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沈清修的声音,秦欢回神,发现沈清修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自己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
秦欢连忙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低着头道:“这里很好,多谢太傅让我来这里读书。”
“这是臣分内之事,殿下无须道谢。”
一个不想说,一个不知道说什么,正打算离开时,秦欢的袖口里忽然掉下个东西。
他快了秦欢一步捡了起来,发现是一支桃花簪。
不过……她平日好像并不喜欢戴这些,这个簪子又从何而来。
“簪子不错,好像未见殿下戴过。”
秦欢从他手上接过簪子,顺嘴就把上午发生的事跟沈清修说了一遍。
沈清修听完后,见秦欢把那簪子往袖口里放,忽然道:“殿下也喜欢这簪子?”
秦欢下意识点点头,道:“这簪子那么稀有,若是能多买点拿到皇城售卖,能挣不少银子吧!”
“……”
沈清修无声叹了口气,他还以为……
“对了,沈太傅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再过几日就是冬至,届时休沐一日,宫中也会宴请前朝后宫,殿下当晚需得谨慎行事。”
晚宴将会是秦欢时隔十年后的第一次露面,皇帝年幼根基不稳不好明面帮她,卫太后等人也绝不会让秦欢安稳度过。
“我知道了,多谢太傅提醒。”
秦欢应下之后,心道自己这回总可以走了吧。
“沈太傅,我要去学堂了,先行告辞。”
说完,直接不等沈清修说话抬腿就走。
没走两步,秦欢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果然是沈清修。
“沈太傅还有事?”
“这里就一条路,臣总不能踩进雪中行走。”
沈清修一句话直接堵死了秦欢,秦欢看了他两眼,跺了跺脚,转身加快脚步。
而后者,嘴角微微扬起,不紧不慢地跟在秦欢身后。
直到学堂门口,秦欢终于忍不住了。
“沈太傅难不成还有闲情逸致再复习一番国子学的课?”
沈清修并不生气,反而十分耐心。
“夫子就要来了,殿下还不进去吗?”
秦欢可不想第一天就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影响,连忙进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刚坐下,舞阳立刻凑过来问道:“沈太傅找你什么事?他没生气吧?”
“他为何要生气?”我还没生气呢他生个屁!
“哎呀我不是把石子踢他衣服上了吗,当时我感觉小命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时,舞阳还做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秦欢失笑:“你可是舞阳公主,”
“我就是圣上我也怕沈太傅!你没听说过吗,他在朝堂上都是说一不二的,曾经有个人质疑他的决策当场就被摘了乌纱帽杖责一百,没扛过去人就没了。”
舞阳越说越来劲:“还有还有,听说他三尺之内不准别人近身,否则就会被他手下……”
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秦欢配合地露出害怕的表情,舞阳这才满意。
“这下你知道他多冷漠无情了吧,而且他现在名为辅佐阿旭,实则整个大祈都在他手上,我们这些公主皇子啥的他跟碾死蚂蚁似的,轻轻松松。”
秦欢惊讶舞阳心中竟然把事态看得这么清楚,但她又十分豁达开朗,似乎大祈谁做主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舞阳却以为自己吓到了秦欢,连忙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只要我们不得罪他,人家也懒得管我们。”
秦欢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屋里响起一声惊呼。
一抬头,沈清修走进了学堂,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本书拿在手中。
神情淡漠,音色清冷:“申祭酒有事,这节课由本官代讲。”
秦欢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方才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原来真的是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