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点点头,也笑了,“这也行。”
两人商量要完做什么点心之后,便离开了梨香小院,温庭姝回到屋中,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又处理了些事情,便带着秋月去了厨房,春花也要跟去。
去的路上,秋月不禁奚落了春花一番,“你做什么跟来?不在屋中躲着。”
“若是做点心,我也帮得上忙。”春花有些惭愧,温庭姝近来总爱去梨香小院,春花不敢跟去,因为她怕鬼,比秋月怕多了,虽然秋月和她说亏心事做多了才怕鬼,她觉得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是她仍旧怕。
厨房里的人得知她们的少奶奶要亲自下厨做点心给大公子吃都十分惊奇,随后将厨房收拾得整整洁洁才请温庭姝进去。
温庭姝之前没做过点心,但她的手很灵巧,看着秋月做一遍自己便学会了,让人从中午一直忙活到太阳偏西,温庭姝做了四样:栗糕,赤豆猪油松糕,银丝卷,小麻团。
温庭姝让春花送了些去给孙氏和佩秋,不过送去的都是秋月和春花做的,留给宋子卿的也是,给江宴的才是温庭姝自己亲手做的,不过做得没秋月做的好。
晚膳时,宋子卿得知温庭姝亲自下厨为他做点心,表情很是诧异,随后每样都尝了些,一边吃还一边夸奖温庭姝做的很好吃,站在一旁伺候的秋月不禁暗暗偷笑,春花不明所以,频频看向秋月,待温庭姝放她们去吃晚膳后,春花才问:“你方才笑什么?”
秋月仍旧抿着嘴笑,“没什么,只是从未见过姑爷夸小姐,觉得很稀罕。”
春花觉得她莫名其妙,不再搭理她。
是夜,宋子卿原本打算留宿在主院,但温庭姝说来了月事不方便,宋子卿没办法只能去了苏雁儿那处留宿。温庭姝其实骗了宋子卿,他今夜并未来月事,按时间应该是明日才会来。
月上柳梢头,温庭姝按照约定……也不算约定,是江宴单方面想见她的,温庭姝只是觉得对待救命恩人不应该太冷漠,所以才前来,还给他做了一些点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自从前天柯无忧与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后,温庭姝便更加坚定了自己不能再被江宴蛊惑的信念,她不能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不过确实如柯无忧所说,江宴会对她甜言蜜语,无微不至,让她禁不住地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他最重要的人。
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他对情人本身便是如此,不会因人而异。
温庭姝来到梨香小院时,江宴一如既往地已经等在那里,他坐在她平日里坐的圈椅上,手肘靠着扶手上,掌心轻抵着额角,又换回了那身艳丽的红衣,灯光之下,他修眉凤眸,朱唇挺鼻,端得一派优雅华贵。
虽然他说她的书无趣,但还是看得十分专注,温庭姝一进屋,他便笑着放下了书,朝着她走来,“我想你也该来了。”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温庭姝忍不住,“我若是不来呢?”
江宴微俯首,在咫尺之间温柔地凝望着她,“你舍得不来么?”
他突然的靠近让温庭姝吓了一跳,那双深邃的凤眸之中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身影,温庭姝蓦然转身,佯装淡定地走到桌前,将食盒放下,内心却恨自己没用,总在他面前失态。
江宴走到她身后,好奇地看着食盒,笑问:“什么东西?”
温庭姝努力忽视身后凑过来的人,抬起纤手,轻轻打开食盒,没有回头,若无其事的说道:“栗糕,赤豆猪油松糕,银丝卷,小麻团,有没有你爱吃的?”
江宴看着食盒里的点心,有点微诧:“你亲手做的么?”
温庭姝微颔首,“嗯。”她声音很小,像是有些害羞似的,“第一次做,可能不大好吃。”
江宴狭长的凤眸小幅度地抬了下,定定地落在她的侧脸上,没有在意她那一句可能不是太好吃,只是问道:“为我做的?”
温庭姝抿着嘴,有些难为情起来,只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江宴轻笑,声音透着一丝愉悦,“还没有女人为我做过吃的,看起来很好吃,我刚好很饿,我会把它吃完的。”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也不知他话是真是假。温庭姝心中暗忖,只是不等她多想,江宴便携起她的手,神色认真地说道:“你的手如此柔嫩,不应该做这种事情,若是伤到了我会心疼。不过偶尔做一次没关系。”
温庭姝脸一阵发烧,觉得这男人不说甜言蜜语好像就不会说话了,温庭姝抽回手,板起脸:“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江宴含笑坐到椅子上,却没有动手,仍旧看着温庭姝,凤眸灼灼生辉,“你喂我。”
温庭姝只觉得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回:“你没手么?”话刚出口,又觉自己太过失礼,正要说点什么挽回,却听江宴说道:“受伤了。”
温庭姝惊了下,“怎么会受伤?要不要紧?”温庭姝急问,眸中掠过担忧之色,他昨夜未在信中说他受了伤,她只道他安然无恙。
江宴压着想要上翘的唇角,淡淡地说道:“不是很严重,你要看看么?”
温庭姝听闻不是很严重,心稍稍安定,但仍旧担心,“伤在哪里?”
江宴略一思索,道:“我把衣服脱了你看看便知晓了。”说着便要伸手除去腰带。
“别脱!”温庭姝慌了下,忙道,而后视线对上他要笑不笑的神情,终于意识到他在戏弄自己,温庭姝气道:“你骗我?”
江宴莞尔一笑,“谁让你好骗。”
“你……”温庭姝又气又羞,不想再搭理她,转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他拿过的翻看起来,他看的是《礼记》,温庭姝暗忖,这个人真该好好学一下礼义廉耻,整日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