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瑶一怔,脸蛋不知怎么就热了起来。
都说臭男人臭男人,这人身上的味道倒是一点不臭,反而还……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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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疾驰,最终成功甩脱身后的追兵,在一处河滩边停了下来。
这时天已经微亮,陆湛扶着桑瑶下马,寻了块平坦的大石头让她坐下。
“坐这歇会儿吧。”
桑瑶活了十七年从没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事,这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闻言她下意识点头,紧紧抓着陆湛衣襟的双手却没有放开。
陆湛本想去看看燕留青的情况,见此微微一顿,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粉:“你手受伤了,我帮你上点药。”
桑瑶这才回神收回手,看向自己先前摔倒时蹭破了皮,正火辣作痛的右手手掌心。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去看看燕少当家他们吧。】
想起燕留青浑身是血,和老曹生死不知被同伴扛在肩上的样子,桑瑶忙摇摇头接过那瓶药粉,用口型示意他。
陆湛却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直接又不失礼地隔着袖子抓住她的手腕,帮她上了药包扎好:“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桑瑶脸蛋又开始发烫,她抿着唇摇摇头,没好意思说自己身上还有好几个地方都磕伤了,这会儿正一抽一抽疼得厉害。
陆湛也没勉强,说了句“不舒服就叫我”后,起身朝燕留青走了过去。
燕留青正在河滩边洗手,他刚包扎完胳膊上的伤,手上全是血。
陆湛走上前拿起他身边同样染血的长刀,弯身在浅滩里涮了涮:“要不要紧?”
“死不了。”水里漫开血色,燕留青神色郁闷地捡了块石头砸过去,水面荡起涟漪,将那血色冲散,“不过你家那小白兄弟,我是没法再送她去幽州了。这一趟的镖被毁了,兄弟们都伤得不轻,尤其是老曹,老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嗯。”陆湛把洗干净的长刀扔还给他,“你先顾着他们,她的事我自己处理。”
“你怎么处理?”燕留青接住刀,顺口接了句,“总不能亲自送她去幽州吧?”
陆湛顿了下说:“嗯。”
燕留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后倏地直起身:“你真打算亲自送她去幽州?!”
第19章 重色轻友
陆湛瞥了他一眼:“不行?”
“不是不行,是你这行为实在太异常了!”燕留青之前只是好奇,这会儿是真上心了,他扭头盯着陆湛,连啧了好几声,“之前我有事让你陪我去趟京城,你是怎么说的?家里俩小的需要人照看,走不开。这会儿呢,怎么又走得开了?”
陆湛一脸淡然:“我正想说,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替我看着点他们。”
一下噎住的燕留青:“……这位兄台,你还是人吗?重色轻友就算了,居然还要我给你当奶妈子!”
他悲愤到一半,突然孤疑地顿住,“不对,为什么跟我说这话,你走了不还有你媳妇么?”
“没有媳妇。”话都说到这了,陆湛就顺口把桑府两位小姐换嫁的事简单说了下。
燕留青听完人都傻了:“这他娘的……还能这样?这些大户人家可真会玩!”
目光扫过缓过神后,一瘸一拐走向了老曹的桑瑶,陆湛扔了条帕子给燕留青,示意他擦擦脸上的血迹:“这事你知道就好,别往外说。”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轻重。”燕留青接过帕子抹了一把脸,随即桃花眼一转,暧昧地眯了起来,“不过你对这位桑大小姐是不是也太上心了点?处处帮扶处处照顾就算了,还要亲自送她去幽州……”
陆湛没理会他的调侃:“我去幽州不只为她,还因为你给我的那封信。”
燕留青笑容一顿,意外道:“幽州有你义父的消息?”
“不是幽州,是冀州。”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陆湛望着远方起伏如烟的山丘道,“信上说,大概一年前,有人看到他在冀州出没。”
冀州就是燕留青这趟镖原本的目的地,它位于大越东北边,与桑瑶舅舅所在的幽州相邻。
至于陆湛口中的义父陆行,就是当年救了桑玉妍的父亲,和他定下儿女亲事的人。
陆湛是他捡回来的孩子,陆澄和陆满也是。
三年前的某一天,上山打猎的他突然失踪不见了,陆家兄妹三人找遍了附近所有山头都没有找到他人,村民们都说他是打猎时遇险丧命了,但陆家兄妹不信。
燕留青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