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退下后,她关严了盥洗室的门, 抄起了浴池旁用以休息的大块鹅卵石,悄悄走近衣箱。
刚刚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将人捆绑就装进衣箱, 若然他真的是阿彻口中所说的,曾经对她“图谋不轨”过的人,那她这回不就引狼入室了吗?
她举着石头轻轻将衣箱打开,在确认里头的人还未醒来后,才定下心,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脸,抖着手给他捆绑结实了,这才放下石头。
可她还是不敢细看他,觉得男人胸前平平就像被乱葬岗里的野狗啃食了胸一样,男人的手指又粗又长,活像在尸水泡肿一样,男人...反正,男人就是哪儿哪儿看着都可怕。
她确认衣箱里有透气的气孔,不至于将人憋死,然后用薄纱盖上他,给箱子外头上了把结实的铜锁,然后离去。
没过多久,慕容彻在紫圣殿听说了丽华宫附近遇袭的事,慌忙赶回宫室。
那一派细作逆党已经是潜伏在宫里,卫凛最后用来护命的底牌了,如今也已经全部杀尽,这会儿卫凛想逃也插翅难逃了。
“蓉蓉!”
慕容彻紧张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回到宫室看见邵蓉蓉一切安好,这才冲前去,一把将她拥紧怀里。
邵蓉蓉听着他胸前“砰砰砰”急促的心跳声,心知他是真的有在担心自己,心甜起来气便消了,默默原谅了他在出行一途中不顾她意愿,对她的孟浪行为。
“我没事,阿彻真的很担心我?”她眨巴着眼睛在他怀里抬起脸看他。
“是啊,孤担心...”慕容彻见她还有心思说笑,证明并没被吓着,自己也放松下来,“孤是担心你趁孤不在,偷偷背着孤藏野男人。”
这一句本是玩笑之语,不承想阴差阳错戳中邵蓉蓉心事。
此时的邵蓉蓉心思干净纯净如白纸,丝毫不如以前老练,眸间闪过慌张的光还是没能瞒过慕容彻,一下子被他捕获。
“偷藏男人又怎么了?你还不是偷藏女人,偷藏我这个可爱的小女人。”邵蓉蓉朝他顽皮一笑。
慕容彻看她的目光却莫名沉了下来。
“蓉蓉,你知道,孤只有你一个。”
邵蓉蓉不明他为何突然这么说,眨了眨眼。
“四年前,孤以为你跳崖身死后,为你起坛作法,想将你的魂魄挽留在指定地方轮回,这些年,收集过一些近年刚出生的女娃,可是自从你归来后,孤已经遣散了那些女娃了。”
“后宫没有人,孤只有你,孤也只要你。而你...也只许有孤一人。”
邵蓉蓉看着面前年轻英俊的天子,不经意间又沉沦了进去。
她心想,若然他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话,那就好了。
这么一想,她就更想赶紧恢复记忆,只要恢复了记忆,她才能分辨出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阿彻...”她喉间哽咽了一下,“阿彻,我好喜欢现在的你...希望...希望你永远不要骗我...”
慕容彻抚着她的头笑了,“孤又怎么会骗你呢?你以前倒是经常骗孤。”
二人在邵蓉蓉的宫室里腻歪着用完了飧食,到芍药园安静地相携散步,此时华灯初上,芍药园里点满灯笼,红彤彤一片可真好看。
可蓉蓉的脸色比那红彤的光影更好看,进入芍药园时,二人是牵着手走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是蓉蓉红着脸被天子抱着出来。
回到宫室后,蓉蓉一下子就被他放倒在床榻上。
“你刚刚不是抱怨着没消食够吗?现在再来一次?”
年轻天子如鹰隼般的目光盯准了她,低头就要覆上去。
邵蓉蓉“啊呀”一声偏头避过,侧着身子膝盖蜷起,不慎碰到他腰间的未知名东西,烙铁一般。
“你...衣裳里藏了什么?”她好奇地就要探手去碰,被他一把揪住双腕,高抬过顶。
“你敢乱碰,知道后果吗?”
阿彻他好像生气了,声音沙沉得吓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可怕。
“不...不知道...”
她突然沮丧地低了头,心觉阿彻一定是有什么瞒着她的,不然他平日都宠着她,恨不得把所有好物都捧到她眼前,现在她不过是好奇他藏了什么,又没说要他的,他怎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
慕容彻听了她的回答,以为她故意撩`拨,忍住被撩的辛苦,单手束缚着她双手,另一手去挠她腰部。
邵蓉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阿彻会突然挠她痒痒,她刚刚还难受呢,现在被他挠几下就笑了,那算什么?
于是她努力咬牙忍着笑,脸上一副忍笑忍得通红的样子,却还是犟硬地不肯笑出声音。
慕容彻怕她忍笑会咬伤自己嘴唇,便给她递了一块糯米软糖,邵蓉蓉一把咬住,甜甜的软肉糖被咬进唇舌,她“呜呜”地咬进发出像哭又不像哭的怪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