龛前花——弧棠
时间:2022-05-01 09:45:54

  温兆裕看向女儿,不知道她是何意。

  “听你这意思,对文臣也谢敬不敏。那你说说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

  漠北使者来京之后,大钧这边既要负责万寿节的筹备事宜,又要为漠北使者安排处所,一时之间忙碌开来。

  很快,皇帝的万寿节到来,迟向晚又一次踏进阔别数月的皇宫,参加宫宴。

  这次前来,她的身份有些微妙。

  很多人家的夫人小姐,虽说面上对她如常,但一扭头,眼神顿时变得微妙。

  上次冬至宴上,迟向晚可是在皇帝面前都得了脸的,其后她从落水到前往北州,一路上大难不死,也称得上传奇。

  后来她隐隐约约有和大皇子议亲的风声传来,本来这样顺风顺水嫁与大皇子,迟向晚堪称众人羡慕的对象。

  可偏偏她及笄礼上,青梅竹马从天而降,失踪已有一年的言穆忽然现身,让本以为他葬身火海的众人大跌眼镜。

  迟向晚和大皇子的婚事不了了之。

  而言家或许觉得,此刻议亲传出去不好听,想等迟向晚和大皇子之事的风声过后,再去提亲,因此目前没有动静。

  迟向晚现在的境地就显得微妙起来。

  虽说她什么都没做,但太后和迟淑妃那头,肯定会迁怒于她。有些人暗中露出看好戏的眼神。

  迟向晚饮下杯中果酒,对各色目光视若不见。

  她目光落在上首,皇帝龙座的斜下方,上次设给圆琛的位置,此刻只余一片空地。

  她的眼神轻轻掠过那空地,见男宾席那边,言穆笑着冲她示意,不禁报以回眸一笑。

  宴会开始,照例是歌舞曼妙、觥筹交错。

  因着今日是万寿节,宫中张灯结彩、分外辉煌,命妇、外臣、嫔妃依次献寿,上次淮南王府余孽行刺事件过后,皇帝便再不许人,宫宴时上前近身,因此献寿者把寿礼交与太监,再有太监将它们搬至内库。

  一边搬,太监一边唱道:“迟淑妃进献四瓣流云式灵芝头玳瑁如意一对、通体翡翠仙人祝寿盆景一件、龙身云雷纹白玉佩一对……”

  迟淑妃听到念及自己的礼单,不由微微一笑。

  她瞥向邻座,福宁形单影只地偎在椅子里,整个身体都被红木座椅所包围,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气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就淡淡转了目光,一个公主而已,她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礼单才念到尾声,就在那太监准备收起手头礼单册子时,有人小跑过来,冲他附耳一句。

  那太监止住手头动作,行至殿中,向皇帝回禀道:“启禀陛下,漠北使节已经到了殿外,这是他们呈上的礼单,陛下可否传唤他们进来?”

  皇帝朗声笑道:“准!”

  太监一边传唱礼单,另一边漠北使者入殿。

  迟向晚看到领头的是上元节当日,在小巷围堵她与圆琛的那行人中的一员,心知此人必是元复的亲信了。

  几个太监很有眼色地在殿内又设置了几把座椅,漠北使者向皇帝贺寿后,便落座归位。

  迟向晚本在欣赏歌舞,忽然感受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向她刺来。

  她对上领头使者的视线,心知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

  虽然那时她戴了面具,和现在容貌大为不同,但皇陵事变之后,回想起北州军队来的蹊跷,元复肯定派人探查了大钧这边的消息。

  综合种种前因后果加以推测,知道他们‘请’来的医女是身为迟氏女的她,也不足为奇。

  迟向晚笑着扫他一眼,毫不心虚,没有一点被认出的忐忑。

  自从漠北使者来后,场上的话题就悄无声息地转移,皇帝表面上与漠北使者说一下虚虚实实的客套话,但心中明白他们此行来意不止于贺寿。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当众人脸上都微有醉意之时,那领头的漠北使节,突然以大钧跪礼拜倒,口里称道:“其实乌松这次来大钧时,我国可汗另有旨意交代,让巴松呈交给大钧皇帝陛下。”

  皇帝想了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身边的大太监便从乌松手中取过密信。

  皇帝接过来一看,瞬时眸色一凝,他捏紧了信纸,看完回如初放回,神色不辨。

  他的目光在底下的席位中一席一席地检索,最终定格在福宁身上。

  场面突然有些安静,所有人停止了交谈,纷纷揣测那封秘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乌松看到此情此景,脸上有了由衷的笑意,看起来可汗所求之事,应该能成。

  不料皇帝只是打量了福宁几眼,面上天/朝上国之君的架子摆的很足,他淡淡道:“此事且容朕细想,稍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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