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这才放下心来,低头含笑:“多谢世子不怪罪。”目光落在握着自己手腕那修长玉净的手上,她脸更加嫣红起来。
江宴看着她含羞带怯的目光,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手,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便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王县令将两人暧昧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暗暗一笑。
筵席散后,已经是二更时分,江宴和清河公主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江宴喝了一些酒,感觉腹中有些燥热,睡不着,便走到窗台旁,一跃而上,一腿屈起靠坐在窗台上吹夜风。
江宴望着这夜空中那一轮残月,突然感到有些寂寞,然后不由自主地想起温庭姝。
她此刻在做什么?
也许在想他?这般想着,唇角不由轻轻扬起,江宴有时候觉得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其实很好,而且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也让他感到有些新鲜,不愿失去这种感觉。
外头忽然传来轻移的脚步声,随后他的门被人轻轻敲响,江宴侧目看去,一侧唇角弯起,似乎已经知晓来人是谁。
“门开着,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传出门外,绿衣女掠了掠鬓发,推门而进,看到江宴随意散漫地坐在窗台上,扬着凤眸朝她这边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眸中并无意外之色。
绿衣女芳心跳动,款款走到他面前,柔柔行了一礼。
江宴跃下窗台,改倚着身,双手交环,笑看着她,“夜深了,姑娘还不睡?”他语气微讶,像是不明白她为何而来一般。
绿衣女面含羞涩,娇声说道:“奉王大人之命,来服侍世子。”
江宴微笑道:“可是自愿的?”
江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面庞,凝视着人的目光显得深邃又含情,令绿衣女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奴是自愿的。”绿衣女偷睃了他一眼,便愈发显得嫩脸娇俏,再搭配上那袅娜的柳腰,如凝脂般的肌肤,哪个男人见了不销魂?
见江宴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神色不明,又不说话,绿衣女有些不安,随后鼓起勇气将一弯玉臂搭上江宴的肩头,“世子,奴伺候世子歇下吧。”
江宴岿然不动,随后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放了下去,似遗憾般轻叹了一声,然后微笑道:“可惜我们没有早些相遇,我如今正陷入无法自拔的思念之中,可能没办法与姑娘共度良宵。”
绿衣女有些诧异地看着江宴,她听王县令说这位世子来者不拒,最是风流多情,怎么可能会害什么相思病?或许他只是对她不满意而随便找的借口吧?这样想着,绿衣女内心惶恐,她也没敢多问,也不敢多留,只低着头说道:“奴知晓了。”言罢向他告退,失望而去。
屋内仍遗留着美人身上的脂粉腻香,江宴仍旧倚着窗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叹了口气,这才没几天他的身边就开始多了无数的诱惑,不过既然答应了温庭姝为她守身如玉,他也不能言而无信。
* * *
直到夜里,温庭姝想到要请李擎帮她找铺子,这才想起江宴来,这两日温庭姝收到了江宴送的一块玉佩,还有一盒口脂,送口脂时还夹杂一纸条,说是希望他回来时能看到她涂这口脂,他一定会好好品尝她之类的暧昧话语,温庭姝很想骂他,可是人离她太远,想骂也骂不了。
不知晓今夜会收到什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有些期待。
今夜宋子卿宿在了隔壁的屋子,温庭姝去梨香小院时,宋子卿还没睡下,一出内房,两人刚好碰面。
“你要去哪里?”宋子卿不觉问了句。
“去书房。”温庭姝淡淡道。
宋子卿知晓江宴已经离开汴阳,她不可能是去与江宴幽会,所以宋子卿没说什么,任由她去了。
温庭姝去的时候,李擎已经等在梨香小院,温庭姝收了李擎交给自己的东西之后便进了书房,留秋月与他说找铺子一事。
听完秋月的叮嘱,李擎点头,“我明白了,明日我便去找。”
“你去吧。”秋月道,说着就要进屋去,却又被李擎叫住,秋月皱眉看他,“你有事不能一次说完?一个大男人腻腻歪歪的。”
李擎被她数落了句,也没有反驳,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小小盒子,递给她,一脸木然道:“秋月姑娘,这个送你。”
秋月看了一眼,觉得大概是胭脂之类的东西,然后想到昨夜说的话,不禁叹了口气。
“不是真心送的东西,我也不稀罕。”秋月有些郁闷的道,“行了,你把东西收起来吧,我这会儿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等我想到关于方公子的事再把它写在纸上,交给你。”秋月说完便进去了,对他手上的东西看也不看一眼。
李擎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好片刻,随后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内心莫名感到有几分失落,这胭脂还是他认真挑选一番的,怎么不是认真的呢?
温庭姝今夜收到了江宴送的一个很别致的礼物,一只草编的蛐蛐之类的小玩意儿,很逗趣,江宴说是前天夜里他在这书房里等她等不着,太过无聊编的,还说这小东西包含着他对她的思念。
思念是真是假温庭姝不知晓,但这草编的小东西温庭姝从未见到过,有些爱不释手,比起那些用钱买来的东西,她更喜欢他亲手为自己制作的东西。
温庭姝决定原谅他昨夜信中的轻薄之词。
温庭姝拿着它把玩片刻,随后起身走到窗旁,不由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