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离之后——柳无期
时间:2022-05-01 09:06:16

  绿竹看着她的眼睛,满身的惊恐化为悔恨,“我没有……没想过要陷害公主,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皎皎轻声询问,声音无比柔和悦耳,仿佛会蛊惑人心的海妖,循循善诱着。“如今在陛下面前,你只需要将所有的顾虑说出来,不但本宫会保你无事,陛下也绝不会怪罪于你。”

  小皇帝接触到她的视线,恨不得拍着胸脯道:“只要你说出真相,朕赦你无罪!”

  绿竹扑通一声跪倒在皎皎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失声痛哭,“公主,求您原谅奴婢,奴婢是被人威胁的!奴婢的父母,夫家与孩子,都在他们手上,奴婢倘若不进宫指证您,奴婢的亲人都会死的!”

  她的话音刚落,满朝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绿竹进宫指证慧公主,居然是受人胁迫。

  一时之间,所有惊疑的目光全部落在了田旷身上。

  就连皎皎也轻声应道:“原来竟是这样。”而后目光缓缓落在田旷身上。

  吏部尚书更是断喝一声:“田旷,你伪造证据陷害慧公主,到底有何居心?”

  随着绿竹所言,田旷早已是惴惴不安,满脸惊慌。此时被吏部尚书一吼,更是两股战战。他仓皇的环顾一圈,发现所有人眼中都满是被欺骗的愤怒,不由得惶恐失色。

  他扑通一声往小皇帝面前一跪,大声喊冤:“陛下,微臣决对没有陷害公主之心!”余光不经意扫到跪在一旁的静尘师太,立即伸手将她扯了过来,一手指着皎皎,惊怒交加问道:“静尘师太,你快说,她到底是不是慧公主?”

  相较于他的惶恐无措,静尘师太倒是沉稳得多。即便此时胳膊被田旷紧紧拽着,也不是面不改色,甚至怒问绿竹:“绿竹,她分明不是慧公主,你为何要突然毁供?”

  绿竹面对她的指控,只瑟缩着往皎皎身后躲着。

  皎皎拍了拍她的肩,以作安抚,随即对静尘师太道:“不知静尘师太又要如何指证本宫?”

  静尘师太愤愤瞪了她一眼,随即对小皇帝道:“陛下,贫尼是出家人,不敢有假话。眼前此人,”她锐利的目光落到皎皎身上,语气流畅,“从未到过我们承天庵,更不会是在我们承天庵长大的慧公主。”

  她的所言,比之绿竹,更是让众人哗然。

  吏部尚书目光如炬,喝问道:“静尘师太,你所言可是真的?”

  静尘师太依旧不卑不亢,坚定道:“贫尼自然是不敢对圣上撒谎。”随即目光落在瑟缩在皎皎身后的绿竹身上,面露鄙夷:“贫尼也绝不对不会想有些人,出尔反尔,当众撒谎!”

  她所言字字坚定,无可更改,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皎皎身上,甚至对仍然躲在她身后的绿竹,也持有怀疑态度。

  绿竹本就微微发颤的身子在众人的逼视下,更是颤颤巍巍,恨不得下一瞬就跪倒在地上。

  唯独皎皎不慌不忙,她再度拍了拍绿竹的手背,以作安慰。随即不紧不慢走到静尘师太跟前,如青松站立。“静尘师太说,本宫从未到过承天庵,更不是在承天庵长大?”

  静尘师太面对她,仍是不亢不卑,面露不屑。她几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以作回答。

  如此不敬之举,皎皎却并未有半点儿生气,只是问道:“也就是说,静尘师太根本不认得本宫?”

  静尘师太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之后,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无比坚定,“贫尼可以保证,从未见过施主。”

  跪在一旁的田旷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即对皎皎喝道:“你还有何话可说?”他大喜之下,竟然连尊称都不曾有。然而满朝大臣在巨大的震惊与惊疑之下,也不曾有一人追究。

 

 

70章 他为何要帮着皇姐?

  皎皎却没理会田旷, 她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先前那种惴惴不安之相。只是看着静尘师太的目光满是怜悯。“可是本宫住在点翠峰,素来不到庵里去, 静尘师太没有见过本宫,不认得本宫,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先帝之所以选择让她冒充慧公主的身份,除了因为慧公主幼年离宫, 不被朝中诸人熟识之外,也是因为慧公主由于体弱多病的关系, 常年住在承天庵后面的点翠峰, 甚少出门,不被庵里其他尼姑所识知。

  静尘师太看着她,却目露一丝笑意。“公主千金之躯住在庵里,贫尼身为监寺,少不得要去给公主请安。”她望着皎皎骤然变色,笑意更深。“既然贫尼曾去给慧公主请过安, 自然也就见过慧公主的真正样貌。”

  随后她怒喝一声, “而慧公主的样貌,与你根本不同!”

  田旷顿时大喜,情不自禁随着大喝一声:“你到底是何人, 有何目的要假冒慧公主?”

  但旋即一旁胆颤未消的绿竹就忍不住出声道:“静尘师太确实去给公主请过安。”

  静尘师太的神情不由得微微得意起来,看向绿竹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但随即又听到绿竹道:“可静尘师太根本不是真心前去请安, 她不过是打着请安的名义, 让公主给庵里多出些银子!”

  她想到往事, 仍然是愤愤难平。尤其是得了皎皎的肯定之后,更是将一开始的惊惧抛之脑后,大声道:“公主平日所用, 根本不花庵里一两银子,况且宫中也不曾亏待承天庵,可静尘师太自从接任监寺之后,总是到公主跟前絮叨,说庵里香火不盛,没有多少银子。公主有时没给她银子,她还会甩脸色给公主看!”

  绿竹回首往事,只觉得越发气愤。“公主千金之躯,在承天庵养病本是承天庵的福气,可静尘师太不但时常索要银两,还经常克扣宫中送来的所需。对我们这种服侍公主的人,更是狗眼看人低,时常指桑骂槐。”一想到本该是天骄之女的慧公主没有爹娘疼爱,空有一个公主的身份,连一个尼姑都可随意欺负,绿竹的眼泪就不由得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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