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还没有及笈,那么着急做什么?”我弹了弹十二的额头。
“你是不知,我现在整日都想和临徽哥哥在一起,他一笑,我就要醉倒了,一两天没看到他,就觉得像是隔了很久。他和谢承安又不一样,他比谢承安还大两岁,再不娶妻就老了。”
“我倒觉得谢世子还很年轻,一两年还是等得。”也不知十二在操心什么,谢临徽不管老嫩,都掉到她锅里了,还着急这一时半刻?
“十一姐,要不要定在同一天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嫁……”
“若是可以,同一天也行。”
“十一姐真好,等婚期定好,内务府就能开始做嫁衣了……莺娘今天穿的那身真好看,我也喜欢这样冰肌玉骨的小美人,要是没有谢承安掺合,我倒想和她做个朋友。”
“等你成婚,一定也很好看。”我替她扶正将要滑落的玉簪。
“我倒想看看姐姐你盛妆的样子,想来应该冠绝京华罢。”
十二突然挑起我的下巴,就要扑过来亲在我脸上。
我伸手糊住她的嘴。
“唔唔唔……唔唔……”十二扭来扭去。
“翅膀硬了是吧?我来检查检查!”我去挠她的腰际,她笑得一颤一颤。等我松手,她已是鬓发散乱,面泛红霞,哀怨又控诉地看着我。
我替她重新绾发,整理妆容,一会儿夸她头发好,一会儿夸她长得好,很快就把她哄得开开心心,将谢临徽忘到不知名处。
回宫后,听宫女说,王大力已告假三日,还没回宫。今日由其他侍卫护送我来去,总不如以往那样自在。
父皇给我安排人手后,我早已不像以前那样被动,想知道什么都能打听出来。
“王老夫人病重,王小将军回去探病了。”
“知道了。”
“他可求了太医?”
“陛下让他带了两个常用的太医回去。”
我想起王大力的父母,不自觉忧心起来。他只说有事,没与我说他母亲生病,不知病得如何了?
“殿下,六公主的信到了!”
我暂且放下对王大力的担忧,去拆信。
六姐姐仍如往日那样,说些日常小事,转而又问,我可定下婚期,上次说的那个王家二公子如何了?
这实在叫我为难。我总不好在信纸里写,我的身世,以及纠结的地方。但真和六姐姐说一切都好,也觉得不好。
再看溯洄的信,她说自己喜欢骑射,常穿男装,能不能做男子款式?我看了一下她的尺寸,发现她身量极高,腰细腿长,胸前平平……这样的话,男装的确要好一些。
我让宫中绣娘按照溯洄的尺寸做几套男装,也没忘做两套女装,到时候再送过去。
与六姐姐的回信就写,王二公子不错,但是家中父母年迈多病,婚期暂时未定。
至于溯洄……我实在对苍国姑娘的生活好奇,她们全是在马上驰骋,学刀枪剑戟吗?便拿此事问她。
“殿下,王小将军求见。”
“让他来。”
我让宫女把信笺收起,晾干墨迹。
“珩之,你母亲可好?”
“尚好,劳公主忧心。我母亲……她想见殿下一面。”
他眼下青黑,整个人笼罩在一种低迷的气场里。我一点都不信他说的,母亲尚好的话。
父皇说他的母亲应该能活到年后,但阎王才是断生死的,他一介人皇,想来也说不准。
“珩之,要是我不长这样,一定常去探望你母亲。但……我肖似菱妃娘娘,你母亲不会愿意看到我的。”
“所以,我想让殿下……”他微微俯身,压低的话音落在我耳侧。
“我想让母亲放心,并非有意冒犯公主。”他语气低哀,有几分哀求。
“我答应你。”
我正在想,他未免对我的身份接受得太快,又想得太周到。说像菱妃,他便信了,立刻提出让人假装是我,去看望王老夫人。
“殿下,此事便劳烦你了。母亲见过十二公主,寻常宫女怕是不能让她相信。”
“你放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