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司夜揉了揉她的头,温柔道:“不怕,他不会的,你乖乖等我。”
南飞都快恶心的吐了,大步离开病房,随着寒司夜出来,关上门,南飞凌厉的眼神瞪着他:“你能别这么恶心,整天对着一个狐狸精腻腻歪歪,你不恶心我恶心。”
“快点,赤月找你。”
寒司夜握住拳头的手一紧,心没来由的跳动:“她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自己去问,不过我奉劝你,她伤口还没有复原,你最好别让她太激动。”
南飞冷声道,寒司夜也不好问什么,就直接朝着赤月房间走去,站在她的病房外,他怎么也无法抬起手,脚也迈不进去。
赤月冰冷的声音传来:“怎么?寒司夜怕了,都不敢进来。”
听到赤月嘲讽的声音,寒司夜深吸一口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女人苍白的如同鬼魅,眼睛都凹了下去,唇是白的,瘦的不成型,仿佛他吹一口气她就会飞走,哪还有以前的绝美容颜。
他瞬间哽住,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赤月瞪着他,毫不客气,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个男人绝对被她杀了几百回。
“你还好吧!”
“呵呵!”赤月苦笑一声,“好,很好,拜你所赐,我差点去见阎王,还好阎王说,苏贱人和寒渣男都还没死,你怎么能死了?”
“这次是我们欠你的,你想要什么你说?”寒司夜语气不似以前的强势,有些愧疚,语气柔软,这倒让赤月有点诧异。
赤月冷声道:“我想要你死,想要苏沐死,你能给我吗?”
“寒司夜,你又害了我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我赤月就是捂不热?”
提到那个孩子,寒司夜心里就痛的紧,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走了不会再回来。
“孩子没了,我很抱歉,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一个。”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赤月差点气的岔气,她猛然起身,跪在床上嘶吼道:“寒司夜你还要不要脸?你杀了我的孩子,竟然还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以为你是谁,谁稀罕要你的孩子。”
看着她如此激动,寒司夜不由有些紧张:“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太激动,伤口会裂开。”
赤月忍住痛,颓废的坐在床上,眼眶蓄满的泪滚落在手背上,灼痛了她的心。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病房里鸦雀无声,她能听到他狂跳的心脏。
许久后,赤月抬起头,冷声道:“你把阳阳怎么呢?”
寒司夜蹙起眉头,这才想起那个孩子,淡淡道:“他没事,陈冲带着,好吃好喝伺候着。”
赤月闭上眼睛,泪水滚落,再一次睁开眼,她冷声道:“请你把他送回肿瘤医院,他还需要化疗。”
“好”
空气再一次凝固,赤月吞了吞苦涩的口水道:“我们把婚离了吧!这样拖着没意思。”
“好,可以,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寒司夜这次没有了以往的针锋相对,赤月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答应。
“对了,你的手机我也给你带来了,”寒司夜掏出她遗忘在家里的手机,递在她的手里,指尖碰到指尖,那股心酸感让寒司夜蹙起眉头。
他和她多久没有牵过手了,每一次都是他使劲的拽着她,从来不曾手软,可今天有些莫名其妙,他竟然开始心疼起眼前这个瘦的如同纸片人的女子。
接过手机,赤月丢在一边,房间陷入沉默。
正在气氛尴尬的时候,抽屉里的手机响了,那首好听的铃声响起。
“斑驳的夜色在说什么”
“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当我想起分离时刻,”
“悲伤就逆流成河,”
“你给的温暖属于谁呢?”
“谁又会在乎我是谁呢?”
……
第49章 孩子掉了,我可以再给你一个
哀伤的歌曲让她瞬间泪如雨下,她不知道先生会给她放这样的一首铃声,让她瞬间痛的不行,这歌符合她此刻的心境。
拿起抽屉里的电话,是先生打的。
“喂!先生你好!”
她伪装像个没事人一般接起电话,可是鼻尖的颤音还是让先生听出了她的脆弱。
“你哭呢?”
“没有,我只是嗓子沙哑,有点感冒。”
“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你,昨天一回来就找你,可是没找到。”
赤月笑了笑:“我没事,在医院陪女儿。”
“好,我知道你不方便来,我等你,就在那里,”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听得出来有点不对劲,仿佛挣扎着说出这些话。
赤月有些担忧,却还是笑道:“好。”
挂断电话,她对上寒司夜那双杀人般的眼睛,泣血瞳孔,让她后背升起一丝凉意。
“赤月啊!赤月,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亏我还对你愧疚,原来你还有另外的相好,啧啧!赶时髦了,还先生,不方便?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看着他狰狞的面孔,喷火的眸子,赤月冷声道:“你无权管我,反正我们也是要离婚的人,我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
被她这一说,寒司夜暴怒,连忙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赤月你再说一遍试试,本来我是想成全你,和你离婚,可是现在不想了,你还是继续当我的地下小情人,我到要看看你的那位先生能怎么办?”
“寒司夜你个疯子,给我放手,我跟先生清清白白。”
赤月嘶吼出声,脸色更加煞白,伤口被他一折腾,痛的她撕心裂肺。
寒司夜失去理智,醋意十足,他冷声道:“好,你果然是个不懂满足的马蚤货,既然如此爱勾搭,你勾搭勾搭我啊!”
寒司夜话落,一把把她推在床上,直接压了上来。
“滚滚!我恨你,恨你”,赤月哭着哭着再也说不出话,被他吻着她恶心极了。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踹开,南飞和苏沐站在门口,南飞暴怒,一把把寒司夜揍下床。
“寒司夜你个混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这是医院,我非要打醒你。”
“你这头发马蚤的畜生,”
苏沐站在门口握住拳头,那双眸子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瞪着床上哭泣的赤月。
这个女人都快死了,还如此勾引寒司夜,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看着两个打的不可开交的人,苏沐直接走上前,一把拽起南飞丢到一边,对着地上的寒司夜道:“司夜,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说过要跟我结婚的,可是刚刚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呜呜~~”
寒司夜抬起带血的头,不耐烦道:“你别闹,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我今天过来就是跟她商量离婚,可是她惹急了我,所以我才失去理智。”
苏沐一听,立马哭了,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一失去理智,就想要她是不是?”
“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我们回病房吧!”寒司夜起身安抚着,可苏沐还是哭的停不下来。
“够了”赤月翻身起来,冷声呵斥:“苏沐,带着你的狗男人滚,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两个。”
“不用你催,我们自己会走,”寒司夜不耐烦道,心里压着一根刺,难受的不行,那个先生,到底是谁?他会找出来,灭了。
寒司夜,苏沐走了。
南飞连忙拉起赤月,心疼的看着她脖子处的吻痕,再一次拳头揍在床上。
“以后不要单独和那个畜生见面,听到没?”
南飞语气有些微怒,心里对寒司夜恨得不行。
赤月还是第一次被他这凌厉的语气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知道他是为了她好,这才道:“好,谢谢你,南飞,今天是个意外。”
南飞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心口一酸,那泪水差点要出来,他立马起身转过身,“我去给你打点粥,你太瘦了。”
“好,我要八宝粥,甜的。”
“嗯!”南飞大步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落下泪,要不是他通过逼问王医生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死,或许他会真的打死寒司夜。
而另外一处豪宅,一身银白色睡衣的男子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透露着病容,他眉头蹙起。
床前一个年轻男子道:“如你所料,你抢救这几天,她也出事了。”
男子握住拳头,语气激动,眸子充血:“说?”
“寒司夜那男人确实够毒,他把赤小姐拽进医院,捐赠肝脏给他的情人,为了保护孩子,保持清醒状态,赤小姐没有打麻醉,活生生的把肝脏取出。”
“噗”一口鲜血从床上男子口中喷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如同绽放的玫瑰,极致妖娆,又透露着诡异。
“少爷,少爷,你别激动,你一激动,病又发了。”
“你的心脏根本经不起折腾,而且教授的电子心脏还没有测试好,哎!”
肖急声道,一边用纸帮他擦嘴,一边收拾床上的血。
稳定了情绪,先生这才虚弱的靠在床上:“我没事,你去把寒司夜所有投资的项目都停了。”
“可是,那是姥爷同意的,这样擅自停了,姥爷会生气。”
先生冷声道:“一切后果我自行承担,如果他非要问,你就问他,到底要我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要钱?”
“少爷,这……”
“好了,收拾收拾,我晚上要去医院见她一面,你安排一下。”
年轻男子急声道:“可是你的身体?”
“无碍了,吐出那口血,好多了”先生闭上眼睛道。
医院
随着南飞的离开,赤月的手机信息响起,她有些惊喜,一扫刚刚的阴霾,拿起手机。
先生:【丫头你还好吗?】
赤月握住手机的手一紧。
赤月:【先生,我很好,我在陪女儿,你呢?】
先生:【我没事,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住院了,寒司夜干的,是吧!】
赤月心口一酸,有些难受。
赤月:【是,不过事情已经过了,不用提了。】
先生:【疼吗?】
赤月:【疼,可是这份仇我会自己报】
先生:【好,我帮你,好好休息】
第50章 今夜过来吗?我等你
把手机屏膜熄灭,赤月心里头总算看到一点曙光,握住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夜深人静,一辆黑色宾利在医院门口停下,一如既往地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底,身材修长,戴着墨镜口罩的男子直接朝着医院住院部走了上来。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病房只有几道门里透着光,而最里面的那间,灯未亮,男子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的脚步很轻,屏住呼吸,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床上的人儿弄醒。
他轻轻地关上门,在赤月床前停下,俯身而下,静静地看着那张记忆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心里痛的快要窒息。
月光下,赤月眼睛闭着,她蜷缩在床上,眉头蹙起,她的睫毛卷翘,还带着一点点水滴,在月光下格外静谧美好,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时不时的抖动着身子。
她还是那么美,却瘦的脱相,以往绝美精致的小脸此刻却没了以往的神采,记忆里那个如同向日葵一般的女孩,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个满身伤痕累累的母亲。
眸子看着她的肚子,他的手轻轻抚上,流连忘返,辗转反侧,细细摩挲,再也舍不得放下。
眼睛触及到她衣服里那狰狞的伤口,针角密密麻麻,如图蚂蚁一般,触目惊心,心脏处痛的窒息,泪水滑落,情不自禁滚落在他的手上。
“丫头,丫头,丫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轻声呼唤,闭上眼睛,俯身而下,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泪水滑落,眼看着要掉到她的头上,他再也忍不住,猛然起身,回头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盒子,再一次用手抚平她的额头,看着她逐渐面带微笑,他才为她盖好被子离开。
而阳台上,男子看着远方,思绪偏远,脑海里赤月的一颦一笑清晰可见。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洒在赤月身上,这是她睡的最安稳的一个觉,昨夜她总觉得有人来过,可是太困,以至于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醒来的时候,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龙涎香,她一直对香味很敏感,以前龙涎香是她最不喜欢的味道,可自从先生是那种香味后,她莫名爱上这种味道。
他来过了吗?赤月四处看了看,没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她想或许是幻觉吧!
可当她起身的时候,从被子下面掉下一个锦盒。
她立马下床去拿,那是一个粉色的盒子,非常精致,上面镶着一朵漂亮的向日葵,打开盒子,那是一串漂亮的彩金镶链,上面镶着一朵漂亮的向日葵,向日葵上面有个笑脸,看到它就会觉得心情不错,背面刻着一个月字。
赤月嘴角终于扬起笑容,绝美,如同夏日里绽放的向日葵,绝美张扬。
片刻后她眼睛湿润,她没想到先生昨夜竟然真的来过了,还会送她这种款式的项链,她一直喜欢向日葵,可是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寒司夜,可他说向日葵那么漂亮的东西,你这肮脏的女人没资格戴,从此她再也不提向日葵。
只是没想到先生也知道她喜欢向日葵。
把那项链戴在脖子里,看着窗子外面,她嘴角扬起微笑。
赤月只休息了一个星期就自动办理出院手续了,连南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