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生气,但神色不怒自威,令人禁不住心生惧意。
温庭姝觉得他真的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不似以前那般会柔声哄人,念头刚起,温庭姝有些羞赧,难不成自己还期待他哄她?
“那……就有劳了。”温庭姝不希望他觉得自己忸忸怩怩,便浅浅一笑,感谢道。
江宴不再多言,握着她的脚腕,将她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检查了下她脚上的伤势,随后拿过一旁的白色瓶子,倒出里面的深色液体,在掌心揉了一圈,才侧目看了温庭姝一眼,提醒:“可能会有些灼痛,你忍耐点。”
“嗯。”温庭姝低声回了句,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脚背,轻轻地揉捏着,温庭姝并不觉灼痛,目光不由落在他的身上,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披散着的长发有些湿润,身上穿着宽松的衣袍,这会儿垂着眼,神色专注,面庞被昏黄的光线镀了一层柔和光泽,不似今夜在书房见他时那般凌厉慑人。
察觉温庭姝在盯着自己,江宴手上力道忽然加重,温庭姝不由轻哼了一声,瞬间回了神。
江宴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问:“疼么?”
温庭姝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敢说疼,以免他觉得自己娇气,不知为何,温庭姝总觉得如今的江宴并不喜欢娇气的人。
温庭姝发现他的掌心比以前粗糙了许多,她的肌肤细嫩,被他掌心的茧子磨得有些疼,又有些痒,温庭姝的脚背渐渐发热,伤口随之有股灼痛感。
“疼的话便说出来。”江宴又道。
温庭姝咬牙隐忍,仍旧摇了摇头,一心对抗着那股脚下灼痛感,未曾看见江宴唇角渐渐向上扬起。
剑秋来到客房门口,本来看看温庭姝还有什么需要,然刚一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吟声,听着十分暧昧,她怔住,随后听到里面传出人声:“不行了,你还是轻点吧,好痛……”
剑秋不由猜测他们在屋内在做着见不得人的那种事,而后俊俏的脸红了红,内心无比惊奇,怪不得她们将军对女人没兴趣,原来是好南风,剑秋脸上露出一副发现了惊天秘密的表情,她竖着耳朵去听到,听到他们将军似调笑一般说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受不了疼。”
剑秋脸上又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想不到她们那位平日里不苟言笑,铁石心肠的将军竟然也会说这般调情话语,剑秋一连发现两个秘密,心中藏不住,急急忙忙跑去找剑冬,要把这秘密告诉她。
屋内。
江宴替她上完了药,温庭姝连忙收回了脚,“多谢。”想到自己方才实在受不住疼痛向他求饶的事,温庭姝脸不禁红了红,不过也因为方才的对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间轻松不少。
掌心仍遗留着滑腻温软的感觉,令江宴心口一动,凤眸落在她的脸上,从见她的第一面,江宴便有意不去注视她,如今细看,她的容貌与他记忆中无差别,若要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她的眉眼间较之前多了几分成熟风韵,江宴随口一问:“成亲了么?”
温庭姝闻言一愣,脸突然热了起来,眉眼低垂,神色温婉地回答:“没有。”
温庭姝想,他应该只是随便找话聊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江宴扬了下眉,目光仍注视着她,“也没有定亲?”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温庭姝还是要摇了摇头,抿着嘴浅笑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温庭姝与他分别之后便无心情爱,一直专注于铺子里的生意和绘画,方夫人倒是她说过几家门第,都被温庭姝回绝了,温庭姝平日里深居简出,基本也碰不到什么男人,不过,也有对她起心思的男人,只不过他们基本都算得上有礼有节的男人,不向江宴那般主动,也不会半夜三更闯入她的宅邸勾引她,温庭姝端庄持礼,并不与他们眉来眼去,这样一来也没什么发展。那些男人会来铺子借着买东西之名与她说上两句话,有时候他们言语若有轻薄之意,温庭姝便会对他们疾言厉色,之后他们便再也不敢来铺子里挑逗她了。像江宴没脸没皮,无所不用其极追求女人的男人真只是个例。
江宴本想问一下缘由,但一想又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便没有问下去,江宴目光不经意瞥见她白嫩细滑的玉足,脑海再次浮起方才在浴室看到的旖旎画面,心变得躁动起来,这才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妥当。
江宴偏原本以为自己对女色已经不上心,然而一见到她,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摆脱不了欲,究竟是因情生欲,还是仅仅是男人的劣根性,江宴已经分不清楚。
“那你呢?可有遇到让你钟情的女子?”
江宴正要起身告辞,便听到温庭姝轻细的声音,江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温庭姝对上他显得深邃莫测的目光,不禁感到有些害臊,她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是在‘礼尚往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温庭姝等了片刻,没等到江宴回话,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她认真一想,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不妥当,他是来打仗的,并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自己却问他有没有钟情的女人颇有些失分寸,温庭姝正要解释,江宴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回答她的话:
“在军中遇到的全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哪里会有什么女人?而且,我无心去谈情说爱。”
温庭姝听到他的回答,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有些高兴,只是她没想到,江宴刚说完这番话后的隔天早上,温庭姝去江宴的书房中,便看到了一个女人。不是剑秋剑冬,而是一个发挽双鬟,娇俏可人的少女。
第107章 余情未了。
温庭姝因为挂念着柯无忧和秋月, 所以早早便醒了,温庭姝径自去洗漱,也不要剑秋剑冬服侍, 她们两人虽然是江宴派来伺候她的, 但温庭姝看得出来这两人根本不是伺候人的, 她们两人虽为女子, 但也许是和军中的男人相处久了,言谈举止皆大大咧咧, 豪爽粗鲁, 有时候前一刻还在屋里,后一刻便跑得跟风似的, 叫也叫不住。
温庭姝听说她们上过战场, 对此, 温庭姝是心怀敬佩的。
温庭姝脚伤已经无大碍, 走起路来虽然还有些许疼痛,但不会影响姿态,她吃完了早膳便去找江宴,打算问一下柯无忧和秋月的事