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如先跟臣解释一下,什么时候如果紫嫣坊,去过几次,去干了什么。”
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她,秦欢这才意识沈清修是真的生气了,往后缩了缩,声音细弱蚊蝇。
“我能干嘛呀……就是过去看看热闹而已。”
“那种地方是看热闹的?嗯?”
平时他知道秦欢有多爱玩,这么多年她也去了不少地方,只要出远门他都让暗卫随行,再三叮嘱,直到她安全回到皇城自己才能放下心。
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去紫嫣坊那种地方,里面鱼龙混杂,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越想越气,沈清修又道:“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若是被人发现— —”
“不会被人发现的!”秦欢立马信誓旦旦地说道,对上沈清修充满压迫的眼神,她又连忙收声,缩了回去。
见她还不知错,沈清修气不打一处来,往日在外人面前永远沉稳不变的情绪此时已经临近崩塌。
秦欢也发现了,她知道沈清修是担心自己,毕竟紫嫣坊里面确实很乱,女儿家就算好奇也会选择只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不敢往紫嫣坊去。
“哎呀,我知道那种地方危险,不过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她不跟沈清修犟了,还拉着沈清修坐在软凳上,给他倒茶,一脸讨好道:
“沈太傅消消气,气多了容易变丑哦。”
沈清修看也不看那杯茶水,内心打定主意这次不能再这么轻易原谅秦欢。
秦欢见他软硬不吃,转了转眼睛,计上心来。
“唉……”
忽然的一声叹气,沈清修看向秦欢,就看到她坐在马车的角落里,鼻尖微红,神色委屈。
“是我行事鲁莽,沈太傅为人清正廉明,行事从不越距半分,我这种在荒山野岭长大的人不得太傅欢喜也是理所应当的。”
一边说着,一边眼眶红红的,仿佛下一瞬就要委屈地落泪,我见犹怜。
沈清修明知道面前的姑娘是装的,但却受不了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气瞬间销声匿迹。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紫嫣坊实在危险,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先帝和圣上交代。”
嗓音温柔细致,秦欢知道沈清修妥协了,但是听完最后一句话,她心里又莫名有点不舒服。
“沈太傅若是因为先帝所托,大可不必这么尽责。”
气鼓鼓地说完,脑袋立马扭到一边。
沈清修一愣,半晌,眼中浮现笑意。
“殿下安危是臣之责,无关他人。”
秦欢耳朵动了动,接着问道:“那本殿的心情太傅是不是也要负责?”
沈清修点点头,秦欢立刻转过身来,笑盈盈道:“那我们现在去紫嫣坊!”
沈清修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没等他说话秦欢就连忙解释。
“你先别着急,我是想去紫嫣坊找那里的老鸨,跟她打听刘屠夫的事。”
那个女子既然孩子都生了,估计刘屠夫偷偷养了人家很长时间,紫嫣坊的老鸨手上一定有着更多的信息。
“不行,紫嫣坊我会派人去查,殿下现在跟臣回宫即可。”
沈清修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是不可能再让秦欢踏进紫嫣坊一步的。
“小气鬼!”
秦欢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不想看沈清修。
马车从巷子里出去,秦欢让福临驾车从这个巷子到刘屠夫的家中看看要多久。
结果马车进入刘家门前的小巷时,猝不及防碰到了一伙人,他们穿着短衫,像是某家的护院站在刘家隔壁。
“昨日我们过来时好像门口还没人。”
沈清修解释道:“昨晚又失踪了一个姑娘,刘家隔壁也有一个刚及笄的姑娘,许是请来保护她的。”
大理寺有在这条街安排侍卫官兵巡逻,但还是让人抓了漏洞。
“我隐约觉得……刘氏的失踪与其他姑娘的失踪应该是两件事。”
刘屠夫的杀机已经显而易见,但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胆识再去杀那么多人,且昨晚上暗卫蹲守在刘家一夜,刘屠夫没有作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