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垂眸盯着她,眼神温柔染着□□,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诱惑,“谁说我是在闹?”
他笑着低头咬住阮清然的耳朵,“我现在很认真。”
他一边说着,顺着阮清然的耳朵,一点点的亲吻阮清然的脸颊,然后是双唇。
秋日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照进来,将暧昧的室内,平添了几分温暖。
盛砚的吻既耐心又温柔,像是一只幼兽在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毛。
阮清然被他亲的浑身发软,却还是异常冷静的想要推开他,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盛砚!”
只是后面的话,全部被盛砚吞进了口中。
最后到底还是被盛砚得逞了。
他抱着阮清然去卫生间清洗干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将阮清然放到了床上。
阮清然全程闭着眼,咬着唇。
盛砚躺在她的身边,将人圈在怀里,用食指调开她的唇,笑道,“想叫就叫出来,这么拘着自己做什么。”
阮清然睁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他。
他不要脸,她还是要的。
大白天的,被楼下的长辈听到他们白日宣,淫,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阮清然已经觉得自己活的随意,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现在看来,她还是格局小了,要说真没脸没皮的,她是万万比不过眼前的男人的。
只是这会儿阮清然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实在是没有力气跟这个男人争辩。
阮清然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盛砚已经不再卧室了。
洗漱完毕后,阮清然下了楼。
昨天老宅除了盛砚父母跟盛奶奶,没有其他人,这会儿楼下却来了其他长辈。
盛砚的一位婶子跟盛砚的姑妈。
盛奶奶生了两男一女,大儿子也就是盛砚的父亲盛浩峰能力出众,将盛家从一个生产电器零部件的小作坊,发展成现如今庞大的盛世集团。
而二儿子则资质偏偏在事业上毫无建树,最后只能跟着盛浩峰混日子,在盛世高层领薪水。
可偏偏这位二叔资质偏偏却又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为了巩固自己在盛世的地位,捞到更多的好处,居然想要自己妻子的侄女嫁给盛砚。
本来这件事盛砚的父母都没有反对,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阮清然,两个人的关系从曝光到领证结婚,用了不要一周。
这样一来,阮清然算是挡了他的财路,对方怎么可能会给阮清然好脸色看。
以往盛砚在的时候,二叔这一家还能因为盛砚的原因收敛,这会儿盛砚去了公司,这位二婶自然要捉住机会对阮清然一顿冷嘲热讽。
见阮清然穿着纯棉家居裤,披着驼色针织衫从楼上走下来,盛家二婶张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说道,“现在做媳妇的跟我们以前可真是不一样了,看看这会儿都几点了,这才姗姗来迟呢,哪像我们以前哟,要早早起床为婆家人做早餐。”
她说着,看向坐在一旁的白歌韵,“大嫂,咱们可不是那种乱了规矩的人家。”
白歌韵笑着朝阮清然招了招手,“清然,先过来做,饿不饿?我让厨房温着燕窝,阿砚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了我让你多睡会儿,睡醒了再喊你吃东西。”
说着,她又侧头问盛奶奶,“妈,二弟妹什么时候早起给您做过早餐?我怎么不大记着了?”
盛奶奶也不看张婉那张便秘一样的脸,回答道,“她不睡到日上三竿,耽误了送孩子上学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指望过她给我做早餐吃啊,早餐哪次不是阿姨做好了,全家人一起吃的。”
张婉的脸彻底的黑了,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是在当着阮清然的面打她的脸吗?
阮清然并不在意张婉的话,她在白歌韵的身旁坐下,笑着跟几位长辈打招呼。
坐下去的时候,不经意间露出了锁骨上的吻痕。
阮清然未曾察觉,白歌韵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看样子,她的孙子已经在朝她招手了。
白歌韵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阿香,快把热着的燕窝端过来,清然醒了。”
很快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走过来,笑着弯腰递到阮清然的手上。
白歌韵笑眯眯的看着阮清然,“快吃吧,趁热吃。”
阮清然在白歌韵热切的目光下,说了声谢谢,低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燕窝。
张婉看着婆媳两个人和谐的画面,只觉得脸上更挂不住了,冷笑一声,说道,“大嫂跟阿砚媳妇的感情还真是好。”
语气酸的都要冒泡了。
话音刚落,一旁响起盛雪兰的声音,“二嫂,你也应该多跟大嫂学学,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听说你家阿霖媳妇,又在闹离婚了?你这个做婆婆的,也别管的太宽,天天搅着自己儿子跟儿媳妇闹离婚,家里也不得安宁不是?”
张婉的脸彻底黑了,被自己婆婆跟大嫂打脸也就算了,连嫁出去的小姑子也上来踹上一脚,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张婉正要发作,佣人领着几位贵妇人走了过来。
白歌韵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迎上去,笑着说,“你们几个今天是约好了吧 ?怎么一起过来了?”
其中一个穿着藕色旗袍的贵妇人笑道,“今天没事,就约着几个姐妹过来找姐姐来打牌。”
她说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先是笑着跟盛奶奶问好,又说,“雪兰跟盛二太太也在啊,正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寒暄过后大家去了麻将屋打麻将。
盛奶奶年纪大了,并不热爱这种劳神费力的玩意,让佣人扶着上楼休息却了,倒是张婉找了个朝北的方向做了下来。
她自认麻将打的不错,平日里跟在白歌韵身旁,跟这些贵妇打麻将,没少赢钱。
这次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赢钱的机会。
阮清然不会打麻将,对打麻将也没什么兴趣,本想跟盛奶奶一起上楼休息,却被白歌韵拉住,摁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坐在这里帮妈看着,咱们母女俩同心协力。”
阮清然无奈的笑笑:“妈,我不会。”
白歌韵笑道,“不会没关系,看几圈就明白了,年轻人多项技能没坏处。”
阮清然只好在白歌韵的身旁坐了下来。
几位贵妇人一边说着家常,一边摸麻将,一圈下来,张婉先糊了。
其中一位长得白白胖胖的贵妇人笑道,“盛二太太的手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赢了钱,张婉抑制不住的翘起了嘴角,得意的笑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家那位没有在座的各位家里那位能赚钱呢,我呀,也就只能在这麻将桌上,给他补回来一点了,也是各位姐妹手下留情。”
几位贵妇人不漏痕迹的看了白歌韵一眼,见白歌韵一脸淡然的摸牌,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心想这位盛二太太真是不该长这张嘴,这话要有心人听了,那就是当着白歌韵的面,抱怨盛家老二不被公司重用吗。
不过白歌韵都没说什么,大家自然不会开口多说什么,很快有人将这个话题岔了出去。
阮清然看了几圈下来,也就看明白了,白歌韵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挺简单的?要不要你来打一圈?”
阮清然笑着摇摇头,“我在妈后面就行。”
白歌韵笑:“也好,咱娘俩一起,你帮我看着。”
阮清然指了指白歌韵面前的麻将,轻声道,“放这个。”
白歌韵有点不解,又问了阮清然一遍:“你确定?”
阮清然:“嗯。”
白歌韵扔了面前的麻将,“八筒。”
陈婉脸上闪过得意,笑道,“哎哟,大嫂你就是宠儿媳妇也不能这么宠啊,不会打牌,也不能瞎指挥啊。”
说着,把手中的一颗麻将扔进去。
阮清然一脸淡然,葱白的手指在白歌韵面前的麻将上指了指,“这个。”
白歌韵看到阮清然指的那颗麻将,眼神一亮,抚掌笑道,“截胡。”
陈婉的脸当场就黑了。
后面几圈陈婉每一圈都被白歌韵截胡,以往每次打牌都能赚个几万,这次倒好,已经输了小十万了。
陈婉都已经坐不住了,看阮清然的眼神都带着愤恨。
白歌韵却一脸高兴,笑着问阮清然,“你以前真不会打麻将啊?”
阮清然:“不会。”
坐在白歌韵对面的一位太太吃惊的问,“从来没打过麻将,居然能打的这么好啊?”
阮清然:“我可以记牌。”
众人:“……”
这可牛大发了,怪不得能把陈婉的牌堵的死死的。
那位太太羡慕的笑道,“歌韵,你可真有福气,娶了个这么聪明的儿媳妇,明年再给你生个天才孙子,哎哟,想想就让人羡慕。”
白歌韵也不谦虚,“那确实。”
陈婉讥讽道,“阿砚媳妇确实聪明,否则之前阿砚身旁那么多女人,怎么偏偏就娶了阮小姐呢,还不是阮小姐手段高人一等,算计的准。”
众人脸色一僵,白歌韵更是直接沉了脸,冷冷道,“想要算计我家阿砚,那也得他心甘情愿才行,陈婉,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阮清然听着白歌韵说的那句“心甘情愿”,本能的蹙起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个言吧~
第13章 盛砚是个胆小鬼14
在阮清然的记忆力,第一次与盛砚见面,是在盛阮两家的一场晚宴上。
男人当时一身高定西装,气质慵懒中透着矜贵。
他似乎对这场联姻并不感兴趣,独自一人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玩手机。
阮清然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嗓音慵懒的对着手机中的女人喊了一声宝贝。
阮清然秀眉紧蹙,想起了妹妹阮宁这几天哭红的双眼。
盛砚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这事阮清然是听说过的,但是阮清然万万没想到盛砚会混账成这样,都要与她妹妹订婚了,居然还在外面养着别的小情人。
况且这场联姻还是盛家提出来的。
这样的男人,她妹妹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尽委屈,天天以泪洗面?
但是阮家自上而下都万分看重这份联姻,或者说,整个阮家都想利用这次联姻的机会,抱紧了盛家这条粗大腿,哪怕连阮家的人都不明白,明明阮家跟盛家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等级上,盛家为什么会选择与阮家联姻。
在这种情况下,阮清然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订婚的前一个周,阮宁自杀了。
她想用最决绝的方式,来拒绝这场婚姻。
好在被阮清然及时救下。
阮清然看着缠绕在阮宁手腕上的白纱带上渗出来的鲜红的血,告诉她,“宁宁别怕,姐姐会帮你。”
两天后,阮清然跟盛砚是从同一张床上醒来的,一周后盛阮两家的订婚宴如期举行,但是新娘却换了人。
只是现在再细想起这些事,阮清然却突然意识到,其实从盛家选择阮家作为联姻对象到她顺利嫁入盛家,整件事情,都漏洞百出。
比如盛砚为什么放着那么多豪门千金不选择,却偏偏选择根本连豪门都沾不上边的阮家?
再比如,明明那天晚上她设的局,简单粗暴,稍微有点戒心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盛砚这种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历经风雨的男人,却一头栽了下去?
还有盛砚在结婚前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他说,“换人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阮清然问:“什么要求?”
盛砚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咧嘴一笑,“不准离婚。”
阮清然:“为什么?”
盛砚一副不在意的表情,淡淡道,“结婚,太特么麻烦了。”
阮清然就答应了。
但是今天白歌韵的话,却点醒了她。
盛砚那样的男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别人怎么可能算计到他?
盛砚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就看到阮清然坐在床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男人脱掉身上的西服,随意扔到一旁的衣篓里,一边解开袖扣,一边朝阮清然走过来。
走到阮清然的身旁,盛砚抬脚踢了踢阮清然脚上的拖鞋,问她,“想什么呢?自己的男人回来了都不知道。”
阮清然当然知道他回来了,只是不想打断自己的思路罢了,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神难懂。
盛砚笑了一声,“你这什么眼神?今天我可是一下班就回来了,毕竟,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哪有盛太太好。”
他说着,转身朝衣柜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件格子衫家居服,开始脱衬衣。
阮清然抬头看着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开口问:“那天晚上,你明明已经发现了人不对,为什么还要主动入局?”
盛砚正在解衬衣扣子的手一顿,两秒钟后,他回头看阮清然,笑着问:“你在说什么,哪天晚上?入什么局?”
阮清然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抬头与他对视,“订婚前一周的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阮宁,而且第二天早上你也没有必要按照我的意图行事,你完全可以掌握当时的主动权,你为什么没有?”
盛砚脱掉身上的衬衣,换上格子衫家居服,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扣着衣服扣子,他脸上带着笑,似真似假的说道,“因为我想娶的人是你啊,盛太太。”
阮清然秀眉紧紧的蹙起,这确实是她内心深处所想的,但是此时此刻,盛砚用这种语调,这种神情说出来的时候,阮清然却又在怀疑盛砚在说谎。
就像一个游戏人间的情场浪子,漫不经心的对其中一个情人说出的那句“我爱你”。
换做谁都不会相信。
盛砚似乎看出了阮清然的纠结,他扣好扣子,低头在阮清然的唇上啄了一下,要笑不笑的,“怎么,不相信?那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
阮清然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与盛砚的距离,说道:“我只想知道原因,如果你真是那么好骗的男人,盛世集团也不可能在这几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盛砚笑着问,“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阮清然一怔,她到底在怀疑什么呢?
怀疑盛砚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个可能,阮清然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她说,“我没有在怀疑什么,我只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