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阳光——花若兮兮
时间:2022-04-30 08:50:26

诗琪急起来:“那怎么办?”
蒋星垂下头,很是无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说除非去A市大医院,请这方面的专家会诊才有一点希望。”
诗琪一阵绝望,心里益发难过, A市,专家会诊,岂是他们这两个高中生说请就请的。
夜色有点晚了,蒋星站起来,说:“我先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诗琪也站起来,心里还是很难过,哭多了,眼睛也有些肿,蒋星送她到医院门口,一直看着诗琪骑着单车转出了大门,才转身进去。
后面的几天,蒋星一直在医院陪外婆,月月因为打击太大,也一直跟着蒋星,不肯去学校,蒋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带着她,在医院到处奔波。
外婆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每天安安静静地睡着,医生对着蒋星摇头,说:“你要尽快想办法让病人转院,在我们这里昏睡得越久,醒过来的可能性就越低。”
蒋星心里充满了惶恐,天天像无头苍绳一样在医院地守着,诗琪每天都过来看外婆,看到这样子,心里也很难过,她第一次给姚天民打了电话,但姚天民竟然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过来,后来她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一样,她只能给姚天民发信息:【爸爸,请回我电话,我有急事找你。】一样是石沉大海。
一周后的下午,姚天民终于回电话给她了,说:“诗琪,怎么了,我这几天有点事,手机收不到信号。”
诗琪已顾不上这些,她急切地说:“爸爸,我有点事想跟您说,我们见一面吧。”
姚天民有点惊讶,她竟然主动要见面,他马上说:“好,那你放学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诗琪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放学后,诗琪一出校门,果然看见姚天民的车停车在校门口,她急切地跑过去,车窗落下来,姚天民笑着说:“诗琪,上车。”
诗琪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姚天民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精神也特别不好,她吃了一惊,想起难怪姚天民没有接电话,肯定是出事了,问他:“爸爸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
姚天民看见女儿关心自己,很开心,笑笑说:“没有,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诗琪不是很相信,问:“真的吗?”
姚天民说:“骗你干嘛,系一下安全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点点头,系好安全带,也不好继续追问。
姚天民带诗琪去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两人一人点了一个店里推荐的套餐,又给诗琪点了一份小的提拉米苏,说现在女孩都喜欢这个,很火的,诗琪没什么心思吃饭,胡乱点头。
姚天民也好像没什么胃口,两人都胡乱吃了些,诗琪用叉子叉着提拉米苏,想着要怎么给姚天民开口,姚天民又是否会帮忙。
姚天民看着诗琪用叉子在提拉米苏上无意识地叉着,神情游离,他叹了一口气,女儿有心事,在想怎么跟自己说呢,又有点安慰,至少女儿有打算跟自己说。其实最近一段时间,他过得很糟心,他上段时间因为诗琪受伤,意识到对这个女儿关心太少,差点失去,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害怕,于是整天在医院陪诗琪。现在跟他身边的模特叫张紫梦,因为王若云一直不肯离婚,姚天民也不是很想结婚,所以一直没有名份地跟在他身边,给他生了个儿子,叫姚宇浩,通过关系倒是把户口上了,原来他对诗琪不问不闻,只是偶尔打点钱,张紫梦倒是无何谓,觉得星美集团迟早是儿子的,然后这次看到姚天民对诗琪如此关心,甚至怕她和自己住得不习惯,准备帮她另置房产,张紫梦有点慌张了,姚宇浩才6岁,姚诗琪马上18岁了,若姚天民偏心的话,姚宇浩肯定是争不过姚诗琪的,而且姚宇浩还是私生子,虽然上了户口,但大家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张紫梦的弟弟张紫新也被安排在星美上班,一向不满姚天民只安排了一个挂名的经理给自己,总是在张紫梦耳边念叨,要她应该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不然这么无名无份地跟着姚天民,一点保障也没有,说不定哪天姚天民去母留子,也是很有可能的。张紫梦慢慢地把这话上了心,于是在张紫新的又一次唆使时,张紫梦鬼迷心窍上头,和张紫新一起,找了几个街上收保护费的,俗称打流的,绑架了姚天民,要姚天民现在就把股权全部转让给姚宇浩,姚宇浩未成年之年全部由张紫梦代为管理,粗鲁的绑架方式让姚天民很是吃了一些苦头,但因为张紫梦两姐弟本来也没想要姚天民的命,只意想天开地要股权,姚天民失踪后,他的秘书王其年找不到姚天民,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张紫梦,张紫梦说老家有事,姚天民去处理一下,王其年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说不定有什么事姚天民不想让他知道也正常。
第四天的时候,姚天民电话还是打不通,王其年觉得有点不对了,又打电话给张紫梦,张紫梦还是那套说辞,且明显有点慌张,王其年何其人也,大集团董事长的秘书,各种各样的豪门秘辛,见过不知几凡,一挂断电话,马上悄悄地报了警。
二天之后,警察在郊区的一个空仓库里,找到了姚天民,身上有明显的拳打脚踢的伤痕,人有些憔悴,但好在人没事,张紫新和张紫梦绑架手法极其简单粗暴,证据确凿,警察还没来得及恐吓,两人就什么都交代了,很快,双双都因为“绑架勒索罪”进去了。
姚宇浩当时被张紫梦带在身边,多少听闻了一些,哭闹不休,回家后发起了高烧,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警察怕孩子有事,让他先照顾孩子,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还好烧很快退了,就是口中总是喊着要“妈妈”,姚天民很是苦恼,觉得自己两个孩子的母亲都不是省油的灯,很是下了一番决心,要和诗琪把关系处好,尽快把诗琪接过去,亲自教导两个小孩。
等宇浩稳定,姚天民又回到警局花了一点时间录口供办手续,等出来拿回手机,才看到诗琪的电话和短信,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诗琪。
诗琪终于放过了桌上的提拉米苏,吐出一口气,下了决定,她还是很想为外婆再做点什么,抬起头看着姚天民,认真的说:“爸爸,蒋星,就是我上次从山上面摔下去,救我的那个同学,您还记得吗?”
姚天民点点头,说:“记得,上次在医院我们见过面了,我和你妈妈一直都很感激他,我们要表达谢意,他怎么都不收,他怎么了?”
诗琪一愣,还有这出,她都不知道,姚天民和王若云感激谢意的方式,无非是给钱。她回到正题:“哦,他没事,是他的外婆病得很严重,你可不可以送她去A市看病,听说A市找专家会诊才会有希望的。”
姚天民有些意外,他以为诗琪是为蒋星争取什么,却没想到是为蒋星的外婆,蒋星的外婆?他想起上次诗琪抱着嚎啕大哭的那个老年人,应该是了,他曾经向老师打听过那个叫蒋星的男孩子,品学兼优,他也曾想过要表示一点谢意,蒋星严肃地拒绝了,说同学之间都是应该的,蒋星拒绝得很坚定,他就没有再坚持,他想着只有一年了,一切等着诗琪考上大学再说,所以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姚天民沉吟了一下,诗琪以为他不同意,急切地追问:“爸爸,你会帮忙吧?”
姚天民说:“当然,但是你总要让爸爸想想怎么帮,毕意爸爸也不认识什么A市的专家啊。”
诗琪不确定地问他:“那您是同意了?”
姚天民一笑:“你都开口了,能帮我肯定帮,何况蒋星上次还救过你呢,这样吧,你给爸爸点时间,找人问问,看要怎么帮。”
诗琪点点头,过了一会,想起来,说:“谢谢爸爸!”
姚天民伸手摸了一下诗琪的头,诗琪没有拒绝。
 
第22章
 
22、再不好听的真相,都好过苏小青是杀人犯这个传闻姚天民当天回去,就让王其年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顺便了解一下蒋星的过往,他现在总怕有什么隐患在两个孩子身边。
王其年先去医院打听了一下蒋星外婆的情况,年纪大、有心血管病、低血糖,加上家庭条件不好未能得到好的照顾,受到刺激晕倒,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可能在某一天就这么去了,要尽快转去A市,昏迷越久,醒来的可能性越低。
王其年有点好奇受了什么刺激,接着去学校打听,马上明白了,他觉得事情有些大,马上汇报给了姚天民。
姚天民也很意外,品学兼优的蒋星,不但是孤儿,父母还是以那样奇怪的方式去世的,他慎重起来,觉得如果是真的,那这个蒋星以及蒋星的妹妹、外婆,全部都要与诗琪完全断开,一个张紫梦就够了,他不允许自己儿女的人生再与这些人有交集。
他要王其年马上亲自去一下蒋家村,务必了解清楚真实情况,王其年马上去安排了。
蒋家村的地址很容易打听,蒋星和蒋月的户口都还是蒋家村的,王其年下午就买了去蒋家村镇上的车票,镇上当天已经没有去蒋家村的车子了,王其年在镇上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上了蒋家村的中巴(老家条件在慢慢变好,已经有中巴了),人不是很多,难得有陌生面孔,大家都齐齐地看着王其年,王其年好脾气地笑笑,搬出事先想好的托词:“我家是开中医馆的,听说你们那有很多药材,想去看看,顺便学习学习,可以的话,顺便收购一点。”
大家一听,好事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他要什么样的,什么价格,要多少,王其年听的头晕脑涨,但始终面露微笑,等大家都说得差不了,王其年才好像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我想先找你们村支书了解一下情况。”
大家一愣,反应过来,外面的人到了新地方,怕被骗,觉得找干部稳靠些,马上都表示理解,又有人主动说等下下车就带他去支书家,王其年忙点头道谢,拿出烟散了一圈,也给司机散了一根,烟一看就是好烟,在车上不让抽,大家好奇地瞄着,夹到了耳朵上,王其年趁机问起他们这的风貌人情来,一根烟一下子拉近了大家的距离,何况还可能是财神爷,大家都热情地给他解答。
很快王其年就知道了,这个种植药材的生意是蒋星父母率先开始带动的,那个收药材的商人到现在都还有派人来收,但种的人太多,渐渐地价格就有点不太好了,但地方始终太偏避,偶尔有一些零散的药材商过来收,但始终没有长期稳定的大药材商过来,所以大家一听他家是开中医馆的,都非常热情。
后面王其年说还挺想见一见最先种植药材的夫妻,大家就吞吞吐吐地说出意外去世了,问出什么意外,大家都不吭声,最后有人低声说是车祸,王其年也不好再追问。
王其年另起了一个话题,大家松了一口气,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突然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人说:“上次来的那个年轻人跟今天这个差不多大哦。”另外一个人说:“是的,”王其年转过头,随口问道:“最近很多外地人来村上吗?”
前面那人说:“没有,就是上周来了一个人。”
王其年哦了一下,那人以为不信,对旁边的人说:“贵生,你儿子给你买的手机可以拍照,你不是还拍了一张吗,快,拿出来看一下。”叫贵生的有点不太愿意,但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照片递过来,那是一个年轻人的侧面,很明显是偷拍的,王其年心里一跳,是个熟人,诚远贸易王诚军的秘书,好像叫贺斌的,两家公司有业务上合作,刚好上午去学校还了解到,王诚军的儿子王嘉轩,和蒋星一起也申请了A到的保送,蒋星拿到了,而王嘉轩没拿到,当时了解到王嘉轩的情况,只是习惯使然,王其军做事老练,习惯所有细节都尽量多了解一些,这时突然知道贺斌上周来过蒋家村,蒋星也是在上周爆出母亲是杀人犯的,他心里一跳,实在不能不多想。
王其年心里千军万马,面上还是淡淡地笑着说:“是啊,年龄是差不多。”
很快就到了村上,有个年轻的男子送王其年到了村支书家,村支书听说他是药材商,非常高兴,立马让家里整一桌酒席出来单独招待他,王其年叫大家一起吃,村支村怕耽搁事,就说乡下讲究女子小孩不上桌,又非常热情地拿出珍藏的酒,说高兴的时候一定要有酒。
席上,村支书跟王其年介绍了村里各种的药材、品性等,王其年很有职业精神,拿出一个本子认真的记录,村支书看他这么认真更高兴了。
趁高兴的时候,王其年又聊起了村支书的孩子,说一看就非常聪明懂事,做父母的都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的孩子,礼尚往来,村支书也问起了王其年。
王其年说:“我小孩还在刚上小学,姐姐的儿子倒是上高三了,马上高考,家里可紧张了。”
村支书也感叹:“高考不容易啊,我们大山里就更难了。”
王其年说:“年前,那学校里有个叫蒋星的,好像已经保送A大了,可牛了,姐姐羡慕得啊,天天给儿子唠叨,说你也学学人家。”
村支书一听蒋星的名字,愣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说不定是同名同性,怕闹笑话,就忍着没吭声。
王其年装着没看见,继续说:“谁知道最近闹出一个传闻,说蒋星的母亲是个杀人犯,学校要取消他的保送资格,你说奇不奇怪。”
村支书脸一下白了,因蒋国业是滚下山的时候,头磕在苏小青的锄头上当场死的,虽然不磕在锄头上,估计也很难活下来,但村里有些人就多嘴说,是苏小青杀了蒋国业。
王其年看村支书不说话,关切地问道:“蒋大叔,你怎么了?”蒋家村的人都姓蒋。
村支书停了一下,想起王其年前面说自己是从K市来的,当年蒋星的外婆好像就是住在K市,因为过去了7-8年,一时没想起来,村支书问王其年:“那个叫蒋星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其年说:“好像说只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外婆。”
村支书心头一沉,这下确定了,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乱说传出去的,他慎重地说:“蒋星的母亲不是杀人犯,父母确实都是出意外死的。”
王其年吃惊的看着村支书。
村支书说:“其实蒋星是在我们这里出生的,走的时候还是我亲自送去坐车的。”
村支书没有隐瞒,从蒋国业和苏小青回来,一直讲到送走蒋星和蒋月,最后说:“我当时想着,有个家暴和好赌的父亲,又因为家暴父母惨死,不好听,就对外说是因为意外出车祸双双去了,这样对于孩子,对于村里的影响都会好一些,谁知道…”村支书停了下来,心里想,再不好听的真相,都好过苏小青是杀人犯这个传闻。
 
第23章
 
23、蒋星看着手上的新手机,眼角有一颗泪划下,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村支书边说边喝,说到送两个孩子走,又说了村里后来乱七八糟的流言,最后,伴着酒意拉着王其年痛哭:“两个孩子那么小,真的是可怜啊,你回去后,如果方便的话,一定要帮忙解释一下,跟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蒋星是个好孩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不能因为这个被耽搁了啊。”借着酒意还要下跪,王其年赶紧托起了,说:“蒋大叔,您别这样,我一定尽力帮忙解释,您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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