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荔很是心动,红荔很是心动,可是看到宁缈那张脸,顿时又犹疑了,然后反手将夜明珠送回了宁缈的手里。
“我不要,我只要你。”
宁缈一顿,有点哭笑不得,就算她愿意,两人也没办法阴阳调和啊!
“你现在不同意没关系,反正你肯定会同意的。”
红荔说的很肯定,虽然宁缈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对了,你们现在还是快离开吧,这个客栈可不是有多安全。”
这个客店奇怪,宁缈是知道的,从门外的晒太阳的老头到客栈内部的布置,看起来都透露着奇怪的信息,可真要捕捉这种奇怪诡异之处,也没办法具体指出来。
难道因为门口老头那几句看起来像是玩笑的话吗?
宁缈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眼前这个姑娘,虽然并不知道到底来历如何,既然说了这话,肯定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这里是此处最好的房间,顺安和江树动作很轻,加上宁缈之前也有嘱托,所以客栈一片静悄悄的。
当然,最主要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家客栈只住了他们三个人而已。
红荔凝神听了会儿,对宁缈道:“我们快离开吧!丑时寅时交替的时候一般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宁缈看了顺安一眼,顺安微微点头,表示他已经无碍了。
这时候门外有灯光亮起,是店小二带着睡意的声音:“客官可是有什么吩咐?”
红荔当时就要说话,被宁缈一把捂住了嘴巴:“无事,不过做了个噩梦。”
店小二也没在多说就离开了。
红荔的眼神有些焦急,用嘴巴示意一定要相信她。
宁缈问道:“这家店到底有什么古怪?”
红荔焦急:“公子,你快点跟我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宁缈却不动如山:“无妨,我们且等等看。”
既然小姐不动,顺安和江树自然也是不动的,只不过顺安一只手扶在腰间的软剑上,整个人绷紧了,蓄势待发。
小青也感受到了,直起身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宁缈突然笑了:“姑娘,这家店的古怪之处,难道是因为你开的缘故吗?”
红荔道:“公子,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对你一见倾心,难道还害你不成?”
“即使你不是这家店的老板,也与这家店很有渊源,是也不是?”
红荔满脸无可奈何:“公子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们快快离开这里吧!”
话音落下,小青就朝着宁缈扑了过去,速度极快。
宁缈一扬手,小青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顺安眼疾手快瞅准了机会,寒光闪过,小青变成了半截掉落在地。
“小青!”
红荔大叫一声,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着,看着小青在自己眼前被砍成两段,顿时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朝顺安鞭打过来。
顺安灵活躲开,没了小青,红荔不过武功平平,很轻易就被制住了。
“现在,说说你的来历吧!”
宁缈走到红荔面前问道。
“你是怎么制住小青的?!”
红荔又惊又慌,小青是她自小养的,毒性猛烈非常,而且速度奇快,却就这样子被砍了,对她来说,很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这个。”宁缈伸出手来,是一个样式古朴的银镯子。
“你究竟是谁?”
宁缈道:“你问我究竟是谁,不如我来猜猜你的身份好了。”
上钩
宁缈原本并不知道红荔会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家店应当不简单,但大多心力还是放在门口的老头和没有见面的东家上面。
毕竟,在这么荒僻的地方,连驿站也是并不多见的,即使有,也是破破烂烂,少有人来,哪里来的这么一间看起来还相当不错的旅店。
更何况,之前在城里的时候,那道叫做“血沁马蹄”的不可多得的名菜,连青玉城的人都难以尝到,在这里为什么比在青玉城还要来的轻松?
那么就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道菜里面的与圣花有关的调料就在此地。
而这旅店也自然是为了某些人而设置的。
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姑娘。
看着红荔不服气的样子,宁缈心中一动,她想起来张云英这个人,与眼前的这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
而张云英当时给她的这个银镯子明显玄机暗藏,能够抵御得了这里出现的种种难以想象的问题。
那么张云英和眼前的红荔应当是一起的。
红荔见宁缈瞧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愤恨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小青,还是该爱上这张出尘绝世的脸。
又爱又恨让红荔心中很是煎熬。
门外已经有声音传了过来,看起来,除了店小二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人要上来。
红荔脸色终于真正变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原本宁缈的话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现在看来,这家店跟红荔似乎确实有点关系,但关系并没有那么大。
江树在旁边低声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宁缈一思索,决定还是先听红荔的,毕竟她手上的手镯能克住红荔,外面的那些人,她就不知道了。
她是想来寻找定国公府的线索的,不如谋定而后动,先看情况再说。
接受到宁缈的示意,顺安和红荔很快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若是他们明天早上没有见到我们会怎么样?”
江树还是有点忧心忡忡,出门在外,小姐又在身边,不得不为安危做详细的打算,更何况,之前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红荔奇道:“你走了就走了,难道你是没给钱吗?”
镇子的不远处便是一片荒野,难得这里视野开阔又清净,看着倒是比较安全,宁缈心里安稳下来,询问红荔关于客栈的事情。
既然是来找人的,第一不能打草惊蛇,第二不能漏过信息。
红荔不过简短的说了一句,本就是一家杀人放火的黑店,其他的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宁缈有意询问,红荔虽然喜欢小青,但现在美色当前,便也接住了宁缈的话头,看着倒像是知无不言的样子。
江树和顺安便保持的沉默,因着之前出的一些事情,顺安时刻警醒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江树便盯着红荔来看。
红荔恍然不觉和宁缈谈笑着。
“这里开了一家黑店倒也是让人想不到,地处荒僻,想来也没什么人来。”
谁料红荔嗤笑了一声:“你可不要小瞧这个地方,这地方每年来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有的人留下来,有的人留不下来罢了。”
红荔说的模糊,更多的就不愿意再多说了。
宁缈便也没有追问,只是有意无意的提到了与定国公府几人相关的,出身世家大族的老爷公子本身气质便与乡野村夫不同,到了这个地界,自然也是轻易能被人看出特别来。
红荔便很是不服气争辩了几句,大约是说自己那儿也有着不少好看的男人,只不过都不像宁缈这么好看罢了。
“其实我们那儿来过一个公子,长得真好,就是那些文绉绉的人喜欢说的什么如竹,如玉的,可惜,我只见到了那一面。”
想到了那个男子,红荔不觉得有些怅惘,可惜被圣女所独占,她连看一眼都看不到,实在是让人心痒又没办法。
不过没关系,现在不是又来了一个了么?
宁缈知道红荔将自己当成了男子,似乎还带着爱慕之情,可这眼里的光看着总觉得有些像是自己之前在京城教坊里见到了一些为色而来的男人一般。
虽然自己身为女子,可这样的眼光调换,总觉得有些莫名。
不过,自古以来宫里面养面首的公主也不少。
所以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既然自己是假扮成一个公子,那也没有必要特地的点明自己的身份,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应当和自己的舅舅们,定国公府有些关系。
而如果她推断没错的话,这个女人的背后很有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所谓圣地。
这里牵扯的东西很多,由不得宁缈不小心谨慎。
然而。既然是圣地,从眼前女子的话语中推断,外人必然是难以进入的,即使进去了,恐怕也难以出来。
她也没有办法去跟眼前的人说出她是怎么知道圣地的,而且眼前的女子虽然露出一副这个客栈很危险,自己是救他们的样子,宁缈却并不相信。
宁缈这么思考着,装作有意无意的将自己手腕的手镯露了出来,原先在客栈里,光线并不明亮,红荔也并没有看的太清楚究竟是什么害得她的小青出事,现在看清楚,再看向宁缈的眼光就露出来一点儿审视。
“公子这个手镯是从哪儿来的?”
红荔的脸上有点儿阴沉,宁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一个故人所赠。”
听到这话,红荔脸色冷了下来,轻哼了一声:“她与公子是什么关系?”
宁缈笑笑,没有作答,可眼角眉梢里面又透露出了点儿不一样的气息出来。
红荔想了想,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缈将手中的折扇在自己的手心里敲了敲,笑道:“来欣赏此地风光罢了。”
这话就是很明显的敷衍了,红荔半个字都不信,从她看到那个银手镯开始,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应当与张云英有些关系。
张云英是被圣女派出去的,与她曾经有些龃龉,而这银手镯看起来就像是定情信物,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关系,是绝对不会离了自己身边的。
想到眼前这位长得好看的公子已经被张云英捷足先登了,更有可能是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等日后张云英再回到圣地中来,少不得和自己炫耀。
这般想着,红荔的眼中顿时出现了一缕杀机。
这杀机虽然来得快速,消失的也快速,但是架不住顺安就在旁边一直盯着,正想动手,就看到小姐看了自己一眼,顿时明白小姐的意思,收回了自己的内力,不动如山的站在一旁。
“既然是云英姐姐的旧友,那咱们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红荔笑道。
宁缈摇摇头:“也算不上旧友,不过是云英仙子见我陷于危难之中,所以将此物赠于我罢了。”
这话听的红荔心中一动:“难道公子与云英姐姐是萍水相逢?”
宁缈笑笑,算是默认了。
那看来张云英似乎没有将对方把到手,红荔心中暗忖,脸上的笑就带出了几分诚意出来:“那银手镯本来就是可以驱邪的东西,云英姐姐可是有不少呢。”
这东西张云英到底有多少宁缈并不清楚,但是她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物品能够将她保住,免受此地瘴气的毒害,可并不是那么多的,也没有这女子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顺安和江树在旁边站着,沉默无言的听着自家小姐和眼前这个女子打着机锋。
红荔自然是不相信宁缈来到此地就是为了观赏风景,只是自己有自己内心的成算,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反正很快就是自己的人了。
等到了圣地,还那么容易能出的去吗?
身为圣地的人,手段自然不可能那么的简单,红荔眼珠一转,就开始邀请宁缈到自己的家中稍作休息。
宁缈客气的推拒了一番后,就答应了,从她到这里来后所看到的情况,可以推断出来这圣地是并不那么好进去,也并没有那么好出来的。
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以,等宁缈再次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周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眼前是一个小房间,装扮的倒是很有些闺阁女子的风味,不过房间里面盘旋着的大大小小的蛇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蛇对着她吐着蛇信子,也不知道是欢迎还是排斥,只不过也都不敢靠近罢了,这让宁缈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
毕竟一睁眼一抬头,就看到周围环绕的大大小小的蛇,这种恐惧还是让然很容易惊吓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