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有几队人马正在训练,也有人坐在场边休息,三三两两地随口聊着天。
曲红昭从这些人身后经过时,偶然听到了几句。
并非她刻意偷听,实在是正说话那人是个大嗓门。
“我真的特别喜欢她,能把命都给她那种。我对那女的一片真心,又送香包又送帕子的,还总拉着同营的那些人去她老爹食摊上照顾生意,但她就是不肯答应嫁给我,我能怎么办啊?”
他的同伴出着馊主意:“你亲她一下试试。”
“她不同意,我还能硬亲啊?这不是耍流氓吗?”
“为啥不能?说不定她就是……那个词咋说来着?对了,欲拒还迎!”
“啊?真的啊?”
“试试又不亏,”同伴挤眉弄眼,“难道她还能因为你亲她一口就去报官不成?”
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幽幽响起:“我帮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这个声音可就太熟悉了,两人悚然回头:“曲将军!”
被将军抓到在校场说闲话,他们都有些不安。
曲红昭倒没追究这个,只是难以置信道:“你们两个光棍,倒是一个敢教,一个敢信?”
两人都挺尴尬,低了头不说话。
曲红昭看向那位求助者:“给你一点小建议,如果你一直把她称为‘那女的’,你可能一辈子都娶不到心爱的姑娘了。”
“……为、为什么啊?”士兵虚心求教。
“你会在背后这么称呼我吗?”
“卑职不敢。”
“为什么?”
“卑职……怕将军听说了会打我。”
曲红昭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就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人似乎是被她绕晕了,颇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
“还有你,”曲红昭又看向他的同伴,“你很危险啊小子,人家姑娘拒绝就是欲拒还迎?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是不是我下次想见你就得去牢里探监了?”
“不、不敢,”那人连忙叫屈,“回将军的话,卑职那都是说着玩儿的,当不得真。”
“说着玩儿的?如果……”
“不敢!卑职绝对不敢!”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起来,神色堪称惊恐。
曲红昭沉默了一瞬:“你以为我要问你什么?”
“我、卑职以为,您要问我……若您是那姑娘,卑职敢不敢……”
“我没打算问这个。”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当然,尴尬的是士兵,不是曲红昭。
“不过……”她挑了挑眉,“换了我就不敢了?你这是挑软柿子捏?是不是全天下的姑娘都学了功夫,你才能分清她们到底是不是欲拒还迎?”
那人自知理亏,头垂得极低:“卑职不敢。”
“行了,下去跑二十圈!”
“是!”
曲红昭下到校场上,从兵器架上选了支□□,抡了一圈试试手感。
看到她,有几人跃跃欲试向她挑战。
曲红昭笑了笑:“一起上吧。”
她最精通的是曲家剑法,但□□是战场上最常见的兵器之一,她自然不可能一窍不通。
剑和枪不同,前者一般是单手持剑,而使□□却要双手并用。
此时,红缨枪在她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挡掉了所有攻击。
切磋自是点到即止,她手中的枪尖悬停在对方胸口或颈间前一寸处不再刺下,便算是对方输了。
很快,几人都败下阵来。
曲红昭又在旁看了看其他几队人马的训练情况,才离开校场。
她的时间掐得很准,果然,再回到军帐时,军师和几位将军已经演练完毕,邵军师正一脸高深莫测地拱手道:“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