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否冷淡,另一个人是能感受到的。谢锦衣的唇停在与她呼吸可闻的距离,掀开眼皮看向她:“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元鸢眼神微动,别过眼没有看他:“我们这样算什么?”
勾在肩头的青丝往下滑落,掖在她浅蓝色的衣襟里。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没资格同你这样说话。可我并非生来的青楼女子,你若是要找个人寻开心,也许我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人。”
她只是想知道在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恨她,心中没有她了,那她也要重新规划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
她要的不是一时贪欢,从来都不是。
谢锦衣打破了沉默:“你觉得我在拿你寻开心?”
他的神情严肃,双手撑在榻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元鸢扯了扯嘴角:“我只能这么以为。”
不然还能是什么?他一直都是这样,她说喜欢他,他不信。她要离开,他不准。
她真的不知道除了拿她寻开心还能是什么。
听到她的话,谢锦衣呵笑了一声。元鸢的心跟着他这声笑往下沉,可下一瞬,他反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闲?”
寻开心?他是疯了才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只为了在她身上寻开心。
元鸢缓缓抬头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却是想听他说:“所以你的意思是?”
谢锦衣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没什么意思。”
元鸢想追问,可门外却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谢锦衣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问道:“何事?”
屋外是十一尴尬的声音:“将军,傅大人来了。”
几乎是瞬间元鸢就感觉身旁的谢锦衣态度冷了下来。
她知道为什么,朝野上下值得十一来通报的傅大人也只能是一个人——傅云初。
她想说些什么,可谢锦衣显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问十一:“可说了何事?”
屋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是
十一硬着头皮的回答:“傅大人说有要事找您,但没说是什么事。”
可傅云初这个时候来找谢锦衣还能是为了什么事?
果然,元鸢对上了谢锦衣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只能道:“我去同他说。”
她准备趿鞋下榻,一只手拦在她面前。
谢锦衣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道了一声:“男人之间的事,你别管,好好躺着就行。”随即出去了。
元鸢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而谢锦衣转眼就推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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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衣到了前厅时,梨花木圈椅上是一片苍青色的背影,青花瓷杯旁是修长如玉的手指。
许是听到脚步声,端坐在圈椅上的人起身,微笑着点头示意:“谢将军,傅某冒昧叨扰,还望见谅。”
谢锦衣倒也没同他客气:“冒昧算不上,只是有些不合时宜。”
今日撞见梅园一事,谢锦衣再说这话落在傅云初的耳中自然有了旁的意思。
不合时宜,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不合时宜的?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谢锦衣的话而尴尬,而谢锦衣也转了转桌上的茶杯:“开个玩笑,傅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傅云初笑道:“傅某今日来此确实有一事要麻烦将军。”
谢锦衣坐在堂上,单腿交叠:“傅大人尽可直言。”
傅云初道:“我奉陛下之命出使漠北,无暇顾及家事。所幸将军念及同袍之义,对我的未婚妻多加照拂,如此大恩,傅某在此谢过。”
三言两语,不仅将元鸢留在谢锦衣身边的理由说成了是谢锦衣替好友照料家室,更是只差明言:我是公务在身,所以才叫你钻了空子。
“傅某既已回京,也不好再为私事叨扰将军。”
搭在桌面的手指轻叩,谢锦衣懒洋洋地抬眼看向傅云初。
呵,这是来要人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