“厉害。”
苏冰瑶得到了肯定,笑得更开心了,“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赵辛年觉得这节课间应该背不了书了,索性把书放下,开了保温杯,“你不是掐指的吗?”
“这你也信啊。”
“……”
“那你怎么知道的?”赵辛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百度呀,”苏冰瑶笑嘻嘻地解释,“百度2001年正月初一的阳历生日,就瞄到了年份是辛巳年咯。”
“哦。”赵辛年反应了一下,觉得奇怪,“那你怎么不百度2000年的正月初一啊?”
赵辛年是六岁上的小学,周边同学一般都是2000年的。
“因为我也是2001年,就直觉先搜2001年咯。”苏冰瑶说。
赵辛年点点头。
“那卫晏然呢?他也是2001年的吗?”苏冰瑶很有兴趣地接着问。
赵辛年莫名快眨了两下眼,又对着杯子喝了口水,“不是,他2000年的。”
“我知道了!”苏冰瑶声音不大,但气势逼人。
赵辛年被呛了一口,咳了两声,才接她的话,“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是想和卫晏然一起,才早一年读书的吧?”
“这你也能扯?”
“不是吗?”
赵辛年想了想,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不是。”
“那你干嘛六岁上小学?”
“你不也是吗?”
“我那是因为要托管,”苏冰瑶一点不卡顿地说,“我爸妈那时候去宿江做生意,就把我托给我阿姨,我阿姨教小学的,在那年正好带一年级,所以就让我早一年读啦。”
“哦,你爸妈去宿江啊?”
“对呀,做生意,我后来也去宿江读书了。”
赵辛年点点头,对宿江的话题有点兴趣,还想继续聊,但被苏冰瑶制止了。
“你还没说你的呢,为什么六岁上?”
“这个……我想不起来了。”赵辛年有些苦恼,但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敷衍,又补了一句,“但肯定不是要和卫晏然一起,因为那时候我们关系很一般的。”
赵辛年对自己为什么六岁上小学真的没什么记忆了,但隐约记得,卫晏然是在那年来的花溪。两人初次见面不是太愉快……嗯,因为那个“男孩女孩”的问题,她算是把这位小少爷给惹了。反正在后面一大段时间里,老爷子叫她陪他一起吃饭一起玩,卫晏然都是拧着眉,一副根本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所以。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想着和他一起上学?
没那么缺心眼吧……
“怎么没有啊,”饭馆的柜台前,许惠茹一边给赵辛年打包刚弄好的炸酱一边解释,“你就是因为想和小然一起才在那一年读书的,那时候老爷子给小然报好名,你知道了就跑回家死气白咧地说自己也要上学,我和你爸怎么劝你都不听,后面我们也是想着两个人一起有伴,才同意的。”
赵辛年侧头对卫晏然用嘴型说了一句,我妈肯定记错了。
卫晏然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今天一早,老爷子参加社团里组织的周边游去了,晚饭就交给赵辛年张罗。赵辛年有点嘴馋老妈做的炸酱面,一放学,就领着卫晏然来了自家的小饭馆。
许惠茹将袋子打包好,拿给赵辛年,又凑过去小声嘱咐道:“里面有一碗乌鸡汤是老爷子出门前交待的,你晚上劝着点让小然喝了,知道吧。”
赵辛年点点头,拎着袋子,对在边上正新奇地看着店员炸糖糕的卫晏然喊了一句,“卫老师,走了。”
一前一后出了饭馆门,卫晏然上前,很自然地对赵辛年摊开手,“我拿吧。”
赵辛年也没客气,将其中一只手的袋子一个一个挂到他修长的手指上,顺便夸了一句,“卫老师,我之前在弹幕里看到她们都说你这手是漫画手诶。”
卫晏然垂着眼眸,没理会,等她挂完了,才伸出另一只手往她脑袋上扒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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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赵辛年把袋子里的手工面啊,炸酱啊还有鸡汤什么的都拿去厨房二次加工了一下,端出来,放桌上。
卫晏然坐下,一眼就瞥见了他面前那碗乌鸡汤,蹙了下眉,推过去,“这个你喝。”
“不行,”赵辛年也坐下来,递了勺子过去,试图讲道理,“你要不挑食呢,就费不着喝这种营养汤,所以赶紧把挑食的毛病戒了,嗯?”
卫晏然没说话,也没接勺子,一张俊脸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赵辛年向来好说话,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妥协,“我喝一半,你喝一半。”
“我喝一口。”卫晏然说。
“……”
“喝一口,你也好意思说啊。”赵辛年知道他什么臭毛病,也就没再和他商量,端过乌鸡汤倒了小半碗,“剩下的你喝了。”
卫晏然看了一眼,这才勉强接受了。
老妈弄的炸酱汁,醇香浓郁,咸味和辣味的比例也调得十分符合赵辛年的胃口,她埋头跐溜了几下,很快就把一大碗面干完了。
她舔舔嘴唇上沾着的酱汁,抬起头,就见卫晏然那碗面还和几分钟前一样,一点进展也没有。
“卫老师,”赵辛年摇摇头,拖着调子语气懒洋洋的,“我觉得我终于能体会到你平时的心情了。”
卫晏然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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