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明——唐主
时间:2022-04-30 08: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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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咳咳咳——不要太早喜欢任何一个角色
 
 
他想起来了
 
 
躺在看着林昊画的速写,我有些晃神,心里的小人一直跳着说要不再拖一拖,反正你们协商都差不多了,多一个月也不算多,就当是这么多年难得的享受了,另一个小人则是一旁点赞,喊着好呀好呀,忘了那么多事儿的林昊看着那么可怜,多陪陪也没什么。
是吧,确实也没什么。
我一直承认,自己一直有侥幸心理。
我们相逢于微时,虽然不算一见钟情,到底志同道合,相互扶持至今,若不是结为夫妻,我们当是世间最好的朋友。
即便走到了离婚这一步,我还在期待过林昊有一些改变。
只要他愿意多给一点点时间给苏芮,愿意下班时候等一会一起走,愿意一起吃个饭,愿意聊聊天,一起去健身房,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刻,我却也没有高兴,只觉得慌张。
这样的慌张感叫我难以入眠,如同站在人生的分叉口,做一个双避选择。
和他继续下去?当下的林昊可能想起一切,想起他爱的不是苏芮,而我也要小心瞒着和梁五那段过去。
和他分开,就意味着那苏芮会失去很长很长的一段美好的回忆,从此在世上又是孤独一人。
孤独,确实太可怕了。
 
林昊第二天上午没来上班,会议是秦源那边开的,他开完早会就来找我,问林昊怎么了,电话也打不通。
“昨天喝高了,这会儿可能正在睡。”
“阿昊喝醉了,你让他一个人在家?”
“他是成年人。”我蹙眉。
“我看你俩都是做小学生的事儿,”秦源和林昊穿一条裤子长大,情同手足,本来对于我和林昊搞到一起就不是很赞同,此时对我难免有些责怪的意思,让小杨助理去看看怎么了。
20分钟之后小杨给了电话回来,说在去医院路上。
怎么了?
“不太清楚,到了医院再看看。”
秦源瞥了我一眼,声音冷漠,“你待会儿有什么事儿么?”
再有事儿现在也不能有了,更何况我还占了个家属的位置。
我和团队那边说了一下下午有事儿不过来,安排了一下工作和人员,然后拿上电脑去医院,直觉告诉我这次林昊住院不会太早出来,所以我给小楼那边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周末约好的活动要取消。
“需要我去帮忙么?”小楼问道。
“你好好工作,有空回家看看老陈,这家伙最近没人看着,估计生活又不规律。”
这里有医生,有护士,确实不需要太多人,甚至我自己都有些多余。
林昊进了抢救室,出来时候还在昏迷状态,徐医生面色并不好看,他说还好送来及时,要不然林昊可能就过去了。
“是毒发么?”
“大脑有淤血沉积,现在情况稳定了。”
这可能跟头部受到的重击有关,虽然林昊消案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查一下,谁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被打了吧。
等到林昊醒来,他也换了态度,警察叔叔再来问话想起来的事情也多了不少。
时间,地点,可能被袭击的原因,包括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基本都想了起来。
那双看向我的墨瞳深沉而又明亮,带这些许的疏离与警惕,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莫名的怜悯与眷恋。
我知道,他都想起来了。
哦,他还是想起来了。
而这里或许也不需要我。
小杨助理到了之后,我就拿上东西离开,出来看着那蓝天白云,忍不住有些自嘲,苏芮,你在期待什么?
我给韩一诺打了电话,告诉他现在林昊正常了,可以继续交涉离婚协议。
至于尚家的业务,股份之类的,都按照之前林昊那边提出的走,而我不在尚家再担任任何职务,从此全身退出尚家。
韩一诺不解,“之前不是说留一些职务?”
“我太累了。”
这个城市人来人往,容得下那么多虚情假意,面和心不和,却容不下一点期待。
“你处理吧,有事儿邮件联系,我想出去走走。”
“保重身体。”韩一诺总是有着优秀律师乐观的心态,“放心,等你回来,一切都会搞定。”
之前协议书的只差我签字,如果顺利,回来之后我是尚家的荣誉董事,股份也会折现,以后尚家经营与我不再相关。
而我和林昊,终于可以不再相见。
我也不用担心过去会被翻出,而叫自己夜不能眠,慌张度日。
自从再遇到梁五,我便常常梦到林昊知晓一切,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而我无法言语,只能被千夫所指。
错的不完全是我,然而承受结果的却是我自己。
中台那边的事情交出去,再和楚轩说了一下近期安排,合作商那边也慢慢交给了新的对接人,没那么多工作,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如果警察叔叔不来找我问话,日子可能会过得更轻松。
现在出去旅行,倒是有些畏罪潜逃的感觉。
我从秦源嘴里听说林昊可以出院了,言语间又责备我不曾去医院看过。
“我和林昊在离婚。”
“你们不是一直在闹么。”秦源不以为然,“苏苏,有些话不该我这个外人说,只是你俩这一年都在内耗,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不管谁做错了,你俩都得好好解决问题,以后在尚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一直把问题横在那里,两人都不舒服。”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不知道,我连尚家都会离开。
我还是被秦源架在了道德高地,不得不去看林昊。
看林昊的人挺多的,那个叫做圆圆的姑娘也在,说是来问问家居节活动那边的事情,我内心冷笑,并不答话。
林昊见是我,并没有什么高兴与不高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
林母在一旁照顾,见我来了很是欣慰,拉着到林昊身旁坐下,叫那女孩出去,“苏苏还没吃饭吧,我去买些东西。”
这下好了,剩下我和林昊,两人更是尴尬。
他先开了口,“最近还好么?”
“公司那边都挺好的,”我倒了杯热水,“就是警察叔叔知道我们要离婚,总以为我要谋杀亲夫。”
他正色看我,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在怀疑我。
这话叫我心有郁气,“你知道了什么?我该知道什么?”
慢性毒素在家中并没有被发现过,林昊的用品也没有残留,至今不知道投毒渠道是什么,而上次被偷袭,目前有两个调查方向,一个是袭击曲洛,另一个才是袭击林昊,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跑去销案,现在只怕也都查了出来。
“销案?”林昊蹙眉。
这个混蛋玩意!搞什么鬼?
我只好找徐医生问怎么回事,徐医生自然也有些不太清楚,不过见林昊生龙活虎的模样,倒是觉得问题不大,还很欣慰地告诉我林昊现在头部淤血已经消失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情况,就是喝酒什么的还是要克制一下。
“他——这里,真的没问题了?”
“后面继续观察,”徐医生说的严谨,“不过心理医生还是要继续看的。”
“林昊后面自己过去就行了吧。”
“听你弟说你最近睡眠都不好,他还特意找我问了一些怎么有助睡眠的方法。”
难怪这两天小楼总是跑来忽悠我出去运动,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汤水,敢情都是他出的主意,倒是不知道这两人私下交集不少。
我自然是没病的,只要能出去走走,找到新的人生方向,一切都会好起来。
是的,人只要活着,时间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过交接完工作后,我还是去见了一下黎医生。
苏芮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有病,却也很清楚这是自我欺骗。
她依然是那样的笑容,问我最近有没有开心一些。
“我看着很不开心么?”
“你总是应该更开心一些。”她关上门,邀请我坐下,那双眸子带着鼓励,而我也把和梁五那段过去说了一部分出来。
那个过程那么痛苦,我只说了一点点便突然颤抖起来,怎么都说不下去。
翻出的淤泥那么丑陋,苏芮没有勇气直接面对。
“不是你的错,亲爱的,”黎医生重复着这句话,“相信我,不是你的错。”
她那么坚定,叫我居然有些相信。
我在那个房间待到晚上才出来,海城的天空依然没有星星,一片黑暗。
 
离开海城的那天很平常,天气平常的热,买冰淇淋的人平常的多。
我发了离职申请,然后用一个小时在群里和合作商处都说了后续工作安排,这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好像一切都没什么。
只不过我确实是不开心的,所以进机场前买了一个冰淇淋,付钱时候却有人给我扫了码,侧脸,便是一张要昂头才能看清的脸,挂着叫人想撕碎的笑容。
正是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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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设定里,喝酒喝醉了,灵魂会换回来,小林会回来占据身体,感觉老林要哭死了,好不容易把媳妇儿挽回一点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没关系,老林还会回来的!
 
 
你爱我么
 
 
离开海城的那天很平常,天气平常的热,买冰淇淋的人平常的多。
我发了离职申请,然后用一个小时在群里和合作商处都说了后续工作安排,这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好像一切都没什么。
只不过我确实是不开心的,所以进机场前买了一个冰淇淋,付钱时候却有人给我扫了码,侧脸,便是一张要昂头才能看清的脸,挂着叫人想撕碎的笑容。
正是梁五。
我的旅途中并没有他,他却硬生生把自己放了进来。
对于梁五这个人,我已经不会去问为什么,怎么会知道,也不会去表现太多的抗拒,因为都没有用。
他如同这个世界上的孤魂野鬼,自有一套生存法则。
而他却又恐惧孤独,常常想把我变成同类。
所以他更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有推荐的么?”他笑着,“你去的那家挺不错,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位高医生。”
“你跟踪我?”
“我只是喜欢看看你。”
我沉默,“你说过不会再为难我。”
“所以你看,我在和你做朋友。”他取出一块巧克力,剥开放我嘴里,“我们只是旅途刚好在一起。”
因为疫情,旅途大都还是在国内,我的路线很随意,随便搜一个地方,然后坐车过去,吃一些饭,和当地方聊聊天,可能过夜,可能不过夜,梁五便是跟在我身旁。
他每天就好像扒在门缝上,只要我出来,必然马上跟出来。
这人腿长手长,总是三两步就跟上来,附赠一个欠揍的笑容,“好巧~去哪儿?”
此时我们都在大理,还能去哪儿,自然是租个小电驴去洱海转转。
梁五长得总是招摇,又是个名人,我并不想和他一道,偏偏人家没这个自觉,一条腿直接便是跨上了我租的小电驴。
胸膛贴着后背,似有似无的伤痕隐隐作痛。
他一路很是高兴,唱着欢快的歌,如同没心没肺的疯子,站在水蓝天蓝之间,大声问我要不要一起拍个合照。
“苏苏,我们一直没有好好拍张照片!”
我们一起拍过很多视频,内容大都不堪入目,见不得人。
倒是没有站在阳光下,心平气和地拍过照,甚至说过话都没有,说到底,我和梁五的那段关系,终究是见不得光。
曾经最害怕的就是和梁五再有联系,唯恐如淤泥的过去被翻出来,然而如今阳光之下,两人都披着人皮,似乎也没什么。
我们一起拍了很多照片,从最开始的扭捏到后面的自然而然。
“苏苏,你该多笑笑。”
这个伤害过我的人如同孩子一样笑着,仿佛曾经的一切不过是个恶作剧。
“我不喜欢。”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并不在意,跨上车座,“要不待会儿你往海里开,我不躲。”
“你怎么不自己进去?”
“我舍不得你呀。”
其实梁五做朋友是不错的,他和小楼一样健谈,又很会揣度别人想法,知道该避免什么,更何况,我们有着同一个肮脏的秘密。
我们穿过喜洲古镇到了双廊,梁五第一次做电驴,被晒得脸发红,屁股也被磨得不舒服,下车便控诉我专走不好的路段。
他说的事实,我并不辩驳。
我们找了个靠洱海的露天民宿,一起吃了半生不熟的特产米线,然后各自睡下。
夜间打开手机,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因为提前都交代过,工作的上的事情大都走邮件,电话也就多是私人。
韩一诺的电话是告诉我一切顺利,我克制住问林昊有没有说什么,只回了谢谢两个字。
易正是问旅途感受的,我告诉他很合适带家里人来度假。
老陈和小楼问有没有什么趣事儿,我的心情还不太好,告诉他们回去聊。
楚轩知道梁五可能和我在一个地方,打电话提醒,我将两人合照发了过去,告诉他不用担心,梁五并未为难我。
更何况,梁五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为难我的了。
剩下的电话10来个是林昊的,还有两个是林母和我母亲的。
我与母亲从来生分,不卡着逢年过年或者生日极少联系,便先回了过去。
这里是晚上,美国正是早上。
她的声音还有几分倦意,听到我的声音带着愉悦,“我的姑娘,你总算接了电话。”
“妈,有什么事儿么?”
“昨天定下画展在海城艺术中心举办,妈妈想和你分享这件事儿。”
“恭喜,妈妈真是太棒了。”这是她的心愿,我从心里为她高兴,“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我安排一下,老陈最近发掘了不少好馆子。”
“下周四会先过去聊一下场地布置,你在海城么?妈妈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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