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陶笛安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谢,老师。“
喻惑摆摆手表示没事。
她调动脑海里的剧情,想看看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陶笛安剪成寸头了。
时间倒流到五天前,落避山下的小村庄。
陶笛安找到了父母藏起来准备毁灭的录取通知书。
她看到红色底烫金字,翻阅开来自己的名字,校长的印章签名。
女孩手有些发抖,紧紧咬牙,双眼发红。
“终于、终于!”她喃喃说道。
老天这一次,终于向着她,向着她了!!
她找到了,找到了被父母藏起来的录取通知书,找到了被他埋藏起来的事实。
“陶笛安,陶笛安!你要冷静!要冷静!想对策!想想该怎么怎么去离开。”
她的手被指甲掐出血,情绪上头的太过猛烈脑袋有些晕。但陶笛安知道,现在是最要冷静的时候,不要露出破绽。
门外传来动静,陶笛安赶忙躺在床上。
门开了,她半躺着,露出细瘦的肩膀,双眼带雾感,刚睡醒的模样。
“喜哥儿,你回来了啊。“女孩腼腆地笑,话语里带着服从。
何喜看着床上的清秀佳人,心脏处扑通扑通跳。他两步并三步走到床前,细细抚摸着女孩的臂膀。
在何喜看不到的暗处,陶笛安眸色暗沉,带着凉意。
“笛妹,我们明天成亲好不好!给我亲一口。“男的嘴就要凑近女孩,陶笛安伸出手指抵住了。
“喜哥,你说,会尊重我,等到成亲那一天的。”陶笛安话语带着娇柔之意。
“那你也要给我利息!”何喜掐了浑圆一把。
“呀!喜哥儿,你坏!”陶笛安双手环绕着何喜的脖子,害羞叫道。
“喜哥儿,明天是我生日,我们后天结婚吧,明天我们去县城里好不好。安妹从来没去过那里,喜哥儿可不可以带安妹去看看。”陶笛安嘟嘴,软乎乎的对何喜说道。
何喜被女孩这娇媚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她的反常。
“好!安妹你不因高考的事难受,肯出去散心,喜哥儿也高兴,依你!“陶笛安亲了何喜一口,何喜愣愣地伸出手摸向自己脸颊。
“安、安妹~”
陶笛安把脸埋在何喜的脖颈处,有些害羞。
“安妹不会生喜哥儿的气的,因为喜哥儿安妹才有书读,那安妹怎么会生喜哥的气呢?安妹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没考上大学。以后,和喜哥儿结婚了,生个胖娃娃教学习,喜哥儿,你说好不好呀。“听到陶笛安要给他生个胖娃娃,何喜嘴角都咧到天边去了。
隔天早上,陶笛安和何喜一起下山,去了县城里面。
路过一家宾馆处,陶笛安看到了距离那里不远的汽车站,她眸光微闪。
“喜哥儿,我们开房去吧。”陶笛安拽住何喜的衣服,低下头凑近何喜耳边害羞说道。
下体的冲动一上来,何喜的理智都没了,答应了陶笛安。
进入宾馆,何喜忍不住了,直接压住陶笛安的身体,亲上了女孩的嘴巴。
陶笛安侧头,手指抚上何喜粗糙的脸,娇俏说道:“色鬼,人家想给你个惊喜。”
说罢,她在何喜的胸膛处画圈圈,带着勾引却又吃醋的语气:“谁叫我发现喜哥儿床上的杂志,有了我还看别的女人!哼,我想去买个内衣穿给你看,好嘛,喜哥儿!”
何喜这时可能脑子里都被某种东西布满了,想也没想,直接让女孩去了,还不跟着。
“那喜哥儿要耐心等安妹儿的惊喜哦!”说完陶笛安又往何喜脸颊处亲了一口。
走出宾馆,陶笛安走到某内衣店,内衣店的后面有个收头发的。
收头发的摊主看到女孩乌黑亮丽的头发,问她卖不卖,一千块钱。
她解下自己的头发,让摊主快剪,不用在意造型,如果可以的话,给她搞成男生的那种寸头。
听到陶笛安的话,摊主有些震惊,但顾客是上帝,她也没问多,直接剪掉推了。
收头发摊主多给了陶笛安一百块,接到钱,她飞快地跑向汽车站……
看完后,喻惑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陶笛安。
女孩很坚韧,生命力很顽强。
她不会一味的抵抗命运也不会一味去接受。
喻惑她必须承认,陶笛安很聪明。女孩懂得怎么去变通寻找有利与自己的姿态。
喻惑心里想着事,虚虚地盯着掌心的那颗红痣。
她神游着,指尖轻点在红痣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封昇眼皮轻跳,他伸手按压着眉心。耳边传来细响,他猛地抬起了头。
“卧槽!!我死了?”
喻惑懵了,自己明明坐在公交车上,坐到剧情女主角的旁边,咋就突然人变了?!!
妈呀!别吓她啊,没东西告诉她遇到剧情中的女主角会瞬移啊。
天啊!天啊!小说误她!
误她!呜呜呜。
她就没看过哪本小说遇到剧情主角就会来个穿越啊!喻惑要哭死了,她还没和小弟弟谈恋爱,她不想死翘翘啊!
“卿、卿珏上仙?”瓜瓜看着眼前人,懵了。
“哈?我?”
喻惑彻底麻瓜了,这咋搞的!
怎么自己变成上仙了?难道她死后没下地狱到天堂当神仙了?
“老师、老师!喻老师,你醒醒!“陶笛安看着身旁人还未醒来,心里有些焦急。
封昇急迫的打开殿门,门外什么都没有。
“明明、明明感受到了啊……”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周围散发着落魄的气息。
门口的瓜瓜看到这一幕,攥紧拳头,颜狗的世界忍不了了!!这绝美爱情她要哭死。
“上仙,你是在找卿珏上仙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个头发的价格,暑假我回老家时,偶然听到有一小孩的头发卖到1200,所以有依据的宝子们,没有乱编。
第17章
听到瓜瓜讲的话,封昇原本落魄的神态带着惊喜,带着不确定,也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真实反应。
“你?看到她了!”
瓜瓜重重地点头,紧接着她说起这趟的目的。
“上仙,我刚查到关于这新开发剧情的一个特殊点,准备来告诉您,在殿门口看到了卿珏上仙,她看起来很震惊,后面便消失了。”
封昇眸子里散发出光彩,语气有些兴奋:“是吗!?”
说完这两字的男人又把头低下,有些颓废,重复说了两三遍。
瓜瓜看到这一幕,内心的小人咬着纸巾嗷嗷叫,攥紧拳头。革命尚未成功,瓜瓜还需努力,为卿珏上仙和封昇上仙的爱情道路开绿灯!!
喻惑睁开眼,看向旁边的女孩,挠挠头尴尬一笑:“嗯?我睡了很久吗?“看到老师醒来,陶笛安舒心地呼出一口浊气,也笑了:“没有,但我刚刚看老师突然闭眼躺下去,我以为老师您中暑导致昏厥了。”
喻惑伸出手拿手背揉了揉眼,温和说道:“谢谢你,笛安同学,老师刚刚是有点不舒服,多亏你叫醒了我,不然,老师可能要去医院了。”
说完这,她撇撇嘴,表示对打针的恐惧感。
想到刚发生的那一幕,喻惑眸光微暗,阳光透过公交车玻璃窗帘细缝洒尽,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暗调。
陶笛安微微一笑,觉得这老师好看又可爱。
“原来,大学这么好啊!”陶笛安轻轻扣住公交座椅,带着期盼。
女孩内心里的小人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开学遇到好的老师好的学姐,陶笛安你要加油!珍惜着来之不易的机会。
也不要,被他们找到。
“老天,希望你保佑我,完整度过大学时期,未来我会加倍努力的,拜托了。”陶笛安闭眼,虔诚祷告。
车快到学校了,陶笛安也渐渐敢大点声和喻惑讲话,甚至,能不脸红的接受她的玩笑。
“笛安,在学校课堂上你是我的学生,但生活上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老师,知道吗?!走出来不容易,请坚定你的想法,好好学习。还有,辛苦你了,宝贝!”
听到老师说的话,陶笛安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的。但老师说的宝贝还是让她脸红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宝贝。
说完,喻惑抬眼偷偷瞄了眼她的寸头,感受到喻惑的目光,陶笛安不自主的把手放在头上。
“老,老师—”
“笛安,其实好酷好酷的!帅惨我了呜呜。”
“笛安同学!你已经很棒了!做自己想做的,学自己想学的,你就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啦!!”说罢,喻惑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陶笛安双眼弯起,她知道,老师是在让她对自己有信心。噢!对了,用喻老师的话就是,咱们女孩子不要被人PUA。
她笑的很好看,这是几天提心吊胆后,第一次敞开心扉的真笑。
或许也是在人生十八年里她第一次不带压力、不带掩饰与假装的笑。她很感激,在大学阶段,遇到这一个老师……
下班后,喻惑先去徐姨那里接小黄豆回家。打开房门,小黄豆汪汪向客厅跑,跑到阳台处的咖啡角。
喻惑慢悠悠地走在小黄豆后面,伸手拿起桌上的黑色封皮笔记本。
原本还很落魄坐在椅上的封昇,此刻如同孔雀开屏样的。外面刮起一阵风,吹进玻璃窗里,同时吹起女人手上的页纸。
喻惑长指翻阅着这本空白笔记本,拉开豆绿色的小圆椅坐下。
女人贪凉,走进房门口没穿拖鞋,她白嫩如同上好珍珠的脚趾头踩在咖啡角的地毯上。
小黄豆卧在桌子下面,舌头舔着女人细腻的腿肚,喻惑腿微动,白皙细瘦的脚背上有颗极小的黑痣。
“封昇啊,我和你讲啊,我今天遇到一件特别奇葩的事,我还以为我人没了。”
突然,小黄豆探起脑袋,跳上了喻惑旁边的椅子。
喻惑侧头看了眼小黄豆,手抚揉着它的脑袋,低头看着本子显示的字迹。
【发生什么了?】
“我不是和你说我有次睡觉然后有个声音吗?那有个人总要我完成剧情说可以抽奖啥的,然后啊,今天我遇到那个剧情女主角了。”
她双眼微眯看向外头,小黄豆没有征兆汪汪叫了起来。
封昇低头望向眼前人,嗓子里溢出滚烫的情意感,话语消失在看不到的虚幻膜处,这个一向谨慎的男人竟忘了准备。
指尖的细微电流刺激感提示着女人,喻惑回过神,手掌拍了拍脑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着就莫名发起了呆,女人眉头微皱,脑子里显现的零碎画面刹那间回归原处封存住。
【那是遇到什么不可控的事吗?】
喻惑看着黑色封皮笔记本上的页纸显现出的新字迹,激动的继续说起来。
“对啊对啊,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女主剪头了,还是寸头耶,哎呦,还有那么点酷酷的。”
“欸,不对不对,我想说的是我突然睡着了,我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地方具体咋样我被叫醒就忘了,只记得有个人叫我上仙。”
“封昇啊,我和你讲,那时候我以为我死了步入地府,可是有人叫我上仙耶,难道我死后变成小仙女哈哈哈哈哈。”
男人坐到女人旁边的椅子上,腿上卧着小黄豆,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柴犬的脑袋,喂着小黄豆吃着骨头饼干。
“你本来就是仙女,更是我心目中的小仙女。“封昇低眸,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心里暗暗想着。
【我不允许你说死】
看到本子上的字,喻惑噗呲笑出了声,笑着摇起头。
“宝,你好油噢,难道我这话本体不是小仙女吗?!哎,果然你不承认啊,呜呜呜,我就是一个无情的供你吸收能量的机器。再见了,我异世界的网友,妈妈今晚要去远航。”女人戏精地说起调侃的话。
【我没有,你本来就是小仙女!更不会死后才变成小仙女。】封昇听到喻惑的话,努了努嘴,偷偷把脑袋蹭向女人的肩上,眷念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来弥补命运所造成的分离割裂时空感。
“嗯嗯嗯,你没有!”女人敷衍却又认真地回答。
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看着太阳照着本子黑色的封皮,随后,喻惑伸了个懒腰,舒展着筋骨。
喻惑的手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女人低头看向椅子上的黄色柴犬。
被太阳照耀泛着轻微热感的滑嫩脸颊碰上了男人的头颅,原本懒洋洋抚摸着小黄豆皮毛的他停顿住了,同时,也感受到了女人柔软的触碰感。
他内心唾弃着自己的卑鄙,同时又恨恨恼怒着命运的不公,总是玩笑着把相爱的人分开。
可,他却又感激着让他崩溃的权力,让他还可与她相逢。
封昇闭上眼睛,卑劣地握住女人的掌心。随后,他反握住她的手,手指插进她的指缝。
男人宽大干燥的掌心覆盖在女人柔软细腻的手背上。
他的头轻动,蹭向女人的脖颈处,薄唇轻碰,舌尖轻舔,左侧嘴角处那颗小尖牙小心触碰。
原本发着呆的女人感受到脖颈处细微的刺痛感,喻惑伸手摸向脖子处。封昇低眸看向女人的手背,嘴角轻扯泛起笑意,静静地看着。
在她手离开之时,他吻上了女人掌心处的那颗红痣。
喻惑离开脖颈处的手捂上胸腔处,多巴胺好像随着指令密密麻麻的释放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与情意涌上女人的心间。
男人低头,舔吮着她的锁骨。
夏秋季节,也是蚊子肆行的时候。恰巧,蚊子出现,和男人争夺着。
封昇赶开停落在喻惑锁骨边缘的蚊虫,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恼人的蚊子。嗡嗡声响起,女人锁骨上方的红色印记让他竟有些嫉妒这恼人的蚊子。
想到某处,他眼神暗淡,封昇头微侧,喻惑头低下去。感受到女人的动作,男人把头移开,坐直在椅子上。
喻惑的手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此刻她的头也搭那了,她躺进了他的怀里。
原本还照着黑色封皮的阳光渐渐开始偏移,落在了喻惑旁边的椅子上。
泛着热意的落日光芒洒照在椅背,投掷在地板上的影子,竟映出了拥抱的轮廓。
封昇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覆在喻惑手背的手掌有点颤动,男人克制地抿住自己的唇瓣,视线落在桌面上的本子。随后,望着相握的手发起了呆。
卑鄙吗?这是一个未知数。十年之前的你刚刚认识我,十年之后的你仍旧刚认识我。可明明……
封昇眼睫挡住了眼底的色彩,也挡住了男人想述说的话语。搁在女人腰间的手力道紧了紧,喻惑腿勾住椅子脚,使她更靠近旁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