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进永福殿,就看到舞阳公主坐在院子里吃着糕点。秦欢与章姑姑对视一眼,章姑姑走上前笑道:“舞阳公主怎么有空过来了?”
舞阳一抬头,起身朝秦欢道:“你今日去国子监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秦欢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没上过学,昨天太过紧张才忘记了跟你说。”
“上学都紧张,习惯就好啦。”
舞阳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秦欢的肩膀,又好奇地追问:“听说是沈清修送你过去了?你有拜老师吗?要是没有,明日我带你去见我的老师。”
“沈太傅带我去见了申祭酒,过于是看在沈太傅的面子上,祭酒才答应收我做学生。”
“申祭酒那个老头?!”
舞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秦欢眨眨眼睛,疑惑道:“他怎么了?”
“啊……秦欢你完蛋了!申老头简直就是整个国子监的魔鬼好吗!在他手底下能活下来的都是神人!”
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舞阳甚至为秦欢默哀了一小会儿,然后满脸坚定地对她说: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撑不了,我豁出去也得救你一命!”
秦欢:“……”我谢谢你啊。
章姑姑出来接秦欢之前晚膳就送过来了,秦欢就留舞阳用膳。舞阳住在卫太后宫里,有小厨房,自然看不上这些一路送过来已经冷了的大锅饭。
“不了不了,我就是过来看一眼,明早你在凤阳阁门口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国子监。”
而且,卫太后也不让舞阳跟秦欢来往过多。
果然,舞阳刚回兴庆宫就得知卫太后正在等她。
舞阳瞬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低下头颅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大殿内。
“哀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卫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舞阳骂道。
舞阳嘟了嘟嘴,
“我只是听说她去国子监,所以过去看看而已。”
“她去哪管你何事!哀家让你去国子监,你去了吗?整日不是胡闹就是跟一群宫女在御花园疯跑,让你找机会多与沈清修来往你也不肯!”
“若是沈清修被永乐那个死丫头勾走了,哀家看你怎么办!”
“我又不喜欢沈清修!”
舞阳反驳道,她见到沈清修就怕,那人跟个冰块似的,要是眼神能杀死人,她早就被沈清修杀一百次了!
但是卫太后希望舞阳可以嫁给沈清修,两家联姻,沈家看在舞阳的面子上也不会动卫家,那么她就能稳坐太后之位。
“沈清修模样俊秀,手握重权,整个大祈都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更适合你的人,你怎么就不喜欢他?”
“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实在是不想听卫太后念叨沈清修,舞阳捂着耳朵头也不回地跑了,气得卫太后当场摔了茶碗。
明芳姑姑给低下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立刻上前收拾残局,换上新的茶盏。
“娘娘不必为了这事儿动怒,依奴看来,沈太傅娶谁都不会娶凤阳阁那位。”
卫太后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道:“怎么说,”
“一来,沈家与当年的赫连家旧事,沈家就不会同意那位进门。二来,沈太傅昨日还放众说那位不识四书,不知规矩,沈清修的文学成就非同一般,如何能看上一个荒郊野外长大的女人。”
“你说的……倒也有理。哀家瞧沈清修那冷漠的性子总觉得他是个无心无欲的,若不是为了卫家,哀家也不希望舞阳嫁给一个冰块过日子。”
“娘娘疼爱公主,自然多为公主考虑。”
明芳适时递上一杯新茶,消解掉卫太后剩下的余怒。
“国子监那边,找个人去,让她知难而退。”
“是。”
……
第二日一早,秦欢在凤阳阁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舞阳,身后跟了两个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的宫女,她睡眼朦胧地朝秦欢挥了挥手:
“好困……你怎么起得来的?”
昨晚上又下了场大雪,宫人还没来得及打扫干净路面,两人踩在雪上,小心翼翼往宫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