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种地——青烟里
时间:2022-05-01 09:08:22

一个不察,家里的鸡鸭都跑过来,把渣子摔得到处都是,姜渔晚气恼的把它们赶走“不给你们吃,糟蹋东西!”院子里一时鸡飞狗跳。
“接下来怎么做?”千里等姜渔晚把鸡鸭赶到后院关起才问道。
“等它沉淀个一晚上,明天还要再洗一次粉,然后再过滤下来沉淀,就是红薯粉了。”说着姜渔晚伸出手指“到时候我们做粉条,摊粉皮子,再去买几斤肉做水煮肉,可好吃了。”
千里听着新鲜“这些你都会吗?”
“当然会。”姜渔晚抬起下巴“不过说起来我们家里的葫芦瓢好像坏了,我们得做两个,改明儿才可以做粉条。”
院墙角落种了几根葫芦苗,秋日葫芦苗已经枯萎,但是个个葫芦还挂在藤上,姜渔晚指挥千里摘了个最大的葫芦下来。
“用锯子锯成两半。”姜渔晚说,千里动手“这葫芦籽留着,等明年带到京城去种,我看家里那些走廊挂上葫芦肯定好看!”
千里点点头“葫芦谐音福,不错,到时候多种些。”
“嗯。”
把葫芦锯成两半,再拿来小刀在葫芦底钻些细孔,到时候粉从这些眼里被挤出来变成细细的粉条。
里里外外的把做好的葫芦瓢洗个干净,姜渔晚用他挡在面前“千里,从这些眼里看,有好多个你。”
“是吗?我看看!”
千里伸手,姜渔晚不让“骗你的。”
“小心!”姜渔晚身后便是小腿高的台阶,千里身形一闪抓住姜渔晚的手腕,一拉,撞入怀中。
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耳边是紧张的心跳声,忽而姜渔晚耳朵一红,最后脸也变得红扑扑“谢谢你,不然…”
“我是你夫君,怎么也不能让你摔了。”千里耳朵尖也有些红“葫芦瓢没摔坏吧?”
“嗯?”姜渔晚低下头看见滚落在地上的葫芦瓢,是自己刚才太紧张,东西掉了也没有发觉“应该没事。”弯下腰捡起来“没事,你看!”
“嗯,没事。”
“姐,我回来了!”姜云生推开门,就看见二人正看着对方,空气中有股淡淡的他是多余的气氛,姜云生抓抓头发“我是不是该出去转一圈再回去?”
“这么晚了你好想去哪?”姜渔晚也不知道脸红不红,回头瞪着姜云生“去写课业。”
“哦。”走了两步,姜云生这才看见屋檐下放的几个桶“姐姐是做了红薯粉吗?是不是回头要做粉皮子吃啊?”
“不做!”姜渔晚心中恼怒。
姜云生缩缩脖子“不做就不做!”委屈巴巴地回屋。
耳边传来闷笑,姜渔晚捏捏耳朵不敢回头“你把这里收拾好,我去做饭。”
千里看着姜渔晚的背影摸摸鼻子“要闷米饭吗?我来试试。”
“要,那我炒菜。”姜渔晚进到厨房,从泡菜坛子里捞出几根红辣椒和姜装进碗里,便转身去切肉。
千里收拾好就进来把锅洗干净,添水,生火,淘米,做完这些就守在灶膛前看火,这次可不能再糊掉。
等到锅里开始沸腾的时候,姜渔晚也把肉切好,肥肉放进锅里,一会要煸一下,瘦肉则用红薯粉汤汁倒进去拌匀,加了红薯粉汤汁的肉会更细腻些。
“千里,你帮我烧把火。”姜渔晚拿起锅铲翻了翻肥肉,千里连忙把这口锅的火也点燃,不一会肥肉就被煸出油,今天炒竹笋片,油要多些才好吃,所以买肉的时候买的也有些肥,继续翻炒,锅里的油越来越多,这才把瘦肉倒下去翻炒,下泡辣椒,泡姜继续翻炒。
“好香啊!我闻到酸菜的香味了。”姜云生扒着门框还有模有样的拿袖子擦嘴角“我最喜欢拿泡菜来炒。”
姜渔晚看也不看他“做完了?”
“做完了,在私塾的时候就做的差不多,要不是先生赶我们出来,我还要写完才回来。”
姜渔晚哼一声“你们不走,耽误着先生也不能走,你倒还嫌弃起先生了,快去洗碗,准备吃饭。”
“嘿嘿!”姜云生不敢再说,挽起袖子便去洗碗。
姐弟俩在说话,千里却是站起来靠近锅,闻着锅里飘出来的味道,今天他很注意的添柴,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是没问题。
“菜好了。”姜渔晚把菜铲起来放桌子上,又把打起来的米汤端到桌上“饭应该也好了,炒菜之前就打了汤”
千里没说话,只是揭开锅盖,心里陡然松了口气“吃饭吧!”
竹笋清香脆嫩,辣椒和姜酸香,肉则油香厚重,不过加上前两者的调剂也是淡了许多,一筷子下去,夹起竹笋,辣椒或姜,肉一并送进嘴里再吃一大口米饭,只觉人生也不过如此。
“姐,你什么时候做粉皮子?”吃饱喝足,姜云生胆子也大了许多,又把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提出来。
姜渔晚垂着眸子把空碗往姜云生哪里推了推“唔,看你表现吧!”
“姐夫,你还吃吗?我来洗碗。”姜云生站的笔直,脸上全是我表现很好的字样。
千里放下筷子“我还想沐浴。”
“没问题,我洗了锅就烧水。”姜云生拍拍胸口。
“嗯。”
垒起碗,姜云生就抱过去吭哧吭哧的洗碗,洗完后又往添了满满一锅水“姐,我也给你把水烧上。”
“干脆都一起吧,明儿我好一并把衣服洗了。”姜渔晚说道。
既然都要洗漱,那水便是不够,千里挑着桶就出门打水去了。
热水烧好,姜云生嘴馋自然是忙里忙外的把热水兑好,然后乖巧蹲在门口等待。
姜渔晚出来便是看到自家弟弟双手撑着下巴,乖巧的望着自己,脸上写了几个字:乖巧,粉皮子。心里笑得乐不可支“哎呀,怎么那么喜欢,行吧!等把粉晾干我就做。”
姜云生这才心满意足的跑过去抱住姜渔晚的腰“姐姐最好了!”
“我不好吗?都是我拉的磨。”千里倚着门框。
姜云生识趣的点头“姐姐姐夫都好,可好了。”
“行了,别贫嘴,去洗了就睡觉。”姜渔晚弹弹姜云生的发揪。
这会头发还有些湿润,姜渔晚举着烛台去看了几个桶里的红薯粉,这会面上的水已经清澈许多,伸出手拨拨水面“沉的差不多了。”又想起弟弟的嘴馋样,嘴角勾起,酒窝也越发好看。
深夜,千里把用过的水倒出去,重新拥着姜渔晚入睡“那粉皮子很好吃吗?”
姜渔晚困得不行,眼睛半阖着“嗯,炒着吃,凉拌着吃都好吃。”
“这样啊!睡吧!”
“嗯。”
刚刚闭上眼,恍恍惚惚的梦境忽现就听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姜渔晚睫毛一颤“外面是有人叫门吗?”
“嗯,我去看看,你睡。”千里披上衣服出去。
打开门是个身穿铁甲的将士,看到千里呼吸还未平息就行了个军礼“大人,匈奴犯境。”
 
第六十五章
 
“细说。”千里侧开身让人进来。
姜渔晚已经听见动静,匈奴犯境,自家夫君虽然只是任羽林卫统领,可如今人都来了,手指微颤的倒了一碗水过来“大人请喝水。”
“不敢当,不敢当。”将士连忙摆手“夫人折煞我了。”
姜渔晚只好放在桌上,看了眼千里“我去煮点吃的。”就出了堂屋。
将士又朝千里拱拱手“前些日子匈奴一直派小股人在边境上骚扰被我们打散,可谁知道那天晚上匈奴军突然重兵压境,杨老将军力挽狂澜把那帮狗孙子拦在境外,可是杨老将军也伤的不轻。”
千里深吸一口气“京城怎么说?”
将士也知这次是边境守卫松剔才会损失如此惨重“皇上已派人带兵出发紧急驰援,估计这会先头部队已经要到边境,对了,带兵的是太子殿下。”
千里闻言大怒“疯了吗?太子是何身份,怎么能亲临边境,那些大臣了,他们平日不是最会说吗,这会怎么哑了。”
将士打心里也不赞同,虽然太子去了的确会鼓舞士气,可出事也是成倍的打击,但也不得不解释“是太子自己要去的。”
千里气得两手插腰,他知道太子早就想驱匈奴,平边境,也知太子文韬武略,可是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我也去。”
闻言将士一喜“多谢大人,其实这次我来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让大人尽力护殿下安危,也保护好自己。”
“什么时候出发?”姜渔晚端着碗过来听了个尾巴“我煮了两个荷包蛋,大人垫垫肚子。”说完又回头看着千里“你们什么时候?”
“他吃完就走。”接过碗的将士手一顿,复又继续吃着。
姜渔晚点头“我去给你收拾东西,你去牵黑风给它套马鞍。”
千里看着姜渔晚的背影,上前拥住她“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给我做粉皮子。”
姜渔晚眼睛一红“要出门什么话都别说,去吧!黑风这会估计在睡觉。”
“嗯。”
翌日,姜云生伸着懒腰出来就吓了一跳“姐,你怎么站在门口?”
“哦”姜渔晚站了一晚上,两腿有些麻木“没什么,你自己煮早饭吃,我回屋躺会。”
不解的抓抓头发,姜云生也没有想明白原由,都是到了私塾坐下才猛然想起,姐夫,姐夫怎么不在?
匈奴常年在边境打秋风,南越百姓都知道,提起更是一肚子火,但谁也没想过会突然有一天爆发战乱,看着官道上急行军的将士,还有把路都轧出两条沟的辎重队伍,才道是开战了。
在私塾里听了先生私下议论,等不及下学姜云生就往家里跑,到的时候张春兰已经从镇上赶来“我也是才听你叔说,边境打起来了,我就想来看看,千里他什么时候出发的?”
姜渔晚拿着竹杵一下一下的漂洗着红薯粉“前天半夜。”
“没事,别担心。”张春兰只能这样安慰,见姜渔晚开始舀水过滤,连忙上前帮忙“你叔说了有什么消息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不用,那些都事关机密,别连累了叔,再说我相信他。”姜渔晚一瓢瓢的舀水,白乎乎的水落在盆子里“中午姨就在家里吃饭吧,我做粉皮子吃。”
“好,知道你做的好吃,一会我可要多吃两碗饭。”
“姐”姜云生着急忙慌的跑回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张春兰给他使眼色,即将出口的话转了个弯“我都听见了,姐要做粉皮子,我特意赶回来的。”
已是最后一瓢,姜渔晚倒完就把葫芦瓢往桶里一扔“你胆子大了,逃课!”
不待姜渔晚下一句,姜云生就从堂屋,拿来鸡毛掸子,双手向上平举“我错了,姐姐打我手掌心吧!”只要姐姐心里好受些。
张春兰担忧的看着姜渔晚,后者突然扑哧一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我太担忧千里,可是我还好,我哪里有那么脆弱,行了,我去做饭。”走了两步“吃完就去私塾和先生好好赔礼道歉。”
不用挨打,姜云生不停点头“姐,你放心,一定好好给先生赔罪。”
进了厨房,姜渔晚先把米饭煮下锅,才拿着葫芦瓢出去从刚才过滤的木盆里舀起一瓢混着红薯粉的水“云生来帮着烧火。”
“诶,来了。”姜云生跟着跑进去。
做粉皮子只需在锅底抹上油,从外面舀的水有些清,姜渔晚又往里面加了些去年的红薯粉一起搅拌成糊状,围着锅边往下倒,红薯糊糊慢慢淌下去,再用铲子把糊糊没有流淌过去的地方抹上。
温度上升,原本还是白色的糊糊慢慢变了颜色,直到整锅都变成灰黑色,这粉皮子才算是做好,做好的粉皮子可以拿来炒,吃起来和肉没什么差别,凉拌着吃起来有弹性,当然还可以就这么当零嘴吃。
姜渔晚忙着做粉皮子没空,张春兰便帮忙打米汤起来,一锅接一锅,粉皮子装了满满一筲箕才总算是把和的糊糊用完。
“云生,你去拔点葱,剥点蒜”姜渔晚吩咐完就开始切粉皮子,炒的切成巴掌大的块,凉拌的切成丝。
在姜云生拿来葱之后,姜渔晚细细地切成葱丝“这些还不够,再拔些葱炒粉皮子。”
“嗯好。”
油辣子是前几日做好的,姜渔晚舀了两勺子淋在葱丝上,加各种调料拌匀“张姨来尝尝,看有没有还要加的。”
张春兰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粉皮子丝“合适了,不用加。”
“那行。”又回去把姜云生洗好的葱切成段“云生,烧火。”
猪油化开,往里放几颗花椒,豆豉,葱段,盐和干辣椒炒香,粉皮子是熟的,不用多少火候,在锅里翻炒几下便起锅装盘“云生洗碗,我们吃饭了。”
早就念叨许久的美味,姜云生怎么不欢喜,捧着一碗白米饭,大口吃着菜“姐姐手艺真好。”
“晚晚手艺确实不错,我怎么都做不出你的味道。”张春兰一边说一边吃。
姜渔晚轻笑“特意多做了些,张姨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
“那敢情好,之前你邱叔吃我做的菜还说好久没吃你做的菜,这次带点这个回去也算是吃了。”张春兰说道。
姜渔晚挑着饭“那什么时候我到姨家来,顺道蹭饭。”
张春兰哈哈大笑“行啊!哈哈。”
午饭后,姜云生回了私塾,张春兰又陪姜渔晚坐了会才告辞离开。
姜渔晚抱着干草来到后院,马棚空荡荡的,叹了口气转身把干草丢到兔子窝去,然后拉着板车出门,晾在李子村的红薯苗还没有收回来,算着时间已经干了。
越靠近西北越是黄沙遍地,从边关山河奔逃的百姓拖家带口,就在援军赶去的路上,匈奴再次发动猛烈攻击,这一次杨老将军负伤迎战,不幸战死,山河关破。
山河关是南越面对匈奴的第一道有力防线,山河关破就代表着南越最坚固的铁甲被撕开一道口子。
虽早就做好准备,可城中还是有不少不愿离开的老百姓,山河关一破,这些老百姓就成为了匈奴人刀下亡魂,若不是急行军赶到,南越第二道防线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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