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笑着说,“原因,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因为我想娶的人是你啊。”
他说着,上前一步,伸手环在她的细腰上,低头轻声道,“然然这么漂亮,又风情万种,我为什么要娶一个寡淡无味的小丫头呢?嗯?”
他说着,低头又要亲下去。
阮清然又退后了一步,想要拒绝男人的亲吻。
盛砚眸色一沉,手臂微微用力,一下子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狠狠的亲下去。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白歌韵站在门口,眨了眨眼,“那什么,我刚才看门没关,就随手推开了。”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儿子啊,跟媳妇亲热为什么不关好门啊。
阮清然推了一把盛砚,想要推开他,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却又不敢面对白歌韵。
这时候被婆婆撞见,真的是太尴尬了。
盛砚倒是泰然自若,他的大手扣在阮清然的后脑勺上,将人按在自己的怀中,淡然道,“妈,什么事?”
白歌韵:“哦,该吃饭了,快点结束了下来吃饭。”
说完好心的帮他们关上的房门。
盛砚无奈的叹口气,低头想继续完成刚才还没有完成的事情。
白歌韵再次把门推开,说道,“虽然我催着你们要孩子,但是这事也不能太着急,还是要先吃饭的。”
盛砚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妈——”
白歌韵比了一个OK的手势,“妈明白。”
白歌韵终于把门关上了。
卧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盛砚想要继续,阮清然抬手捂住了盛砚的嘴,淡漠道,“看样子最近你在外面养的那些女人,不怎么得你的欢心。”
否则回到家何必这么着急。
盛砚似笑非笑的说,“盛太太,你别扫我的兴。”
阮清然一把推开了他,说道,“我不会给你生孩子。”
盛砚脸色一沉,“你想给谁生?”
阮清然:“我不会生孩子,这辈子都不会。”
说完,她转身离开。
盛砚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了卧室,他才扶着额头坐在了床上。
他很明白阮清然为什么会突然说不生孩子,因为她觉得刚才他们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
她要生生的切断这种亲密。
他不是不想跟阮清然摊牌,但是他更怕摊牌后,阮清然会不顾一切的切断两个人所有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在两个人结婚之前,让阮清然答应他不会离婚。
但是盛砚怕她反悔,毕竟,当年她都答应了要嫁给他,却转眼将他忘的一干二净。
他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盛砚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了一身黑色西装。
白歌韵看见他手里的车钥匙,有些不悦的问,“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都要吃饭了。”
盛砚笑着说,“公司有点事,晚上不在家吃了。”
不等白歌韵说话,坐在沙发上的盛浩峰冷哼一声,“你管理的只是一家公司,不是一个国家,怎么比一国总统还忙?”
盛砚完全没把盛浩峰的话听进去,只眼神淡漠的看了阮清然一眼。
阮清然坐在白歌韵的身旁,面不改色的看电视,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感兴趣。
盛砚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别墅。
白歌韵看着盛砚的背影,叹口气,笑着对阮清然说,“清然,咱们去吃饭,男人就是这样,为了事业,哪还顾什么家庭啊,你别看你爸现在教训阿砚教训的理直气壮,其实他以前也不比阿砚强多少,我记得我跟他刚结婚的第一年,他居然跑去了欧洲开趟国际市场,一走就是大半年。”
盛浩峰完全看不惯自己媳妇在儿媳妇面前编排自己,立马反驳道,“我是跑去欧洲了,但是我没带上你吗?是谁在欧洲半年,光买奢侈品就花了一个亿?”
白歌韵:“……”
阮清然:“爸妈,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白歌韵立刻笑道,“先吃饭,先吃饭。”
餐桌上大都是阮清然跟盛砚爱吃的菜,白歌韵想到自己儿子在外面的那些传闻,就想替儿子说点好话,于是笑着说,“其实阿砚小时候可乖了,长得漂亮,学习也好,一直都是周围朋友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我跟你爸爸工作又忙,除了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很少关心他别的方面,后来才意识到,他即使再乖,也只是一个孩子,当时如果……”
盛浩峰突然打断了白歌韵的话,说道,“行了,阿砚都快三十的人了,你整天提他小时候做什么?”
白歌韵也意识到自己差点食言,笑着说,“是啊,人年纪大了,就总是会回忆些以前的事情。”
第14章 盛砚是个胆小鬼14
晚上阮清然在似睡似醒间,察觉到自己身旁的床垫往下陷了进去。
还没睁开眼,人已经被拉进了裹着凉风的胸膛里。
男人的唇顺势帖在了阮清然的脑后,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阮清然正想挣脱,耳旁传来男人低沉却带着压抑的声音,他说,“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委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阮清然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轻轻往上提了一下,她没再动,身体的五官却在黑暗中变得愈加敏感。
她装作熟睡的样子,想要窥窃盛砚真实的样子。
但是盛砚说完这句话,就再没有开口,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耳旁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阮清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刚才喊她姐姐。
他从来不曾这么喊过她。
其实她确实比盛砚大一岁。
只是平日里,他更喜欢喊她盛太太,或者然然。
都说人在喝醉的时候,会说出隐藏在心底的话。
第二天阮清然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动了一下,想要伸手拿手机,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盛砚的怀里,被抱着紧紧的。
阮清然皱着眉头,把盛砚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这才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她坐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的同时,赤着脚下床。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嘶声力竭的怒骂声。
如果不是隔着手机,阮宇飞怕是要直接撕了她,他低吼,“阮清然你这个贱人,你早就跟盛砚商量好了是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要吞掉整个阮氏。”
阮清然眉头紧凑,正要开口反驳,手机却被人抽走,身后传来盛砚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你在骂谁?”
那边立刻就消了声。
阮宇飞大概是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盛砚。
否则,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骂阮清然是贱人。
盛砚继续说,“阮氏原本就是然然的,何来吞掉一说?难不成你觉得我岳父的产业,不传给他的女儿,会传给你这个侄子?”
他这是直接将阮氏集团跟阮骁燃划上了等号。
阮宇飞咬牙,即使他畏惧盛砚,但现在面对的是挣脱阮氏集团的所有权,阮宇飞讨好的笑道,“姐夫,瞧您这话说的,我爷爷还活着呢,阮氏集团怎么就成了我大伯的了呢?”
盛砚淡淡道,“我没兴趣跟你掰扯你们家那笔烂账,但是,从现在开始,阮氏集团是然然的,你想继续留在公司,就老老实实,不想留,就立刻滚。”
说完,盛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还给了阮清然。
阮清然眸光微冷的看着他,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盛砚似笑非笑的问,“你觉得我是为了谁?”
阮清然说:“为了你自己。”
盛砚笑着点点头:“那确实。”
他说完,迈着大长腿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阮清然站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你怕别人说你薄情寡义,做事决然不留情面,才结婚一年就吞并了妻子娘家的产业,拉我进来,不过是为你自己遮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盛砚像是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就在他一脚踏入卫生间的时候,身后继续传来阮清然的声音,“你想听到的就是这些吧?或者说,你希望我是这么想的。”
盛砚的脚步倏地停在原地,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转身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模样,脸上要笑不笑的,看着阮清然问,“让你这么想,对我有什么好处?”
两个人中间大概隔了五米的距离,秋日的阳光照进卧室,将两个人中间的地板打亮,乍一看去,两个人之间就像隔了一条银河。
阮清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银河对岸的男人,问他,似乎也在问自己,“是啊,我这么想,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盛砚笑了一声,没再说话,迈步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阮清然已经离开了。
盛砚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床头走去,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
是阮清然刚才留下的:我回家了。
盛砚眸色幽深,盯着那张纸上的字看了良久,才将纸揉成团,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
回阮家,怕是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盛砚垂着眸子,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密,遮住了他眼中的神情,让人没办法窥探一二。
半分钟后,盛砚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毛巾,快速的从衣柜里找出西装,用最快的速度穿好,然后拉开抽屉随手拿起一条领带,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好。
下楼的时候,白歌韵正在跟阿姨一起准备早餐,见到盛砚匆忙下来,抬头问他,“你这是风风火火的要去哪儿?”
盛砚:“然然怎么走的?”
白歌韵,“我让老陈送的她,阮家是出了什么是了吗?清然刚才急匆匆的说是要回一趟阮家。”
盛砚冷笑一声,“报应降临了。”
白歌韵:“……”
等白歌韵反应过来盛砚的意思的时候,盛砚已经出了别墅。
白歌韵看着盛砚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
身后传来盛浩峰的声音,“阿砚对阮氏集团动手了。”
他淡淡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就是没想到阿砚会这么着急。”
白歌韵回头看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刷新闻的丈夫,有些不认同的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劝劝他?再怎么说,那都是清然的娘家。才结婚一年,就动手,外人会怎么看阿砚?”
盛浩峰不在意的笑了笑:“怎么看?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吗?”
白歌韵气的跺脚,“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儿子?”
盛浩峰:“我要不关心他,能任由他胡来?我早就跟他说过了,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人家都已经不记得他了,他非得眼巴巴的把人娶回来,娶回来又怎么样?不是一样畏手畏脚的做个胆小鬼吗?”
白歌韵快步走过去,拿起抱枕打在盛浩峰的脸上,怒骂道,“你可快闭嘴吧!”
……
一路上阮清然就接了十几个电话,除了公司内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高层,通话时间最长的就是阮家老爷子的电话。
阮清然觉得这大概是阮老爷子跟她说话最和蔼的一次了,以往都是冷冰冰的,这次倒是破天荒的喊了她的小名,问她嫁给盛砚后过的好不好,问她跟盛砚的感情如何,最后问她能不能左右盛砚的决定。
阮清然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阮老爷子的电话。
她若是想跟他虚与委蛇,早在她十岁被接到阮家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一个小时后,老陈将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
阮清然对老陈说了声谢谢,推门下车。
老陈连忙问,“少夫人,要不要我在这里等着您?”
阮清然:“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今天早上谢谢你了。”
老陈笑道,“少夫人您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
阮清然下车,朝别墅走去。
刚进别墅,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阮清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接通电话,里面传来盛砚的声音,“你没回阮家?”
阮清然看了眼穿着睡衣朝自己奔跑过来的阮宁,淡淡道,“我又不傻。”
这个时候回阮家,那不是当活靶子被阮家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糟蹋吗?
盛砚,“那你现在在哪里?”
阮清然:“湘水湾。”
湘水湾是阮清然的父亲跟阮宁住的地方。
阮骁燃长期被阮老爷子排斥,所以很早就单独搬了出来。
听阮清然这么说,盛砚放心的同时,冷笑道,“阮总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阮清然不太喜欢盛砚这么阴阳怪气,她说,“盛砚,他是我爸爸。”
盛砚很想说,当初你差点被你爸爸的妻子找人杀了的时候,你爸爸在哪儿。
不过他怕这话说出来阮清然会不高兴,只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盛砚:“你放心,合同我是跟阮宇飞签的,这件事跟爸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爷爷就是想找爸的麻烦,都找不到。”
阮清然:“阮家的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话音刚落,阮宁就已经跑过来抱住了阮清然的胳膊,“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阮清然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声挂了,直接收起手机,跟阮宁进了别墅。
阮清然,“爸呢?”
阮宁:“在楼上呢。”
说着,又凑到阮清然的耳旁小声道,“姐,我都知道了,虽然姐夫在个人作风上有待改进,但是这件事做的牛!”
说完,阮宁还不忘朝阮清然比了个大拇指。
不过很显然,这个大拇指是比给盛砚的。
阮清然就问,“怎么牛了?”
阮宁说,“他把整个阮氏集团都抢过去,送给了你啊,这还不够牛啊。”
如果是十天之前,她大概会抬手拍拍的阮宁的小脑袋,笑着告诉她,“宁宁,你还小,不懂资本家有多狡诈,有时候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找个人背锅。”
但是现在,阮清然已经不这么想了,连阮宁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她为什么偏偏要把事情往复杂的方面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