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瑶眼前阵阵发晕,胸口剧烈起伏地躺在那,好一会儿才脸蛋滚烫地回过神控诉他:“你……你竟然装睡!”
陆湛埋首在她的颈间,声音沙哑地低笑了一声:“不这样, 我怕自己忍不住。”
桑瑶一下就哑了。
她心下又羞又甜地说不出话,直到陆湛勉强平复好心情, 起身说了句“我去趟净房”, 她才红着脸点点头,躲在被子里把被他弄乱的中衣整理好。
过了好一会儿,陆湛带着一身清冷的水汽回来了。
桑瑶虽然没有跟过去,但也大概能猜到他都做了什么。再一想方才那个失控的吻,她就更是脸蛋滚烫不敢看他了。
“时、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嗯。”陆湛重新上床躺下, 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 声音依然沙哑地说,“只要小姐别再偷亲在下,在下保证好好睡觉, 不做别的。”
桑瑶:“……”
桑瑶又羞又窘,偏又没法反驳, 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钻他的被窝, 将自己挪进了他怀里躺好:“不给偷亲, 那就明抱吧。还有,什么叫偷亲,夫妻间的事那能叫偷亲吗, 那叫恩爱,叫情趣!”
陆湛被她的色厉内荏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好一会儿才附和:“小姐说的是。”
桑瑶这才满意地哼哼一声,将脑袋埋进他肌肉结实,宽阔好闻的怀抱里,使劲蹭了蹭。
噫呀,果然和想象中一样舒服!
陆湛:“……”
陆湛无奈又舍不得推开她,最后只能在煎熬中度过这一夜。
倒是桑瑶因为刚才闹了一场,心里的渴望又得到了满足,没一会儿就心情甚好地睡了过去。
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腻歪了一会儿,又吃过早饭后,陆湛就去了正院一趟,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姜氏。
桑瑶本来打算跟陆湛一起去,但陆湛却让她别管,只说自己会处理好。
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想给别人非议她的机会,桑瑶心里甜蜜,便也没有坚持,只假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歪在窗边贵妃榻上,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看起前些天新得的游记。
——是的,一早起来外头又下雨了,窗外烟雨蒙蒙,雨打海棠芭蕉,处处都是春意。
桑瑶心情好,倒也没觉得下雨烦闷。
过了不知多久,院外突然传来香菱不敢置信的哭叫声:“不!我不信!王妃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我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姑姑,我不想被发卖,求求您帮我向王妃求求情吧!王妃素来宽仁,只要您替我求求情,说说好话,她老人家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王妃说了,正是因为她平日里待你太过宽容,才会叫你生出不该生的野望来。所以此番,谁替你求情都没用。来人,带走,即刻发卖!还有你们,也都给我听好了,谁再敢背着主子对世子行狐媚之事,香菱就是你们的下场!”
竟是聂姑姑亲自带了人来处置香菱。
桑瑶一怔,连忙放下手中的游记,推开软榻旁的窗户往外看去。不过因为角度问题,她没有看到聂姑姑,只看到了被两个粗使婆子押着的,脸色煞白,满脸慌张的香菱。
“不!我没有!我没有狐媚世子,我不过是替王妃关心了一下世子的身体——”
香菱还想狡辩,但大家都是后宅里混的人,谁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呢。聂姑姑当即冷声打断了她:“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也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来人,带走。”
香菱被堵了嘴巴带走了。
与她一起来的香映没受牵连——陆湛本打算把两人一起送回主院,免得桑瑶看着膈应。但桑瑶对香映印象还不错,加上犯错的人也不是她,所以公平起见,桑瑶还是决定留下她再观察观察。
而这会儿,香映虽面色不忍,但并未替香菱求情,因为她私下里已经劝过香菱很多次,让她脚踏实地走脚下的路,不要总想着攀高枝。可香菱向来自视甚高又被眼前的欲望迷了心,根本听不进劝。
至于院里其他人知道发生什么事后心里作何感想,这里暂且不提。只说聂姑姑,她让人带走香菱之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进了屋,说要求见桑瑶。
猜到她是有话要传达,桑瑶忙让林秀秀将请了她进来。
果然聂姑姑一进门就冲桑瑶福了个身,温声解释道:“王妃让奴婢来跟世子妃说一声,香菱这丫头不安分,惹了世子不喜,所以从今日起就不在您这边伺候了。不过,王妃并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若是知道,绝不会将她派来落英苑伺候世子妃,还请世子妃不要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还有,往后若再有其他人不安分,世子妃也无需顾虑,只管出手惩治了便是。王妃由衷地盼着您与世子夫妻恩爱,白首到老,绝不会像其他人家的长辈一样,做给世子后院塞人,破坏你们小两口感情的事。”
这话说得明明白白,再清晰直接不过。桑瑶听得愕然动容的同时,心下也有些羞惭。
她确实暗自猜测过香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是出自姜氏的授意,也怕万一香菱真是姜氏给陆湛安排的,自己跟陆湛一起去说这事会惹得姜氏不喜,所以陆湛一说他会处理,她就想也不想地撒手不管了。
可没想到是她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她婆婆根本没那样的心思。不仅如此,怕她多思多虑,她还特地派了聂姑姑来跟她说明此事,温柔地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