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亲教诲。”
她又去见了母亲,侯夫人拉着她的手感叹:“这才去了边关多久?我精心给你保养出的纤纤玉手又磨出茧子了。”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为娘知道,”侯夫人叹气,“苦了你了。”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了,曲红昭摇摇头:“我真的不苦。”
侯夫人看着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看着看着突然来了火气:“有混账乱传你的闲话,真是莫名其妙,只要见过你这张脸就知道你不可能发愁待嫁之事嘛。”
“……”
侯夫人给她塞了几个瓶瓶罐罐:“这是今年刚磨的珍珠粉,你带着随时用。”
“珍珠粉是不是可以入药?”曲红昭问。
“是啊,有安神定惊的效用,尤其这上好的珍珠粉,效果更佳,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曲红昭欣然收下了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吗?”
“有有有,”侯夫人很开心看到这个大女儿终于开始重视保养,“库里还有,为娘这就吩咐人去给你拿。”
曲红昭搜刮了自己的母亲后,又打马去了京郊灵隐寺。
到了山上,天色已经黑了,曲盈袖看到她,万分惊喜地扑了过来:“姐!”
曲红昭抱了抱她,两人在桌前对坐。
曲盈袖未施脂粉,素净着一张脸,衣着也简单得很,发丝间只插了一支没什么花纹的银簪,看起来却仍然美貌非常。
有知客尼姑端上了茶,她轻柔且平和地将茶盏放在曲红昭手边,又重重地将一只茶盏撂在曲盈袖面前,显然是对其很有些意见。
曲红昭心悦诚服:“在寺庙里,你也能把出家人惹成这样?”
曲盈袖镇定地饮茶:“说来话长。”
曲红昭甚至不想让她长话短说了,转而问道:“你在这里,功课学得如何?”
“还不错,毕竟这里除了学功课,也没什么别的娱乐了。”
曲红昭欣慰:“你在这里缺不缺什么?我帮你弄来。”
曲盈袖笑道:“姐你不用操心我,不管缺什么,我都能忽悠其他人给我弄来。”
“……”曲红昭笑了笑,“把你拘在这里,你怪不怪我?”
“哪能怪你啊?”曲盈袖握住她的手,“要怪也怪陛下嘛。”
曲红昭回握住她的手,把宫宴之事说了一遍,问道:“你介不介意我再次借用你的身份?”
“当然不介意,随便用。”曲盈袖十分豪爽。
曲红昭摸了摸她的头:“你在这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没有,就是遇到过几次以前见过的人,”曲盈袖道,“他们说是特地来探望我的,说自己一直惦念着我,还说陛下对我不公,一个个的都想和我在寺庙里花前月下。”
“想必被你骂得很惨?”
“我只说我愿意和他们私奔,就把他们吓走了,”曲盈袖对她眨眨眼,“一个个说着喜欢我,还不是只想占我便宜?一听到我要私奔,就跑得比谁都快。”
“……哪家的公子?我帮你教训教训。”
“我以前从不肯搭理这几个人的,他们也不敢往我眼前凑。如今我被贬出宫,似乎他们觉得我就是被贬了值,就会委身于他们了一样,可真有意思。”
曲红昭突然有点替她难过:“若是没有这出事,你原本也不必遭受这些。”
“佛法说,万物皆有因,万般皆有果,”曲盈袖笑了笑,“大概以我的脾气,早晚要有这样一遭的。”
曲红昭肃然起敬,只可惜这敬意还没能维持太久,就听曲盈袖道:“姐你刚刚说要帮我教训他们?稍等,我给你列张名单。”
“……”
曲盈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问道:“对了,姐,那个惠嫔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她在边城。”
“什么?”曲盈袖大感不公,“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她就可以直接离开?”
“因为没有人盯着她的动向。”
“唉,”曲盈袖叹气,“对了,她的家人前段时间还找上来一次呢,看起来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