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石阿措
时间:2022-05-01 09:55:07

  江宴越是如此说,温庭姝越是无法心安理得,温庭姝觉得事情似乎已经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秦婉清可能真的已经对江宴情根深种,自己在她最无助可怜的时候不许江宴与她有出格行为,虽然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江宴有可能会因此选择与她表妹疏离。

  想到江宴进来时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温庭姝不禁猜测,江宴是提出了要把秦婉清送走,秦婉清才突然选择轻生的吧?

  虽然这一切都是由江宴自行决择,但秦婉清若真因为这事有个三长两短,温庭姝内心会认为秦婉清是因为自己才死,

  那样的话,自己还能问心无愧的和江宴在一起么?

  温庭姝眉凝了愁结,突然推开江宴,江宴放开手,疑惑地看着她。

  温庭姝认真地与他说道:“江宴,你还是多关心你表妹吧。”温庭姝思索了一会儿,又慎重地说道:“之前我说过的话,你便当做没有听到好了。”

  江宴呼吸微滞,“姝儿,别说这样的话。”她这番模样令江宴心口莫名地一慌,皱着眉低声道,“等我找到她的父母,自有她的父母关心她,为何要我来关心照顾她?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

  他略显小心翼翼的口吻令温庭姝不禁也皱起了眉头,内心感到有些烦躁,“你不用考虑我的想法,真的,我这不是一时气话。既然她的父母还没找到,你便尽量照顾好她,她已经如此可怜了,若再受了刺激,继续选择轻生如何是好?”

  江宴沉默下来,注视着她的目光忽然浮起抹痛苦之色,“你先前让我不能与她有出格的行为,如今又让我关心照顾她,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面对他突然的指责,温庭姝愣了下,她凝眸仔细想了想,最终道:“那就照你的心意来吧,你听从自己的心意,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没关系。”

  她大度的表现并未令江宴感到高兴或者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心口愈发窒闷,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受,江宴抓起她的手臂,凤眸骤冷,“姝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吧?”

  他的力气太大抓得她有点疼,他失控的力度让温庭姝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怒火,温庭姝摇了摇头,沉默了会儿,又移开眼眸盯着床栏的方向,声音压得低沉,“我没生你的气,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会安心。”

  要是秦婉清真有个好歹,她真的良心难安。

  听闻温庭姝的话,江宴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心口忽然有些空,江宴觉得,也许自己在温庭姝心目中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重要,江宴想问自己在她心中到底占据了多少分量,但又怕她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江宴放开她的手臂,神色恢复如常,他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姝儿,暂时不说这事了,夜深了,睡吧。”

  温庭姝心不在焉地回答:“好。”

  江宴望了她一会儿,握着她的手臂让她坐在床上,随后蹲下身,温柔地替她除去鞋袜,“姝儿,你可还记得我去京城的前一日,那夜你说不舒服,我坐在守了你一夜,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痒难耐。”

  温庭姝正晃神着,听闻江宴暧昧的话语,瞬间回过神来,蹙眉低头一看,对上他略显戏谑的目光,不禁怔忡了下。

  “似乎只有这样,你才会注意到我。”江宴唇边浮起抹无奈的笑,“你不用担心,我今夜真没有那个念头。”

  江宴起身坐在她的身上,眼神落在她的脸上,“那夜我看着你的睡容,就期待着有一日能够你在同一张床上一同入睡,然后在清晨时分一同醒来。那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今夜,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温庭姝觉得他大概是忘了,他们之前有过一次的,不过那一次两人是在行云雨之事,所以温庭姝也不好意思提醒他。

  两人一同上了床,温庭姝原本打算两人一人盖一被子的,可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突然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其实他方才说的话,何尝不是她内心的想法。

  温庭姝嫁给宋子卿后,与他向来是同床异梦,与他睡在一起,她每一夜都是煎熬的,在她煎熬的时候,她偷偷想过江宴,她幻想过若她身边躺着的男人是他,若是那样该有多好,但她那是藏在她内心深处羞耻的,出格的,不为人知的隐秘想法。

  从江宴拒绝她那日起,温庭姝便不敢再生痴心,他不论走到何处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那么多的女人钟情于他,他怎会多看她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珍藏在心里,不敢与人提起他。

  可温庭姝没想到,有朝一日,曾经做过的梦会实现,他们两人竟躺在一张床上,一同入眠,心中没有煎熬,没有隐忍,只感到淡淡的安宁,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他抱她抱得那么紧,她内心仍旧感觉他离自己似乎很遥远,为何有这种感觉,温庭姝也说不明白。

  在他温暖的怀中,温庭姝渐渐生了困意,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闻江宴在她耳边低喃了什么,温庭姝没听清,想叫他再说一遍,但她已经困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庭姝有时候习惯留一盏灯睡,帐内透进来些许光亮,江宴看着她温婉安静的睡容,目光微微一柔,凑过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想娶她的心从未变过,也想让她获得幸福,可是江宴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无法做到。

  明明在女人面前无比自信的他,却总是在她面前感到无能为力,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

  * * *

  温庭姝是半夜被江宴的动静惊醒的,他身子一直在发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温庭姝被他抱在怀中,也感到有些发冷,而且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得她快要窒息了。

  他嘴里呢喃着,像是在呓语,温庭姝隐约听得什么表弟之类的话,温庭姝觉得他大概是在做恶梦。

  “江宴,你醒一醒……”温庭姝唤道,“江宴……”

  温庭姝一连唤了他好几声,江宴才从恶梦中惊醒。

  灯不知在何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江宴仍沉浸于恶梦中无法自拔,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江宴,你做恶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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