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痴迷程度
“不行。”
闻于夜按住了她不规矩的手,维持着淡淡的神色,看着她。
花知想到可能会费点劲,却没有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果断。
她的眉毛拧起来,不服气道,“为什么?”
“你的脚还没好。”
“这又用不着我的脚!”
气愤地反驳完,花知有点本能的害羞,她抿了抿唇,支吾着说,“我俩都小心一点就是了。”
闻于夜没有回话,神色上似乎是有些动摇,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有点纠结,像是思考着世界难题。
“都已经好久了……”花知添油加醋着说。
闻于夜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半年多了。”
花知挑起半边眉,心里存疑,有这么久了?
“我怕我没法小心。”闻于夜又诚实地说。
花知总算弄明白了他的担忧,但此时的她百无禁忌,很是无所谓道,“那我给你把着关?”
闻于夜不信任她,“箭在弦上,那时候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把关?”
“我怎么会自身难保?我身残志坚好不好?”花知哼了一声,“不像某人,身坚志残!”
闻于夜被她的用词弄笑了,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这叫身坚志残吗?”他纠正道,“我这叫身坚志也坚!”
花知嫌他很啰嗦,不想跟他乱用成语了,只想堵住他的嘴。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温热,使得这个吻躁动的很快。
花知换了个坐姿,把双腿跨到两边,跪坐着,如此一来,两人就能贴的更紧。
闻于夜呼吸沉重了些,偏过头从她的双唇开始流连。
吻的或轻柔或用力。
所经之处一片滚烫。
花知微微仰着头,胸口起伏不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快要自身难保了。
然而,气氛正浓时,忽然一阵门铃声响了起来。
两人一时间都不想去管,但是门铃不随着他们的意志而停歇。
一声接着一声,催促的令人烦躁。
“呼!”
闻于夜在她的脖颈间长叹了一声。
“瞧你做的好事,”他委屈的在她头发里揉了揉,低哑着说,“我现在这样可怎么过去开门。”
花知早就感觉出他身体的反应,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同情。
“是谁啊?这时候过来?”她问。
“不知道,但是这个点过来还不提前打招呼的……”闻于夜想了想,又叹了口气。
以后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还是得少干。他心想。
花知被他抱回了轮椅上。
然后他自己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开始冥思,下火。
五分钟后。
盛君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脸寒气的闻于夜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面无表情的扔了过来。
“家里没烧水,凑合着喝吧。”闻于夜非常没有礼貌的待客道。
盛君信:……我刚刚顶着太阳在门口站了那么久,结果就这?
好在花知还有点良心,坐着轮椅都知道给他递过来一个果盘,脸上也带着笑,“盛总怎么过来了?”
盛君信不理闻于夜了,转过身来对着花知说,“这不是听说你受伤了,本来早就想过来了,但是因为某些人命令说一个星期内不要来探病,说你起身不方便,所以就没第一时间过来。”
他往下打量了一下花知的腿,“现在怎样了?”
“已经好多了。”
“哦。”
虽然闻于夜一直是那副‘人爱来不来,爱走不走’的死样子,但是花知觉得盛君信好歹算是她的老板,总不能怠慢,于是,只好自己亲自来招待。
打开电视放了一部电影,借着喧闹的电影画面,跟盛君信讲了一些工作上的调整,以后影视路线的方向,政策的变化,观众的口味等等,胡天瞎侃。
最后聊着聊着,电影还没进入尾声,天色倒暗了下来。
花知后知后觉的看一眼时长,才发现这部电影竟然有三个半小时。
此时,闻于夜似乎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正好从书房里出来,定睛一看发现沙发上竟然还坐着一个盛君信?眉头瞬间一紧。
“啊,盛总晚饭留下来吃吧?”花知慌忙赶在闻于夜口出狂言之前,先行留人。
盛君信不知道闻于夜在身后,还茫然的抬起头,“哎?已经这么晚了吗?”
花知点点头,对着他笑,“你应该还没尝过闻总的手艺吧?”
身后的闻于夜顿了顿。
盛君信也愣了一会,“啊?闻于夜这家伙会做饭?”
花知:“嗯,保姆早上会送菜过来,把食材都洗好、备好,再把家务做完,然后就走了。”
盛君信还是不太相信:“剩下的都闻于夜亲自动手?”
花知:“是的呢,他最近关注了很多很多做菜的主播,连睡觉前都在看‘跟着王刚学做菜’呢!”
盛君信:……
闻于夜:……
由于被花知无情的出卖,闻于夜只好带着怨气转去了厨房。
几分钟后,听着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盛君信还是不太相信这是闻于夜在厨房里发出来的。
“你们的厨房真的不会爆炸吗?”他好心的问。
花知笑的很慈爱,“盛总真是说笑了,顶多也就是多费几个盘子而已啊。”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了清脆的碎裂的声音!
盛君信:!
花知一直很淡定,面带微笑跟他验证,“看吧?”
盛君信:……
闻于夜并没有因为盛君信的到来而摆下盛宴,还是三菜一汤,只是分量稍微多了一点。
盛君信还是第一次吃闻于夜做的菜,自然也不敢挑剔,甚至连评价都给忘了,狼吞虎咽一番。
结果一顿饭,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
吃完了饭,闻于夜主动揽下了收拾残局的任务,简直把一旁的盛总都要看傻了。
“这也就几天不见,他、他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盛君信等闻于夜又进了厨房,小声的跟着花知说,“你们俩,现在算是和好了?”
花知正在给他倒水,听到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
自从出院以来,虽然两个人没有正式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态度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闻于夜所做的这些应该不仅仅是出于法定丈夫的职责,在他心里,可能对这份婚姻或多或少还是抱有期待的。
“啊。”思量了片刻,花知模糊的应答。
“哎呀,也是早该和好了。”盛君信温饱之后思安逸,长叹一声,“闻于夜这人吧,情感上迟钝了些,但是对你可真的是痴心绝对啊,别说是下厨做饭了,就是让他下地种水稻他也干啊。”
这话说的直白,让花知心里一惊。
谁知,盛君信还在语不惊人死不休,“就以他对你的痴迷程度,我真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花知被他的话扰得心中小鹿狂跳,脸也不自觉的热了起来,“盛总,怎、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嗯?难道不是吗?”盛君信侧过身,具体的给她掰斥起来,“你看,你是演员,他就去开经济公司;你拍电视剧,他就去开视频公司,如果你要想去涉足电影行业,我估计他下一步就要去开电影院了。”
花知按捺着复杂的思绪,说话也开始卡壳,“您、您的公司,天赐当初,真、真的是他……”
“啊!这你都知道了吧?”盛君信抢过话头,“也是啦,我觉得本来就没什么好瞒你的啊,也不知道他当初在别扭什么。”
花知轻轻的笑了笑。
虽然曾经心里猜忌过,幻想过,但从来没敢当真过。
因为怕失去,所以不敢相信那些似是而非。
而现在,那些被印证的事实一下子简单粗暴的被摊开在她面前,竟然让她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盛君信却不知她此刻内心的复杂,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恍然的‘哦’了一声。
“说到电影院!事实上,他当初真的准备去开了啊,”他对着花知说,“就是你拍独家新闻之后,他已经去选址了。”
花知瞪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我估计你们俩当初要是没突然结婚,搞不好现在就已经有了梦影院了,哈哈哈。”
盛君信很高兴的把闻于夜的过往全给卖了,甚至还嫌不够,又挖空脑袋想了一阵,“哦!对了,他还有一个小册子!”
他很激动的凑到了花知的耳边小声说,“里面画的都是跟你相遇过的场景,我也不知道他平时放在哪了,但我知道是封皮是黑色的。”
花知心里颤了颤,瞥过头,正巧盛君信抬眼——
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
两人回过头,只见闻于夜双手插兜,慢悠悠的从厨房走过来。
脸色不善,对着盛君信冷冰冰道,“你怎么还不走?还想留下来过夜?”
盛君信:……
盛君信被闻于夜无情的赶走了,临走前,还对着花知眨了两下眼睛,嘴型说着‘黑色的,记得找一找。’
花知抿着嘴对他点点头。
房门啪嗒一下被关上。
别墅里刹时一片寂静,只有厨房里的偶尔的水滴声,暗示着刚才有人在那劳动过。
闻于夜轻哼了一声,然后默不作声的往回走。
花知:……
她滚着轮椅跟着闻于夜,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他面色沉闷,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怎么啦?”她歪着头问。
闻于夜垂着眼睛看她一眼,又抬起头定定的站直,一语不发。
就在花知以为他在生闷气故意不理人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你们俩刚才凑那么近在聊些什么呢?”
哦,仔细听来,话里全是醋味。
花知心里痒痒的,很想笑,但嘴上却漫不经心地回答,“啊,在聊一本记录十年暗恋的黑色封皮画册啊。”
闻于夜挺直的背僵了一下。
“闻先生,”她朝着他摊开右手,严肃的口吻道,“它在哪?我这个当事人可以看一下吗?”
第49章 综艺
花知合上了一本厚厚的画册,脸色潮红,心跳失序,但还佯装着淡定、不慌的语气,一本正经的看着闻于夜。
“你这种行为!算是严重的私生饭了!”
没打开这本画册之前,她没想到闻于夜竟然去过她每一部电视剧的拍摄片场。
画册里多半都是景物,没有人,但是她能从画中的角度想象出闻于夜当时身处的位置。
想象着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人群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人。
这让她心跳的更快了,她很快的把画册还给他,掩盖着她的羞涩,“这么说来,我竟然一次都没注意过你。”
闻于夜接过画册,随手扔到一边,低着头,也像是不太好意思,摸着耳朵嗯了一声。
夜深了,这片别墅幽静,屋外的树影晃动了两下。
刚刚沐浴完的两人,身上的香气是一样的,蔓延在不大的客房里,让气氛旖旎起来。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花知说完,想从床上爬起来,闻于夜不想让她乱动,就主动的靠近她,接住了她的胳膊,花知顺势搂住了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体温交换,呼吸交错,心跳贴着心跳。
花知突然觉得,即便是在两人做最亲近的事时,好像都没有现在这般真正的亲密过。
“因为我认为你并不喜欢我。”闻于夜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有点吞吐和迟疑。
“我……我这样……”
“怕你……呃……”
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花知等了一会,从他怀里抬起头。
她问他,“怕我什么?”
闻于夜看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像是放弃了,摇了摇头,“没什么。”
花知:“……”
成年人似乎都怯于表达内心情感,好像如此以来,就会失去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成熟、冷静。
对于闻于夜来说,可能更加困难一点。
在他不够成熟冷静的童年时期,他的情感就似乎被藏在一个铁盒子里,有幸获得钥匙的人,才能窥得一角。
而随着慢慢长大,铁盒子被他成功事业的光环包裹的更加严密,一些人即便是有了钥匙,也怯于去探寻他的想法。
而现在,花知就是拿到钥匙的人。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把盒子打开,还是让他自己主动打开的时候,闻于夜已经又把她抱回了床头。
她沉默着坐了一会。
“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很确定自己……”
她决定先打开自己的盒子,开口说道,“我不是一个坦率的人,我胆小又自私,只是表面上装作大方,敏感多疑,害怕受伤,所以总不愿做主动的那个。”
“但我对你……”她抬起头看着闻于夜,也开始羞于启齿起来。
闻于夜眉头轻轻的蹙着,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像是在捕捉一个重要的猎物。
“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花知最终也选择了放弃,但是她准备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补偿,于是她说,“下午被打断的事,现在要不要继续?”
说完,她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腰间。
睡衣松垮,用不着费什么功夫就直接探进去。
闻于夜:……
一场心灵上的沟通最终走向了身体上交流。
屋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夜风,骤雨急急的落下来。
干热的大地敞开拥抱着滋润的雨滴,如同久旱逢甘霖。
屋中的倦鸟也终于找到了旧巢,彼此缠绵不休。
……
一场做完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